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杳无人烟,从镂花大门望进去,他的屋内一片黯沉,而她这才恍然惊觉自己竟不由自主地一路走到他家。
雨仍下个不停,她浑身湿冷颤抖着,任凭雨淋,脸上的泪和天上的雨溶合成数也数不清的凄楚,汇流进心底像刀割般难受。
回去吧!他不会要你的。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大门上的灯亮启,门也开了,古震逸一身黑衣,一脸黯沉,不可思议地瞥着她。
“真是你!为何站在这里淋雨?”若不是他就立在窗边抽着闷烟,根本不可能留意到门口有人。“想问你一句话……你爱我吗?”她颤抖地问,完全抛去自尊,将自己赤裸裸地呈现在他眼前。古震逸一颗心被她凄楚的眼神揪紧了,更被她炽热的感情灼疼了。
当他以为和钟爱的人儿失之交臂而一夜无眠,上天却又将她送到他眼前,教他如何能再拒绝?也许爱情是盲目的,却也因勇于承认而伟大,一旦承认,他将会抛下身段为她阻挡一切风浪,自私地将她占为己有。
“我爱你。”他低沉热切地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立即温暖了她冻如寒霜的心。
“抱我。”她请求。他亳不迟疑地将她寒凉的身子紧密拥在怀中,任她身上的雨和泪沾湿他的衣服。
“不要放开我。”她颤抖地呢喃。
“绝不放手。”他更拥紧她,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魂魄之中。
“嫁给我。”他柔声在她耳畔说。
“这是真的吗?你向我求婚?”诗雨惊悸地抬起泪眼,朱唇颤动地问。
“你必须是我的。”古震逸坚毅的眸子除了深情,就只有对她的万般难舍。
“我已经是你的。”泪脆弱地落了下来,却不再寒冷而是灼热及渴求,引爆他心底的悸动。
“你湿透了。”他沙哑地低语。
“收留我。”她踮起足尖在他耳畔说。
“说过了,绝不放手。”他倾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穿越庭院进了屋里。
第7章(1)
柔软的大床上,他用精壮的体魄,灼热的温度将她苍白的肌肤催化成暖暖的艳红色,热力十足的吻烫进她的心窝,两个裸露且交缠的肢体像一幅美不胜收的画,无言地诉说着彼此心底的热情及渴望。
他怜爱地吻她,呵护般的深情如丝丝细雨透进她的性灵深处,大手轻轻抚触她柔美的曲线,记忆住她的细致动人。
她清楚地感受自己正像宝贝般被捧在手心细细呵护,除了无限的感动,更希望他永远不要停止对她的疼爱。
两个热烘烘的身子难分难舍地相拥,在喘息中亲吻对方,并不想离开彼此。
“天一亮我就登门提出我们的婚事。”古震逸柔声说。
“嗯!”诗雨欣喜地点头。
“睡在我的怀中。”他轻抚她纤柔的背,让她恬适地倚在他的臂弯中。
宁静的深夜,他们都不舍得睡去,只默默地感受彼此的存在,共同守护着得来不易的爱情。
天色微明,古震逸轻轻移开臂膀,将好不容易入睡的诗雨放到柔软的枕上,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她却仍醒了过来。
“你要去哪里?”诗雨睁着大眼睛,害羞地问。
“去帮你找件衣服,乖乖在这里等我。”古震逸轻吻她细致的脸颊,穿上睡袍离开房间。
诗雨用被单裹着自己,坐在床上等待;很快地他踅回来,手上多了一套米色洋装。
“起来穿上,我们去你家。”他把洋装放到她怀里,目光落在她浓密的眼睫上。
“这是谁的衣服?”诗雨低头看着那衣裳。
“我妹的。”古震逸俯视她,目光一刻也无法移开。
“你把她叫醒了吗?真不好意思!这时间你的家人一定都还在睡梦中吧?”诗雨抬起小脸,和他四目交接,这才发现他眸光灼热地注视着自己。
“我家人都住在国外,一年才回来一次。”古震逸移开目光,深知自己并非只想看她而已,他走向衣柜取出白衬衫及西装,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原来只有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诗雨这才明了。
“快穿上衣服吧!”古震逸背对着她说。
诗雨瞅着他紧绷的双肩,突然有个大胆的顽皮念头,她悄悄卸下被单,溜下床走向他的身后。“我穿好了,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古震逸不疑有他地转身,却看见身后站着一个全身泛着光华的雪白精灵,她一丝不挂,却显得那么无邪,然而他被那诱人的无邪挑起无限的渴望。
“敢骗我。”他臂膀一伸,紧紧将诗雨掳进怀里。
“为何不敢看我?”诗雨轻声问。
“怕被你引诱。”古震逸老实地说。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那么有君子风度呢?”诗雨红着脸想钻出他的怀抱。但他却将她搂得更紧,大手惩罚般的抚过她的纤腰落在她浑圆的臀上。
“所以你才敢这么试炼我?”古震逸眯着眼问。
“不……不敢!”
“是吗?”
“曾有人警告我,你是一匹狼,要我远离你!”诗雨怯懦地说。
“哦,那你为何不远离我?”古震逸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牵动唇角恶魔般的酷笑。
“我并不想相信,但那是真的吗?”她探寻他深奥难懂的眼神。
“什么真的、假的?”他反问她。
“施文栋说你曾抢了他女朋友,却又为了一个吧女放弃她,是吗?”诗雨小心翼翼地问。
古震逸蓦然推开她,双手定在她的肩头,盯着她的双眼说:“听着,他正好说反了,他才是始作俑者,那女人不只是个女朋友,而是我未婚妻,事发之后我一度消沉,恨透女人,除了这样其他都是他自己编的谎言,如果他再乱放话,我绝不饶他。”
原来是施文栋说谎,仅片面之辞,她便相信了古震逸的话,不疑有他。
诗雨凝视他炯然如星的眸子,她明白自己为何会相信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从不曾任意闪动,即使它冷酷无情、即使它温柔深情,流露的都是真性情。
“我从不觉得你是一匹狼啊!”诗雨温柔真挚地和他四目交接。“你分明不是四足动物。”
古震逸笑了起来,重新将她搂入怀中。“说得真妙。”
诗雨伸出手臂圈住他的颈项,在他颊上印上一个轻吻,但他的疼痛岂是一个吻就能解决。
他捧住她的小脸,深深地吻了她,无论如何他都要争取到她。
晨曦中,古震逸开着他另一辆保时捷跑车和诗雨回到何家。
车才刚驶近何家大门,却发现门外停着一辆救护车,管家和仆人跟着推单架的医护人员跑了出来。
古震逸和诗雨一同见到躺在单架上的人是何峻东,诧异不已地煞车,同时飞奔下车。
“怎么了?我爸怎么了?”诗雨原本飞扬的心情在见到脸色发黄、一动也不动的父亲,恍若晴天霹雳,顿时有如陷入地狱般的痛苦。
“小姐,老爷才刚要下楼用早餐,却突然昏迷了!”管家一脸慌张地说。
“为什么?现在要送到哪家医院?”诗雨眼中涌上惊慌的泪雾。
“到S大医院,他有病历在那里。”古震逸镇定地说,没理会诗雨疑问的眼神,火速拉着她跟着搭上救护车。
一路诗雨忧伤地执着父亲的手轻轻抚触,也许是父女连心,她可以感受到他病痛不轻。
“为什么你知道?”她不解地问古震逸。
“你爸一直没有向你说明吗?”古震逸眉心锁着两道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