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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会议展览中心,正举行着亚太地区经济发展会议的开幕仪式,宽敞的会议厅里坐满亚太地区顶尖的经济官员、学者,以及实际掌握经济脉动的众多企业家。当然,这样盛大场面不可少的中外记者群,除了做现场转播外,他们也蓄势待发,准备抓住适当的时机,好冲上前访问与会人士。
台上的演说终于结束,原本交叠着双腿、一心两用地办公的欧阳靖,抬头转向坐在左边的严葳鹏。
一看,他轻笑了下,语气里多了几许温度,“累了吧,我们走。”
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惊醒,严葳鹏不好意思地收起略困的表情,“可是会议……”
虽然她对台上发表演说的官员,其滔滔不绝的无聊话题不感兴趣,不过下午还有一场演讲,而且身为众人瞩目的欧阳集团总裁,他不好就这么离场吧。
“已经中午了,我们也要吃饭吧。”再度勾起嘴角,欧阳靖站起身,“走了。”
吃饭?主办单位不是已经准备好中午的餐会了吗?
严葳鹏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她还是拎起装满待批文件的公事包,跟在他的身后o
“欧阳总裁,好久没见到你了。”某公司的董事长热情地向欧阳靖打招呼,“咦,唐特助今天没来啊?”
欧阳靖礼貌性地笑了下,“唐特助辞职了,这位是接他职务的严小姐。”他简单地介绍彼此,“严特助,这位是陈董。”
严葳鹏露出甜美的笑容, “陈董您好,还请您多多指教。”
轻咳一声,欧阳靖开口道: “陈董,我们还有一些公事要讨论,不好意思要先走一步了,是不是,严特助?”望向严葳鹏的黑瞳中,闪着对这无聊对话感到不耐的光芒。
“是的。”严葳鹏会意地接下上司丢来的工作。
“陈董,真是不好意思,下次我们再多聊些。”
“呃,你们忙、你们忙。”陈董目送两人离开视线,接着寻找下位寒喧的对象。
“跟紧。”快要步出会议厅大门时,欧阳靖突然转头,握住了跟在他身后的严葳鹏的手腕,将她拉近身旁。
她不懂他的意思, “总裁,你……”
不过,才踏出会议厅的大门,她就明白他的用意何在了。
两人被摄影机、麦克风与成群的记者包围住,寸步难行。
不停闪烁的镁光灯、嘈杂的问话,让不曾接受这番阵仗的严葳鹏,娇躯下意识地靠近了欧阳靖一些。
“听说欧阳集团有意并购……”
“根据市调,欧阳电讯已经跃升为台湾地区……”
“欧阳总裁……”
蜂拥而上的记者,为了抢新闻不顾一切地相互推挤。人群之中,有个扛着摄影机的记者被地上的电线绊到脚,失去平衡的他手一滑,笨重的摄影机眼看就要砸上严葳鹏的脑袋——
“闪开!”欧阳靖眼角余光瞥见这惊险的一幕,大声警告周遭的记者,同时一手揽住严葳鹏的腰际,迅速地一个转身,将她带离危险范围。
砰!摄影机摔落在地的声音,在下一秒钟传进众人耳里。
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众家记者目瞪口呆,全都暂停了动作,而听到声响的驻街警,也赶来处理。
“你没事吧?”欧阳靖轻拍着她苍白的脸颊。
咦,怎么没反应,是伤到哪儿了吗?
他松开紧箝着她腰际的手臂,不过仍扶着她的肩头,只花七分精神找寻她身上可能出现的伤口,余下的三分注意力是以防她突然昏倒o
“我、我没事。”严葳鹏站稳身子、拉回心神,这才发现她紧捉着他的衬衫,她因惊吓过度而颤抖的指尖,还能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温度。
她急忙放开手,尴尬地出声道: “呃,谢谢总裁。”边说边向他弯腰道谢。
真是好险,要不是他眼明手快的救了她,那现在砸坏的不是摄影机,而是她的脑袋瓜了!严葳鹏在心底暗自庆幸。
“没事就好。”他厚实的大手离开了她纤细的肩胛。欧阳靖转身,在一名协助处理的工作人员耳边交代了几句,只见工作人员面有难色地微微点头。
“我们快走。”他接过她手上的公事包,难得主动扶着女人的手臂,趁着众人不注意,两人快步离开会议中心,离开那群烦人的记者。
严葳鹏坐在宽敞的车后座,看着路边愈来愈觉熟悉的景物。
咦,这不是回她家必经的路吗?
“总裁,下午的会议……”她问着身旁低头批阅公文的欧阳靖。
“不去了。”俐落地签上名,欧阳靖才抬头看着她,“放你半天假,回去好好休息。”
他不是那么坏心的老板,更何况他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不去那无聊的场合,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难怪那名工作人员的脸色不太好。
“谢谢总裁。”平自得到半天假,严葳鹏的心情瞬间变得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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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新闻的主播,伴随着新闻画面,播报着今天发生的重要新闻。
“今天中午亚太地区经济发展会议的会场外,发生一桩惊险的小插曲……”伴随着记者的声音,电视上出现了欧阳靖英雄救美的书面。
寒流来袭的冬夜,一向怕冷的严葳鹏盘着腿缩在沙发里,正要端起热牛奶喝的时候,竟然看见自己出现在萤光幕上,而且中午那惊险万分的片段还连续播放两次。
“不会吧!难道没有新闻好播了吗?”她没心情喝牛奶了,把杯子放到桌上,扯过保暖的毯子,一把蒙住了头。
被吓得脸色苍白,还捉着欧阳靖不放,那副又蠢又呆的模样……嗅,真是丢脸极了。
铃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从毛毯中伸出一只手,准确地摸到铃铃作响的电话。
“喂!”她才接起话筒,另一头的人就噼哩啪啦地讲个不停。
“葳鹏,你有没有受伤?现在觉得怎么样?要不要伯母派医生去替你检查看看?”
“伯母,我没事,你不要担心。”安抚着紧张的欧阳夫人,严葳鹏柔声地一再重复她没事。
“真的吗?”
“真的啦,我壮得像头牛。”
“没事就好。”欧阳夫人顿了下,又道: “你这孩子,出了事也不告诉伯母,还有,阿靖那小子也闷声不响的,要不是我看到电视新闻报导,怎么会知道你出事了呢!”对欧阳伯母夸张的用词感到啼笑皆非,充其量她只能算是有惊无险,与“出事了”还差得远呢。
“伯母,我没有出事啦。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坐庄这里跟你讲电话吗?”
“哎呀,你这孩子,知不知道伯母很担心你呀。”
从葳鹏第一次出现在欧阳家的时候,她就特别疼惜这个令人心疼的小女娃,加上自己没有女儿,所以她町是打从心里当葳鹏是自己的女儿一般疼爱。
一股暖流透过慈祥的嗓音传来,包围着严葳鹏孤寂的心,“伯母,我……”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乖孩子,别又哭了,伯母可不想惹你难过,乖,别哭喔。”欧阳夫人温柔地哄着。
“嗯,我不哭。”她仰着头,将眼眶里热热的泪水逼回去。她不会哭、不要哭、不能哭,她要坚强!
欧阳夫人转移话题,问起她工作上的情形。
“葳鹏,你老实告诉伯母,阿靖对你凶不凶?工作会不会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