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所有的秽物吐尽後,一手捣著喉咙口羞睨著他。「要收成了。」
「收成?!」什麽意思?
「春末播种秋收成,你那麽努力耕耘,没丰收个一季怎成。」她轻笑地望向小腹。
「播……播种……」他突地明白,一脸错愕。
「你不喜欢当爹?」瞧他的表情似乎无半丝喜悦。
白震天当场脸一垮。
「喜欢是一回事,此时是我的新婚夜,他来凑什麽热闹。」这是上天开的恶意玩笑吗?
她宽心的一笑,「等他出生再揍一顿泄气,你是他老子嘛!」
「哼!一顿怎够,我要天天拿他练拳。」他说得很恨地瞪视她的小腹。
才一走近,酒味让辛秋橙又是一阵反胃的後退。
他仰天一哀,感觉宿醉提早到来的疼了额头。
天哪!这是他的新婚之夜呐!
尾声
「秋儿娘子、秋儿娘子。」大老远便听见白震天呼天抢地的声音。
这种戏码三不五时便会发生,赌场的众人早已经见怪不怪,有人甚至还会调侃他,叫他乾脆拿条绳子将他和他娘子绑在一起,也省得三天两头的找人。
这时,白震天会很正经的日答,「这个办法我早就想过了,要不是怕娘子生气,何止绳子,我巴不得用手铐将我俩铐在一起,形影相随。」
闻言,众人只有五体投地的份,谁能想到外号「冷面商首」的白震天,对於自己的妻子可以「疯」到无可救药的情形,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果真是至理名言。
瞄了二楼一眼,见辛秋橙仍如往常般未被他刻意扰乱的举动所影响,白震天叹了口气,认命的抬起脚爬上二楼。
他一把楼住辛秋橙,「秋儿娘子,你真不乖,又趁我在哄儿子的时候偷偷溜走。我不管,这次说什麽我也要请四个奶娘来照顾儿子,免得他老是占用他老子的时间。」边说,他的手也开始不规矩的袭上她的胸前。
忙著拨算盘的辛秋橙拍开他的手,不解的问:「为什麽要请四个奶娘?」照理一个就够了。
「唉!秋儿娘子,你更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些个守卫当差都是一个时辰轮班一次,我折衷一点只轮个四班早、中、晚、午夜,这样我就可以独享秋儿娘子你了。」远景多美好。
这个大醋桶。「他是你儿子不是敌人。」
「不管、不管,和我抢你的人都不是好东西。」白震天又乘机欺上她的颈项。「你真香,我想一口把你吞到肚子里。」
闪开他的狼吻,「别闹了,我的帐还没算完。」
他贼贼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函,「娘子,你瞧,是冬儿寄来的。」
冬儿?「快拿给我看。」
「你先让我亲一下,我才有力气拿给你。」他涎著口水,一脸色样。
这是什麽怪理论?有力气亲她,却没力气拿信给她?她好笑的想。
她赶紧捣住他的那张「狼嘴」,「天,晚上我想跟儿子睡。」儿子四肢大张,他只能睡地板。
吓!「好娘子,我拿给你便是。」每次都来这招。
辛秋橙摊开信,读了一会儿,便将信放置一旁,继续她刚才被打断的工作,然而尽管拨著算盘,她的思绪已远扬……
好快呀!又到了王爷的寿辰,上回王爷的寿辰才恍如昨日,怎麽一年又过去了,而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不仅她已嫁为人妇,就连一向令她们四个丫鬟头疼的四位小姐,也个个有了好归宿,情同姊妹的春、夏、冬儿同样各自拥有疼爱她们的夫婿。
後悔吗?她幸福的想,面对一个疼惜她、宠爱她的夫君,她怎能不爱他?
以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人,像一般人一样结婚生子,她以为她会终老在八王爷府,谁知小姐的一时「失误」,会为她换来幸福。
「六十大寿?」看完信的白震天惊叫道。
「没错。」回答的人是古珩。
白震天睨了他一眼,「你怎麽来了?舍得离开床?」
古珩撇撇嘴,「我是不想来,但是缨儿直嚷著要来。」乘机赌一把。
「王爷的寿辰你们有什麽好点子吗?是否仍如往常般那样?」只不过今年多了八个人,辛秋橙暗忖著。
「嗟,那多没创意,梁无痕提议,我们先假装忘记,然後再出其不意的出现为‘献礼’。」赵缨插上一脚说。
真不过瘾。不知哪个兔患子眼尖的认出她的「乔装」,大喊一声「赌后」後,原本正赌在兴头上的一夥人纷纷像看到鬼般逃之夭夭,令她只能扼腕的上楼。
古珩见爱妻出现,立刻又是煽风又是擦汗的,还边谄媚的说:「娘子,你辛苦了。」
不枉他花钱买通人,这才能叫娘子从「赌」中回神,好霸著她。
辛秋橙抬头看了赵缨一眼,又转而瞧著古珩,摇摇头,「没救了。」
「秋儿娘子,你也累了一天,我为你捶捶背吧!」岂能让好友「专美於前」。
果真是好友,秋儿无力的想。
终於到了八王爷寿辰的这天,四位千金偕同夫婿,春、夏儿也带著另一半,於前一天晚上陆续抵达白家堡。
一大清早便不时听见熟悉的吆喝声,辛秋橙眉头一皱,这好像……
她连忙起身,对上白震天也一脸疑惑的眼,两人同时往摇篮上的儿子望去,见儿子仍幸福的熟睡著,不禁松了口气。
辛秋橙穿妥衣服,「我出去看看,你留在房里照顾儿子。」
敢在白家堡聚赌?小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秋儿娘子,等等我。」正要追出去的白震天,此时却听见他最痛恨的声音响起。
「可恶,你一天不整你老子你不甘愿是吧!」话虽然如此说,可他还是抱起儿子哄著。
咦?不对呀,他可以抱著儿子一起出去找秋儿娘子,干麽傻不隆咚的乖乖待在房里。
念头一转,他急忙抱著儿子踏出门,边还大声嚷著,「秋儿娘子——」
「来来来,下好离手,春儿,还愣著干麽,赶快下注呀。」赵缨兴致高昂的高喊著。
她真是太开心了,找到了这麽多的赌友,老爹的寿辰太好用了,真希望他每天都过寿辰。
春儿一脸犹豫,一下子想将铜板往小的方向放,想想又觉不妥,乾脆和苏季风放同样的位置。
「三姐,下次改进些,字写得这麽小,害我找起来好困难。」赵络眯起眼,努力找大、小的位置。
闻言,众人纷纷不可思议的看著她。小?她的花眼到底有多严重呀?
只有韩仲谋不以为意的摸摸她的头,耐心的为她解说。
辛秋橙看到的便是这种情形,不禁哭笑不得。
如果是小姐吆喝著仆人聚赌,她可以拿出女主人的身分斥责一番,可偏偏小姐找的人正好是所有小姐及姑爷,连一向乖乖的春儿也偕同她的夫君一起凑热闹,甚至……等等,她有没有看错,皇上也玩得不亦乐乎?
眼尖的赵绮一看见辛秋橙,高喊道:「秋儿,你来得正好,还来得及下注。」
辛秋橙正待开口,紧追而来的白震天看了也不禁傻眼,「赫!这麽热闹呀。」
为免又被搅局,赵缨手脚快速的掀起银盅,顿时,一阵惨叫声响起——
「贪财、贪财。」赵缨边收钱边开心的说。
「‘赌后’果真名不虚传,在下总算开了眼界。」梁无痕潇洒的说,仿佛刚才输的钱只是石头罢了。
「那还用说,我的娘子当然是最棒的。」古珩立即拍马屁道。
「这娃娃长得真像你。」夏儿伸手抱过白震天的儿子,仔细打量後,做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