“难道是……”她欲言又止,最后大胆揣测,“是采购部的经理吗?”如果是,有很多事情都说得通丁。
他一笑, “给你鼓掌。”他不说,是因为不想她涉人太深,不过她竟然已经猜到,再隐瞒也没有意思了。
“我猜,你是顾忌到了医院之后,你遭受袭击的事情如果曝光的话,会影响投资大众的信心以及公司的营运吧。”这样推测,她就能明白他的用心了。只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在受伤的第一时间,考虑到这么多的事情。这一点,令她对他又更加佩服了。
他笑意加深, “好吧,我收回以前骂你笨的话。”
“拜托,”她抬起下巴,挺起胸膛, “我本来就很聪明的。”
她转了转眼眸,黑瞳定在他的身上, “只是我还真没想到,你对公司、对董事长这么够义气,上次董事长对你还挺凶的哩。如果他知道你这样为公司付出,为公司着想,他一定会很感动、很感激的。”
他勾了嘴角, “我没有要他感激。”
“哇!”她眨了眨眼, “难道你还是那种‘施恩不望报’的男人吗”
“不是。”他轻晒, “我做的这一切,并不是全为了他,所以他不需要对我感激,而我也不要他的感激。”
“不是全为了他?”她迷糊了。
”我是主要还是为了我自己,我追求成功,而这是一个很好的挑战。”他的笑容飞扬嚣张。
她再度在他炯亮的眼里看到一种野性。她这才恍然了解,他真的是一头猎豹,在都市丛林中,展开掠夺。
他要的是成功,不在乎厮杀之中,那漫开的血腥味。原来,他是个让人敬服的人,·同时也是个让人战栗的人。
这一刻,她串起了他的成长背景,才看到了真正的他。
“那你会报复采购部的经理吗?”她问他的时候,十指竟然不自觉地交缠。
“会。”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暗黑的眼眸中闪跳着火焰, “因为他们不只要对付我,也没有要放过你。”
“我啊……”她挥了挥手, “如果你是要为我报复的话,那大可不必啦,反正我也没出什么事情。那个采购部经理,其实也挺可怜的。你就放他一马吧。”她紧张兮兮地瞧着他。
看她的神态,他笑出来, “好吧,如果你要放付他的话,那我就不追究了,只是……”他紧盯着她,“你真的一点都不计较?”
她张大圆亮的眼睛, “我非计较不可吗?”真奇隆,难道她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宽宏大量吗?
“对于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在背后说你坏话的人,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动过念头,要修理他们、报复他们吗?”他紧追着不放。
她侧着头,认真地想着要怎么回答, “要说没有动过念头,好像蛮恶心的。”她说话的样子,有点哕嗦,有点自言自语。
那可爱的模样逗惹出他的笑意,他的表情因此而软化。
“要修理他们喔……”她摸了下巴,摇着头,“这样太麻烦了,我很懒耶。当然有时候听他们在那边乱说话,也是会有点气啦,可是把力气花在和他们斗,又觉得划不来。反正,我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也不用管他们怎么说啦。”
“他们怎么说,都踩不到你的地雷了?”
“还是有的,”她马上接口,表情严肃, “‘胸大无脑’这句话,就是我的地雷。”
他上下打量她,为了避免伤害她,他憋忍住笑意,肩膀隐隐抽动着。让他想笑的,是她那张严肃到近乎狰狞的表情,她也看得太严重了吧。
她突然抓起了枕头,往他身上用力地丢去, “我是说真的。”她恶狠狠地瞪着他,生气了。
他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激烈,愣了下。
她眨了眨眼睛, “我的确不是很精明的人,可是这和我的胸部大不大、与我声音嗲不嗲以及长得娇不娇有什么关系,这些都不是我愿意的,也不是我能去改变的。为了不想让别人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胸部,或是我的长相上,我只有很努力、很努力地做事,可是我……还是免不了要被男人骚扰,或是被女人讨厌,我……”
她说不下去,声音里有了哽咽,因为想到了自己受的委屈,因为他刚刚不经意的笑容。
她以为他会比别人对她更多一些疼惜的。
严少君眼神一柔,突然倾身把她抱住, “我懂了。”温柔的嗓音响起,他用有力的臂膀将她包环圈住。
拿天生注定的事情去评价别人,是一件绝对不公平的事情。她不喜欢听旁人说她胸大无脑,就像他厌恶别人说他出身低下,将来一定没有成就一样。
她的心情他懂的,只是之前忽略了。
他将她抱入怀中,除了因为舍不得之外,还有对于忽略她感受的歉疚。
一投入他的怀中,感受到他的体温和气息,湿热的酸意就涌了上来, “我都是……靠自己……努力的……”她哭得一抽一抽的。
“你的努力我都有看到。”他轻声呵疼着她,下了决定, “以后你不用靠自己努力,我来保护你、照顾你。做我的女人,敢不敢?”
突然听到他的宣言,她的胸口一阵热,心脏怦然跳动, “你……你再说—次。”
她怕她听错了。
她的心跳得好快,过度强烈的收缩,让胸口震荡不已。
他一笑,轻轻放开她,双手抵在她的肩膀上,与她对看着, “做我的女人,敢不敢?”
她的脸红热了起来,融化在他带着魔力的眼神中。就算再听到一次,她都觉得那像是做梦一样。
严少君低声说: “做我的女人,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千万不要跟我要什么一辈子的承诺。”
她结结巴巴地吐着: “无法……给承诺……”她不是和他说过,她不是太聪明嘛,怎么他才说要她做他的女人,然后又说,无法给承诺,这个情形有点复杂耶,她还没会意过来。
他淡淡地说: “如果什么天长地久的承诺有意义的话,为什么育幼院里会有这么多的小孩?”
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她胸口却为了这么一句话而隐隐地发痛。那句话里,该藏着他多少的遗憾及疑问哪。
说是不给承诺,其实她明白,他的心里,比许多轻易许下海誓山盟的人,更重视承诺。
凝视着他,她的眉眼弯弯地笑起, “你很践哩,谁说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了。我现在点头,也不过是答应让你来追我而已。”她抓起他的大手,一个手指又一个手指地扳着, “如果我看你还不错的话,再考虑要不要把你弄到手。”她握住了他的手。
比起他粗厚黝黑的大掌,她的手显得细白而纤巧,她要把手撑得很大,才能握满他。
他看着两手相叠交缠,微妙的感觉泛起。
“如果我喜欢你的话。”她深深地望着他,甜甜地笑开, “我会想办法让你爱我一辈子的。”
她握牢他。爱情,至少要有一个是勇敢的;为他,她愿意全心投入。
他的胸口一热,不知道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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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疗伤,严少君请了两天的假,胡菁菁则是照常上班。
这一天,她正在接电话时,人事经理突然来到总经理室,他也没和胡菁菁说什么,放了一纸文件后,就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