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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魅力就如同夜火,让女人们如同飞蛾般,不顾一切的向前飞奔,纵使知道将会尸骨无存、即便明白那烈焰将烧灼全身,依旧义无反顾。

  可,他仍旧是个危险、狠毒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为什么红杏还爱着他?就算他身边有着别的女人,她仍是义无反顾的爱着他,而且无怨无悔,宁为佣仆、甘为他付出一切,只为求得能多靠近他一些?

  红杏听了宁沁的问题,放下手中的餐盘,径自替她摆起碗筷。

  “爱一个人,没有为什么。”她语气平稳的回答了宁沁的问题。“像堡主这样的男人,要爱上他并不难。”



  爱上他并不难?这句话,如同小石子投人了湖中,荡起了阵阵的涟漪。

  “他是个禽兽。”当宁沁再说这话时,她的语气已不若先前般的愤恨。

  在见到他为着她的病情而憔悴时,她的心防似乎有个小角落,已经开始崩落。

  他是个强悍、可怕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应该会细心的照顾一个将死的女人,不应该为了她的病情而日夜守候……

  老天,她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么会因为他一时显现出的人性,感到心慌意乱?

  “公主,那你肯定没见识过什么叫真正的禽兽不如。”红杏淡淡的说着,并不因为宁沁的言辞而激动。



  “对天鹰堡里的下属来说,堡主是个明主,是个好头儿,对女人来说,尤其是爱他的女人,他是个残忍而无情的男人……但,那又如何?爱,就是这样,即使他将我们这些爱他的女人们当成了尘土,即使在他的眼里,我们是如此卑微,这也阻挡不了我们仰慕他的心。”

  “我们?你是说,像你这样的女人还有?”

  红杏笑了。“公主,堡主有过的女人不少,可像我这般看得开的人,却少之又少。”

  听到项毅飞曾经有过的女人的事情,让宁沁的心没来由的泛酸,她不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听到这消息,却奇异的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宁沁静默,对于她所说的,只是听着,却不回话。

  自从醒来后,她的心就好乱、好乱。她理不清心中的情绪,是恨、是怨、还是仇?她知道的项毅飞,应该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他不应该在她病倒后,将她给救出地牢,不应该在她昏迷不醒之际,还衣不解带的照顾她。

  不,她不要失了清白的身子之后,连心也沦陷在他身上。她该了解他是个危险的男人,他不是个能给得起她所要的男人。

  身子的伤,终究有一天会给淡忘,可若她真将芳心许了他,那么她还是完整的吗?她能在爱着他的同时,还能快乐的在别处生活吗?

  不,她没有红杏坚强,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抱着别的女人的同时,仍然守在他的身边,这种事她做不到。

  要是她真嫁入西昊国,成了端木遥的王后,也许并不能得到他的专宠,也许她必定得与别的女人共事一夫,但是,至少她的心不苦,她不会饱尝相思煎熬、妒火焚心的感觉——

  她什么都没有了,不能连仅有的一颗心也交了出去。她得小心看住它,不让它陷入项毅飞的魅力之中,不能让它软化……她得小心的照顾好自己才是……

  项毅飞坐在书房里,面对着烛火,酒一杯又一杯的往嘴里灌,仿佛他喝的是水,而不是辛辣、烫口的烧刀子。

  他全然不知该如何面对宁沁。照理,他应该杀了她,毕竟她在他面前犯了他的大忌,又胆敢行刺他……不论怎么看来,他都不该对她有妇人之仁。

  但,真当她遇着生死关头时,他却又倾尽全力,只为能再见到她睁开眼看着他,即便是反抗他、即便是忤逆他,只要她醒过来,一切都无所谓了。

  但是她的出现动摇了他的心志,扰乱他的步伐,让他的那原本只有复仇的心房里多了一个人的影子……这感觉让他感到脆弱。

  而脆弱是他最不需要的东西,为了完成这二十年来惟一支持着他度过所有逆境的信念,他必须冷酷、他必须坚强,若他曾经失去某些东西,那么这也是为了完成使命所必须的牺牲。

  西昊国欠他一个王位;端木遥的母亲,则欠他母亲一条命……而端木遥的父亲——也是他的生父,则欠他一个解释!

  二十年前,他由在云端的皇子,一夕之间成了土匪窝里最低下的差役,每天生活在恐惧里,就怕有天那些土匪凶性大发,连他也给杀了……这种担心受怕的日子,他整整过了五年,直到他长得够大、被环境逼成一个够狠的人时,他在那些土匪里的饭菜里下了双份的蒙汗药,然后放了把火将他住了五年的士匪窝给烧了……

  那年他十五岁,第一次杀人,自那时起,他知道,要在这般恶劣的环境中存活下去,无情、狠心、冷酷是绝对必要的。

  有时想想,项毅飞可以理解,皇后为什么非要将他们母子给逼到死路不可……虽然可以理解,但是,他绝对不会原谅她——

  他会要回属于他的一切、他母亲的清白、还有为他而死的人公道!

  酒人愁肠,只让他的情绪更加的难以平复,想到母亲的居然以那种方式惨死,想到自己堂堂一个西昊国的皇子,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他的心益发的激动……

  这些年来,他已经很少想起亲生母亲,在他眼前被男人凌辱的画面……但是,今晚,他想起自己的身世、想起这二十年的一切,让他无法不去回想起那一天的情景。

  “这全都是她的错!”项毅飞将剩余的烧刀子,全往嘴里灌下。“如果不是她,我根本不会再去想这件事,这全都是她的错!”

  他一掌击向桌面,在深厚的功力在桌面留下个半寸深的掌痕,同时身形有些不稳当的站了起来。

  他微微一运气,压下那令他昏眩的酒意,直直的朝他的寝房走去。

  不一会儿,项毅飞来到寝房前,将守在门前的守卫支开后,推门而人。

  “堡主,”红杏一见到项毅飞,立即起身请安。“红杏给您请安。”

  “退下。”他的视线直直的定在坐在窗前一动也不动的宁沁身上。

  红杏看看他狂乱的眼神,担心的扫向冷然不动的宁沁身上,但碍于项毅飞,她仍是对他福了福后,便端着碗盘退下。

  “你来做什么。”宁沁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受他的影响。

  “你非得这么对我不可?”这夜他醉了,醉得不想以冷静自持来面对她了。

  “我怎么对你?”听到这话,宁沁的眼神瞬时锐利了起来。“依照你对我的方式,我应该一刀杀了你。”

  “哈哈哈!”闻言,他大笑,笑得全身颤动,可听在她耳里,却是异常凄凉。“公主,你可能不知道别人怎么对过我吧。”

  “别人怎么对你,我一点也不感兴趣、不想知道,也不想听。”她不想听,她一点也不想听他的过去。

  “不,不论你想不想,你都得听。”倏地,他已经逼近她,那慑人的气息,教她无法抵抗。“因为,是你害我想起这一切,你就有责任听!”

  “你……”

  此刻,他的眼神飘忽,仿佛回到了许久的过去——

  “二十年前,西昊国的大子,是一个叫端木飞的十岁小男童,而他并非皇后所出,乃是西昊王的爱妃;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母子两人成了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巴不得除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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