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轻缓的脚步跨进门槛走向语瑄之际,语瑄的心神不由自主地摇撼了起来。
而莫语凡才从宇森手中接过药片要替妹妹上药,门外却传来仆人的叫唤声。
“大少爷,有你的电话。”
“让我来吧。”宇森主动的说,莫语凡信赖的把药交给了他,抚了抚妹妹的头放心地离去。
语瑄眸子中闪动着尴尬,在哥哥匆促离去后,她局促不安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放心,不痛的。”宇森倾下身,握住她白皙纤细的足踝放到自己膝上,很轻柔地为她上药。
语瑄就这么傻傻地看着那个由画中走出的美男子,在自己眼前蹲下身,且态度温和地为她疗伤。
就近的,她清楚饱览了他完美好看的五官,他的眸子那样深不可测,好像一汪深沉静默的海洋,而他的唇型十分漂亮,唇边还噙着淡淡的笑痕。
她的心跳得比飞还快,他就像一颗投在她心海中的巨石,强烈地对她造成震撼,当他为她的双膝包上纱布,她仍愣愣地盯着他看。
“好了,要不要下来走走看?”宇森浑然不觉女孩的心思,他立起身,执起她的手。
语瑄像被施了魔咒,无意识地站了起来,但她才一站立,酸痛的双腿立即叫她恢复了清醒,她哀叫一声,站也站不稳地整个人扑倒在宇森怀里。
“小心!”宇森一时情急地抱住她。
语瑄惊悸地倚在他男性坚实的胸膛上,心中霎时释放出火树银花般灿烂的烟火。
她不明白这样的感觉代表着什么,却不自主地脸红心跳,悄然的,她发现他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令人着迷的青草气息,而她深深地被他的气息所吸引。
宇森心底浮上一丝小小的诧异,他低下头去看着怀里柔嫩的小女生,他发现她也正看着他,璀璨如星的眸子闪亮着奇异的光芒,甜蜜灵秀的小脸嫣红如霞,乌亮柔细的长发暗款美妙的花香……她的气息甜得像一朵早熟的玫瑰,而令他惊讶的是——她娇小的身子竟也犹如即将盛开的蓓蕾般柔润而美好。
同样的惊悸在两人的心底停伫了许久。
“对不起。”语瑄眨着浓密的眼睫,眼波中流转着年轻单纯的情意。
“别……这么说。”宇森蓦然发现她眼中流露的讯息,他还是头一次从一个小女生的眼中见到对他仰慕的光芒,他眉头微蹙地推开她,扶她坐到椅子上。“你还是坐着吧。”
语瑄顺服地坐了下来,恬静害羞地注视着他。“我忘了谢谢你帮我上药,森哥哥。”
“不客气,我先回房里去了。”宇森耸肩,心底若有所思,深黑的眸子却不透露一丁点情绪。
“不,别走——”语瑄天真直率地将自己的心绪表露,而当她的挽留换来他一个深深的凝视时,她才发觉自己太鲁莽了。“对不起,我太没礼貌了,不该打扰你的。”她瑟缩着纤细的肩膀,低下头去,眼中盛满自责。
宇森并不打算留下来,但她的模样却是那么惹人同情,教他不忍拒绝,只好选择在离梳妆台不远的一个造型可爱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好吧,我就在这等你哥哥。”他这么说,看了看四周,发现这个房间是粉红色调,且十分女性化,他扬了扬眉毛,随口问道,“你喜欢粉红色?”
语瑄悄悄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你几岁了?”
“十五,你呢?”
“二十七。”
“你和我哥哥一样大。”语瑄一甜蜜的小脸笑了起来。
宇森不经心地盯着她像花一样的笑颜,心想不知十年后她粉嫩的模样会变成什么模样?但这样的想法似乎有些离谱,十年后的她干他什么事。
“你们是同学,对不对?”语瑄好奇地问着。“你和我哥哥一定十分要好,不然他不会邀你到家里来。”
宇森点头。“我们是从在香港念中学时一同住校到现在的好友。”
“哇!”语瑄可爱的小嘴惊讶地张着,又问道,“你家在哪里啊?”
“香港、南非都有住所。”
“你家是做什么的?”
“采钻石的。”
“那你是钻石大亨喽?”语瑄天真地说着,宇森则是一笑置之。
这时仆人前来通报。“蔚少爷,小姐,请到餐厅用餐。”
“我哥哥呢?”语瑄问仆人。
“大少爷在讲电话,待会儿会直接到餐厅。”仆人回道,退了下去。
语瑄犹豫了一下,轻声对宇森说:“森哥哥,你先去吧!”
“你呢?”
“我……我的腿还疼着,晚一点我再过去。”其实语瑄是打算不去,免得她这副模样惹爷爷不高兴……虽然她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噜咕噜叫了。
“我扶你吧!”
语瑄眨着星光波澜的水眸,受宠若惊地瞥着宇森。
“来吧!试着慢慢走。”宇森起身走向她,朝她伸出手。
语瑄又开始怦然心悸,迟疑中她听见他的鼓励。“来吧,别又跌倒了。”
他的善意像一股暖流直渗到她心窝里去,她害羞地微笑,将小手放在他的大掌中,忍着疼痛缓缓地站了起来,让他浑厚的力道,温热的手掌扶持着她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向餐厅。
一路上她的心就像只活蹦乱跳的小鹿,她自己全然无法控制自己飞舞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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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暖还寒的初春,莫家后院广大的人造山水景致蒙上一层美妙的烟波。
小桥流水中有座雅致的楼阁,楼阁内雕梁画栋,且收藏着莫家历代祖先们所珍藏的骨董。
“你说的骨董弓就是这把吗?”宇森把玩着莫语凡由壁上取下的弓。
“是啊,共有两把,是清朝的一名武将用过的。”
宇森试着拉了拉弓弦。“真是历久不衰。”
莫语凡又取来一个羊皮篓子,里头有无数枝锐利的箭,宇森从中取出其一。审视着发亮的箭心。“这是赝品。”
“真有你的。”莫语凡赞扬宇森的识货,他俩不但对骨董有极大的兴趣,且对射箭运动更是十分热衷,两人在大学时还是射箭选手,宇森更是运动健将。
“这是我特地向一个老师傅订做的,我们到靶场小试身手。”莫语凡提议。
宇森轻抚着骨董弓问道:“你爷爷同意我们把这个骨董拿来玩吗?”
“这座楼阁里的东西归我管。”莫语凡淡笑。
“那还等什么。”宇森跃跃欲试。
于是两人立即离开阁楼去了靶场,靶场位于人造山水的右翼,碧绿如茵的草坪中有两座高耸的箭靶,远望过去是一片青翠树林,景色十分优美。
此刻虽是吹着逆风,但两个人玩兴不减。
院子的另一头——
语瑄在舒爽的午后带着“守护神”到树林里写生,绘画是她假日中惟一的乐趣,尤其是爬到高高的树上,海风如轻纱拂面,她可以尽情的享受这一片宁静的绿意。
但她的心并不宁静,她坐在树上,手中的笔所画下的并非眼前的景致,而是一双迷惑她的眼眸。
她画得并不好,不够传神,那双眸深邃中带着点不经心的神采,并不是她手中的笔所能着墨的,她希望能拥有他的照片,而不是生涩的笔触所画出的人像。
她看着远处的海洋,心沉沦在迷醉的想象之中,恍入无人的境地。
她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着魔似的想着一个人。
“汪汪!”风中蓦然传来咻咻的声响,惹得树下受过严格训练的猎犬“守护神”不安地躁动,也打断了语瑄的思绪,她回过神由树梢往远处看,看到靶场上的两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