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刚又说有人?」丁伟哀怨地问。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有人了啊?」金远香走回厨房,看丁伟像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样不甘愿地站在那里。「是有人啊,我不是人吗?」
「拗不过你。」丁伟终於放下心,跟著金远香进半开放式的小厨房。
「你怎么没待在医院?」金远香好奇的问,看见丁伟的手上还扎著绷带。「伤口没好可以离开吗?」
「没办法,我被赶出来了。」丁伟无奈地说。
「为什么?那间医院怎么可以这么恶质?一点医德也没有!竟然连病人也不收?我要去告他们!」金远香在国外住久了,也染上了一切用法律来解决的习惯,不合理,告;不公平,告;不对,也告。
正义女神虽然盲目,但是手里的天平却是斤两十足。
「停!我又没说是医院赶我走。」丁伟澄清事实,把真相还原。「其实是我被那群记者烦得受不了,想睡一觉也不行,一堆人像赶集似的,把我当羊一样赶来赶去。没法子,只好趁乱逃走。」
「那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金远香记得她没跟他说自己的租处啊?
「秘、密。」丁伟神秘地笑。
「喔。」金远香也不追问,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逼供也没用。
「你怎么一点兴趣也没有?你不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丁伟有点无趣,没想到金远香的好奇心只有一点点?
「难道你要我像那些记者一样扯著你的衣服不放,把麦克风塞进你嘴里,硬是要屈打成招,你才习惯吗?」金远香替自己冲了杯咖啡,给丁伟一杯果汁。「补充点维他命C吧!」
「你好歹配合一点,不然我们很容易就没话讲了。」丁伟接过果汁,眼睛却盯著金远香的咖啡不放。「我想喝你那一杯……」
「你不知道沉默是金吗?」金远香把咖啡壶拿走,不给丁伟喝。「喝你的果汁吧!」
「我现在很确定你房里不会有别人了。」丁伟哀怨地端起果汁,哀怨地喝了一口,嫌太甜又放下。「因为其他的男人都被你变成沉默的羔羊了。」
「不好笑。」金远香白了他一眼,觉得他真是浪费。「喝完啦!你是不是要我坐在你大腿上喂你喝啊?」
「有人陪或许会好一点。」丁伟不问她答不答应,就硬是把她抱过来坐在腿上。「咦!你变胖了耶。」
「谢谢你的赞美喔。」生气的金远香,不客气地把手上的热咖啡倒在他大腿上。「那这杯就请你喝吧!」
「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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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丁伟换装洗澡的时候,金远香换上一身套装。
「你要出去?」全身上下只围著一条浴巾的丁伟走出浴室,正好看到金远香在整理皮包。「穿得真正式啊!」
「嗯,今天要去面试。」金远香知道自己这一身真像过期的老处女打扮,但是在学术界里,老气等於有经验,这是她之前几次面试下来得到的心得。
丁伟由後搂住她,半乾的身躯贴在她的新套装上。「你不陪我?」
「昨天我已经推了一次,所以才改约今天。」金远香推开他,对著镜子抹起她的珊瑚色口红。「嗯,大功告成。」
「我有预感你不会录取,所以你不用浪费时间了。」丁伟坐在床沿,哀怨地扯著床单。
「谢谢你的乌鸦嘴。」金远香拿口红在他的脸上划了个大叉。「再罗嗦我就毁你容喔!」
丁伟抓住她的手,让她坐在他的身边。「你真的要出门?」
「你不是说你都没睡,我出去正好把床留给你休息还不好?」金远香耸耸肩,起身把刚才拿出来试衣的其它套装挂回衣橱里。
「我又不是真的要睡觉,除非你肯陪我睡。」丁伟也跟在她背後,想把刚才的口红抹在她的白色套装上。
「抱歉,我暂时不缺性伴侣。」金远香白了他一眼,阻止他的恶作剧。「你的欲望请自己解决。」
「不准你说这种话。」丁伟生气地说。
「你生什么气啊?」金远香摇摇头,声明她的权利。「你没有资格限制我该做什么、不做什么,懂吗?」
「我怎么没有?」丁伟气归气,但是他告诉自己,不能急、不能逼她,不能再让她逃走了!
「你、没、有、资、格。」金远香转过身,她不想承认她跟他之间的感情,更不想这么快就被他攻陷。「你并不是我的什么人,懂吗?」
「香!」丁伟抱住她,害怕她又要离开他了。「告诉我,你到底要逃到什么时候?」
金远香背对著他,心跳的好急、好急。
「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可以假装不在意我吗?你以为我会这样就放弃你了吗?没用的。」丁伟闻著她的发香,这是他想了好久好久的味道,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他不能再放她离开。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金远香故做镇静地说。
虽然她知道不应该,但是她却像所有对爱情不安的女人一样,渴望强而有力的拥抱,渴望爱她一生的承诺,渴望他只属於她一个人。
但那是不可能的啊!之前她得不到的,现在她也一样不敢要求。
「我不想再等待了,香。七年时间已经够了,你的试验应该已经得到证明了,不是吗?」丁伟把她扳回来,希望她能给他一个答案,别再折磨他了!
「我没有试验你!」金远香避开他的注视,她怕一个眼神就出卖了她的感觉,那藏在她心里小小的卑微的渴望。
「如果你没有,那么这七年来为什么你不肯跟我联络呢?」丁伟要个明白,但是他却忘了少女的矜持,他忘了金远香并不像他想像中那么坚强。
「奇怪,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金远香生气的反问。「为什么要我迁就你,而且……」
打断金远香的抱怨,丁伟指出她的语病。「等等,不是我不去找你好不好,是你不准我去找你的。」
「那你就那么听话?」金远香瞪著他,觉得他前後矛盾。「如果你真那么听话,那你为什么现在不听话了?」
丁伟楞了一下,才大笑道:「这有什么好问的?」
「什么意思?」金远香觉得他笑得很讨厌。
「因为你已经回来了啊!香。」丁伟笑眯眯地说。「那就表示你已经愿意接受我了,不是吗?」
「烂逻辑。」但金远香没说它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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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远香最後还是没去面试。
她留下来跟丁伟把话讲开,等到两个人都把事情搞清楚之後,他们发觉彼此都很傻。
「原来你喜欢野蛮的男人。」丁伟又发现了一个对付金远香的妙招,跟她讲理是没用的,因为怎么讲都讲不过她,还不如用最原始的男性魅力引诱她还比较有效果。既然一个拥抱比一场辩论有效,那一个吻呢?
丁伟考虑待会儿就来试试看,亲身体验一下。
「这是你的结论吗?」金远香替他把脸上的口红拭去,手指触及他已经爬满胡须的脸颊,有种莫名的新鲜感,因为之前在她面前的丁伟永远是一副白净书生的样子,没想到他竟然也会长胡子,而且她还不讨厌?
「我需要确定一下。」出其不意的,丁伟搂住金远香。
「喂。」金远香捏住他的脸,要他放手。「你这是性骚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