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不要再见到胡立欧了,她不允许自己再对他存有任何幻想,虽然她还是爱着他。
她已经清醒过来,她要好好过单亲母亲的生活。
这赵巴黎之行给了她重生的希望,也刺激出不少设计灵感,她又重拾荒废已久的写生素描。
她就是这样,只要想到的事,她会尽全力去做,唯独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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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拖着一身疲惫回到旅馆,正准备洗澡上床休息时,叶晨曦忽然听到正在看电视的母亲高声叫唤她。
“晨曦,你快过来看!”
怎么啦?母亲很少如此激动。
叶晨曦走过去一看,整个人顿时愣住。
新闻快报——
昨夜凌晨在罗马市郊出车祸受重伤的义大利知名企业家胡立欧.贝托里尼目前仍陷于昏迷中,据医生表示,他的情况并不乐观……
现年二十八岁的胡立欧.贝托里尼在四年前接下父亲庞大的家族企业,并把贝托里尼扩展变成年营业额高达数十亿美元的世界知名品牌,时尚商品涵盖高级订做服、成衣、时装、皮件、香水等等大受欢迎的配件……
这是怎么一回事?不可能!一定是他们弄错了!
叶晨曦久久说不出话来,她受到太大的刺激,心悸不已。
她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忍不住埋头痛哭起来,完全顾不了安安正在房间另一头睡觉。
叶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女儿,她只能静静地陪着她,让她完全宣泄出内心的痛苦。
叶晨曦的一颗心被那则可怕的新闻给扯碎了,她悔恨交加,气自己没有好好把握和胡立欧相处的时间,她总是不停和他争吵,总是不愿正视自己对他的情感……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爱他,可是已经太迟了,来不及告诉他了……她好后悔!
不知哭了多久,叶晨曦才抬起头,哀泣地对母亲说:“我要去罗马找他。”
她不相信他会就这样离开她和安安。
“带着安安一起过去吧!”叶晴劝道。
叶晨曦的眼泪仍不断掉下,一心希望胡立欧能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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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大利 罗马
搭了二个多小时的飞机从巴黎飞到罗马,当叶晨曦在计程车里再度看到罗马的街景,心里不禁感慨万千。她上一次来时还是一位天真不懂人事的少女,而现在她的旁边坐着儿子安安,他们正往贝托里尼家位于罗马的豪邸前去。
“你们要去贝托里尼家?”司机忍不住多看了叶晨曦和安安一眼,“听说他们的主人车祸重伤哩!”
“麻烦你开快一点!”
叶晨曦真是心急如焚,她心里不停祈祷,求神再给她和胡立欧一次机会,这一次她会好好把握住他,不会再意气用事了。
到了贝托里尼家族世袭的豪邸,望着大门上那皇家双头鹰徽,叶晨曦鼓起勇气按下华丽的门铃。
“请问您是……”一名年轻的仆役前来应门。
“我要见胡立欧!”叶晨曦直接道出来意。
“对不起,少爷车祸在医院治疗。”
“哪一家医院?”她急间。
“对不起,我不能对您透露。”
叶晨曦觉得好绝望,她有很深的无力感,突然,她脑海里灵光一现——
“等一下!”她唤住正欲关上大门的仆役。
“我要见老管家艾尔!”她相信艾尔应该还记得她。“告诉他,我叫叶晨曦。”
“您稍候一下,我帮您通报。”
叶晨曦抱着安安在门外不安地等候,过了一会儿,艾尔和那名仆役一起出现。
“晨曦小姐!?”
艾尔讶异地望着叶晨曦和她怀里的安安,他只消看一眼那个孩子,就知道他是胡立欧少爷的孩子,他几乎和少爷小时候完全一个模样。
“艾尔,告诉我胡立欧在哪儿,我必须见他。”她开门见山的提出来意。
“您先进来吧!”艾尔示意身旁的仆役去提叶晨曦的行李。
叶晨曦和安安被带至一个充满巴洛克风格装饰的客厅,可是她完全无心欣赏, 她安抚着疲累而嘟着嘴的安安,她不知道艾尔为何把她和安安带进屋里。
突然,一名老妇人走进客厅,这名风华绝代的贵妇人以一种审视的眼光打量着叶晨曦和安安:叶晨曦马上就猜到她是胡立欧的母亲。
“你就是那个从台湾来的女孩?”苏菲.贝托里尼开口。“小孩有多大了?”
她走近叶晨曦,想仔细瞧瞧安安。
安安睁着圆亮的大眼看着苏菲,苏菲觉得时光突然好像又回到二十年前,这个小孩果真如艾尔所说的,和胡立欧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毋庸置疑,他的确是贝托里尼家的孩子。
这使得苏菲原本严峻的神色缓和下来,她问叶晨曦:“胡立欧知道这个孩子吗?”
她记得胡立欧从台湾回来后就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喝酒开快车,终于不幸出了事。
叶晨曦点点头。
唉,早知如此,她当初又何必费力拆散胡立欧和这个台湾女孩呢?要不是如此,胡立欧也不会为了情感问题而把自己逼上绝路,她记得胡立欧被送进医院时,医生说他一直喊着这个台湾女孩的名字……
“胡立欧到底在哪儿?我要见他!”
叶晨曦再也受不了这种等待的折磨,她必须马上见到胡立欧。
“走吧,我带你和孩子过去。”苏菲终于首肯,她已决定接纳这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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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医院,叶晨曦并没有让安安跟着她进入加护病房,她怕他还太小,无法承受一些可能会有的可怕画面,她不要安安的心头蒙上阴影。
“乖,你和艾尔伯伯待在外面,妈咪一会儿就出来。”她哄着安安。
当她一进入加护病房,看见原本充满活力的胡立欧身上插满各种管子,她的泪再也克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胡立欧……胡立欧……”她试图唤醒他。
“医生说他只有三分之一的存活机率。”苏菲看到儿子这般惨状,忍不住老泪纵横。
“为什么?他怎么会出车祸的?”叶晨曦啜泣地问。
“他从台湾回来后就闷闷不乐,老是喝醉又喜欢开快车,我劝过他好几次,他就是不肯听。那天他说要出门兜风,谁知道……”
都怪自己不好,她要是不跟他赌气,鼓起勇气告诉他,她有多么爱他就好了,现在还来得及吗?
“胡立欧的未婚妻来看过他了吗?”叶晨曦随口一问,她想他的未婚妻此刻也一定和她一样难过不已吧!
“未婚妻?没有,胡立欧从没有过未婚妻。”
“没有?”
老天,又是一次误会,他为何不干脆告诉她真相呢?他们为何总是不断制造误会,不断为了误会而争吵呢?她好气自己和胡立欧。
“医生说这几天是关键期,能不能有起色就看他的求生意志了……”苏菲哀伤地握着儿子的手。
早知会有今天,她当年绝不会要艾尔逼走叶晨曦,他们一家便可以快快乐乐地生活,她也会有个小孙子承欢膝下……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不该妄想操控胡立欧的生活。他是她唯一的儿子呀!她只要他好好活着。
“胡立欧……”苏菲出声,但胡立欧脸部神情安详,好像睡着了似的,动也不动。
叶晨曦看在眼里,也跟着难过起来,她完全了解胡立欧的母亲心里的悲伤:她也是个母亲,而安安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她无法想像哪天万一安安有个什么闪失,她难保自己不会疯掉。
望着躺在病床上的胡立欧许久,叶晨曦这才陪着苏菲步出加护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