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要是我能早在十几年前出生的话,也许鱼和熊掌我都不想要。”慕容伶疑惑,可是他的下一句话却差些吓得她跌落山崖。“没想到你妈咪还是个大美人。”
呵!这色胆包天的家伙,真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山去。“你去死吧!最好待会儿能掉下几颗流星把你砸死!”她气急败坏地朝木屋走去。
唉!看来今晚他是没地方可睡了;不过也好,他正好可以独自享受这片星空的幽静与空灵,算是他这辈子最奢侈的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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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带任何的随从、保镖,慕容仇只有彭廷伦陪同,主动找上赵天傲,挑明了是想与他有个和平的谈判,不愿有任何流血事件发生。
这分胆识倒令赵天傲感到佩服;不过慕容仇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可气得赵天做暴跳如雷——
“慕容仇,你这算是存心找碴,还是故意诬赖?我们不对盘,几十年来道上谁不晓得?但我没想到你会用这种诬赖人的卑鄙手段来挑起事端。”
“赵兄,我慕容仇真想挑起事端的话,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地来到你面前诬赖你吗?而且我今天来,就是想把事情弄个清楚,毕竟咱们都是明人不做暗事。”慕容仇毫无惧色。
“说得好,明人不做暗事!我赵某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凭我赵某在江湖闯荡几十年的名号,想杀个人,包括慕容仇你在内,还需要花钱买杀手替我办事吗?咱们虽然老死不相往来,但我赵某是怎么在江湖上闯出名堂的,你全看在眼里。我赵某向来敢做敢当,绝不缩起头来做王八乌龟。倒是你,人老了,脑筋也不中用了,自己得罪了谁都不知道,居然还诬赖到我头上来,看来——你真是昏了头!”
其实,赵天傲这莽夫能干出什么事,有多大的本领,慕容仇确实是比谁都还要清楚。这火爆的莽夫不论干什么勾当,向来都不假外人之手,只是他实在想不出来,除了他之外,最近究竟还有哪号人物非置他于死地不可?
“你不是说杀手是段靖吗?那家伙虽然是个厉害的角色,但要把他揪出来也不难。这样吧!就算我多事,我答应你把他给揪出来,咱们台面上谈个清楚。”赵天傲气愤地大吼。
“赵兄一句话,小弟信得过;至于段靖的事,不劳你费心,我会自己解决。”慕容仇诚恳地道了歉,随即离去。
是谁?究竟是谁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他的命?慕容仇敲破了脑袋,也解不开这团疑露云。
“廷伦,最近在商场上我们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彭廷伦怔然半晌,忙答:“董事长,据我所了解,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那就怪了!”会是以前他早已遗忘的仇家吗?“廷伦,最近慈儿的安全,你就多留意些;必要的话,多派几个人保护她,免得出了差错。”
“我会的。”
他猛地想起那个调皮的小麻烦。“对了,伶丫头呢?回国待不上两天又失踪了,这丫头真不知死活。”
“我也不知道,不过慈儿应该会知道的。”谁有心情去理那小魔女。
慕容仇忧心蹙眉,不知为何,他的心老觉得有件事情要发生似的,而且还铁定不是件好事。“你车子开往哪里?立刻送我回公司!”
“看董事长的精神、气色不怎么好,我想还是先送董事长回家里休息,公司的事,我会打理的。”
慕容仇没意见,将疲累的身子靠往椅背,闭目养神,然而却怎么也安抚不了心底那股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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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绕进山区小径,停在慕容家别墅的大铜门前;彭廷伦似乎没有陪他进去的打算,这倒是少有的现象。
“你不进去找慈儿聊聊?”慕容仇问。
“不了,公司还有事要忙。”
“你们最近很少在一起,是不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没有,董事长多心了;晚上忙完事情后,我会特别来陪陪她的。”
“别尽把心思全放在公事上,女孩子有时嘴上不说,心底还是需要人关心的。”
彭廷伦虚心接受,但还是没接慕容仇下车,只是神色诡异地点了根烟,见慕容仇缓步挨进大门按铃时,他也掉好车头,缓缓驶离别墅,这时他脸部的表情也更加阴沉,尤其在快离开小径之刻,他手上那根烟像是在给某人暗号似的,从指缝间弹出。
倏地,小径草丛里窜出一名充满杀气的冷漠男子,步步朝慕容仇逼近——
彭廷伦回头冷笑,车子立刻狂奔而去。
“你是慕容仇?”那杀手的语气与眼神一样冷绝。
慕容仇赫然直觉,那是要他命的地狱使者,他不容迟疑地奔向侧门——
“砰!”令人惊骇的枪声划破这片宁静。
慕容仇左腹中枪,不支倒地;那杀手显然不想多留给他口气喘,枪口指向他的脑门。
‘馒着——”慕容仇出声阻止。“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不怪你,但你能否让我死得明白点,告诉我,是谁要我的命?”
“抱歉,我不能告诉你。”那杀手欲扣扳机,却又停住。“看你蛮上道的。这样吧!就让你死得瞑目些,不过——我只能告诉你,要你命的人是你最亲近的人。”
大门突然在这时候开启,慕容慈发出一阵惊骇尖叫声。教杀手有些失措。
“爸,你怎么了?”慕容慈歇斯底里地哭叫。
慕容仇第一个反应就是奋不顾身地将女儿推进去,并锁上门。
“爹地,你开门!你开门!求你别杀我爹地——”门内的慕容慈悲痛地撞门哭喊。
“再求你一件事,你要杀的人是我,请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慕容仇苦苦哀求。
杀手为难地思索半晌,方才那情景似乎唤回他几分良知。“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不敢保证,还有没有别的杀手会下手。”
慕容仇拖着血迹斑斑的身躯依靠在墙上,忍痛苦笑。“江湖是条不归路,能活这么久,也够本了;我没什么要求,只求你的枪法够准,别让我死得痛苦。”
这番话倒令杀手下不了手,不过心一狠,还是提起枪口对准慕容仇的脑门,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车库内引擎声大作。
“哈!我家人已经迫不及待要送我去急救了,我看——直接送去殡仪馆或许还来得省事些。”他自嘲后闭目。“动手吧!”
这杀手虽然是个杀手,却也不得不佩服慕容仇置生死于度外的胆识与豪情,扣扳机的指头不禁颤动不已。
猛地,慕容慈驾着保时捷跑车撞破大门,这出乎意料的疯狂反击行动,吓呆了杀手。
“爹地,把手给我!”趁杀手未回神之际,她朝另一条往后山的颠簸小路逃去。
杀手回神后,懊悔万分,亦开出藏在草丛里的车子,狂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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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的山径蜿蜒崎岖,且是条颠簸的石子路,后头又有追兵,对于平常车速不超过五十公里、开车技术又不纯熟的慕容慈而言,她早就把自己的性命豁出去了。
“爹地,你忍着点,千万要撑住,你千万不能死,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也许是太过焦虑父亲的伤势,一不小心擦撞下山壁;后头追兵又越加紧逼而来,令人想不到的是,这竟逼她不要命的飙车胆识。
“冲!要死就一起死吧!”反正黄泉路上还有她爹地作陪,她不会寂寞的。
这突来的神勇胆识,使得她飙车技术高超纯熟;她从来不知道飙车是件这么痛快的事,不过她此刻无福享受,一心挂虑的仍是她逐陷昏迷、血流不止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