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设计我喝下掺了迷药的酒,红儿又被人掳了,这不是你的一石二鸟之计吗?还不给我从实招来!”盛怒中的刘妘压根不懂怜香惜玉,手一使劲,欧紫漓便疼得大叫。
“王爷,放……放手,我好疼呀!”
“怕疼就快说出来,否则别怪我折断你的手!”严厉的警告声回荡在这斗室里,他一点也不像是说假的,这让欧紫漓吓得惨白了脸。
怎么传言中一向温文儒雅的刘妘会是这般威势逼人?看来她是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了。
看着她迟迟不应声,刘妘又加重手力让她痛得哇哇大叫。
“啊!痛死了!王爷,你先放手,我说就是了。”
“快说!”他甩开她的手,欧紫漓立即退离他好几步。
“她在……在洛阳城外西南方约二十里的一个村落。”
“为什么抓她去那里?”
“这……”欧紫漓畏缩的躲在角落,怕极了刘妘的怒气。
“你还不从实招来?”
“要祭天啦!”
祭天?!
刘妘一听整张脸扭曲了下,原来他们要将红儿当祭天的供品!他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可恶!
“有达,快拉出千 到前门等我!”他扬声吩咐道。
“是。”李有达不敢怠慢的立即奔去马厩。
刘妘狂怒的转身看着欧紫漓,厉声警告道:“等我回来再跟你算帐,如果红儿有任何闪失,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的话让欧紫漓浑身颤抖个不停,真是悔不当初,早知道就别妄想攀附权贵了。
一想到刘妘回来后不知会怎么对付她,她吓得连忙收拾行囊,也没空去提醒欧成一声,便连夜开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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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妘和李有达两人马不停蹄的在夜色中往西南方而去。他从不曾感到如此心焦如焚,如果去晚了一步,红儿可能就成了祭天的牺牲品了,这教他怎能静下心来?
他不断的加快千 的速度,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声响四方。而李有达虽然也奋力的策马狂奔,但毕竟不若千缇的脚程,因此他逐渐落后。
两匹马一前一后奔驰着,在月光的照射下,一路向西南前进。
大地虽被这沉重的震动声所骚扰,但一瞬间又恢复宁静,只剩微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第七章
清晨的薄雾带着水气弥漫着,四处一片白茫茫的,看起来显得缥缈而虚幻。
倏地,一阵喧闹声打破这宁静的时刻,河边聚集了许多村民,在雾气渐散之时,他们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急躁和兴奋。
在不知名的疾病侵袭下死了十几个人,村民在束手无策之下只能向天祈祷。这时村里来了个巫师,自称可以为他们祈福消灾,于是他们听从指示准备了一场祭天仪式。
全村众人的希望都放在这场即将开始的祭天仪式里,只要成功了,那他们这几个月来的恐惧将会烟消云散。
河边的祭天坛已架设好,而一旁的平台上一名妙龄女子被绳索紧紧的绑在木桩上动弹不得,在她脚下堆满了木头,想也知道他们准备以火焚的方式将她献给天上发怒的众神。
无视于她的挣扎恐惧,一大群人团团围绕着祭天坛,急切的等候祭典开始。
片刻后,仪式终于开始,巫师手上拿着铃铛,嘴里念念有词,每个人都听不懂他在念什么法咒,却虔诚的跟着跪地祷告。
河面吹起强风,村民更是虔诚的膜拜,并在巫师的带领下向天呼求。
随着太阳的升起,白雾尽散,天空逐渐显得清明,随风翻飞的冥纸伴着刺耳的铃铛声,现场弥漫着一股诡谲的气氛。
花映红困难的扭动身子,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莫名其妙的成了祭天的祭品?昨天早上她突然心口剧痛,然后刘妘又失去踪影,就在她不安的感到将有事发生时,几个大汉突然冲进房里将她掳了来,结果她就被五花大绑成了祭品。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谁要害她?她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刘妘知道她被抓了吗?
她不想死在这里,好不容易与刘妘相遇、好不容易得到他的真心呵护,她想和他共度一生,怎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望着晴朗的天空,花映红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身上的绳索绑得紧紧的,她压根无法挣脱。听闻四周不断传来的咒语,她气得用力挣扎。
真是一些愚夫愚妇!真以为以她为祭品就能免除一切灾厄吗?如此的罔顾人命,他们不会不安吗?
所有的声音乍然停止,花映红一愣,看着众人跪伏在地,巫师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拉开嗓门大声宣示。
“以此处子献祭,望众神息怒,保民平安!”
好个妖言惑众的恶棍!真该下十八层地狱!
气恼中,花映红瞧见一名拿着火把的年轻男子朝她走来,她的嘴巴因为被一团布给塞住,所以无法叫喊出声,只能瞪大眼惊骇的看着那男人将火把靠近木头,企图引火焚烧。
不,她不想死呀!
谁来救她?
“给我住手!”
一声斥喝让所有人惊讶的抬起头,一名男子腾空飞跃而来,在他落地的刹那,一脚踢开火把,然后一掌将点火的男人打得飞了出去。
霎时,所有的人鼓噪而起,气愤的叫骂着,责怪有人破坏他们的祭天仪式。
来人正是刘妘,他丝毫不理会众人的愤怒,只是急忙将花映红身上的绳索解开。
“红儿,你没事吧?”
看着刘妘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她,花映红难忍激动的趴在他怀里哭了出来。要不是他及时赶来,她就等着被火焚身了。
“没事了、没事了。”他心疼的拍着她的背,庆幸幸好来得及,否则他见到的将会是焦尸一具。
“你是什么人?竟敢大胆的扰乱祭天仪式,你可知这会触怒神明,招来厄运的!”巫师指着刘妘气愤的叫骂。
刘妘抬脚踢起一块石头往他喉间弹去,他痛得抓紧咽喉发不出任何声音。
气愤的群众因着祭典被扰乱而群情激愤,纷纷捡拾着石头往刘妘和花映红身上砸去。
此时,李有达也赶到了,他连忙伸展开双臂护卫住主子。
“你们住手!他是胶西王,不容得你们无礼!”
胶西王?!
众人一听,惊愣的停了手,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是王爷?哼!你们这些贵族平常只知享乐,可知我们百姓的疾苦?”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突然叫了出来。他在前几天失去了儿子,妻子也染上了这不知名的病,原本期望这场祭典可以救回妻子的性命,没想到却被打断,一想到妻子可能因此而丧命就让他气得想杀人。
他的叫骂引发了一连串的反应,众人又开始鼓噪起来,他们深怕仪式未完会触怒眼神,又为村里带来灾厄。
“我知道你们的心情,但迷信不能解决问题。告诉我,你们的困难是什么?”刘妘离开李有达的护卫,走上前看着众人问道。
“告诉你有什么用?只有巫师可以救我们!”随着这话一颗石头砸了过来,打中他的额头。
“爷!”
“没事。”刘妘摆摆手,丝毫没有怒意,反而更温和的继续询问:“告诉我,什么事引起你们的不安?”
看着刘妘贵为王爷却对他们的无状丝毫不生气,依然耐心的询问着,村民不禁愣住了,纷纷丢开手中的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