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梦里的情境,他不禁莞尔,这不过是个怪梦,而且根本就不可能实现,两人也不可能有再相见的一天。
从三年前开始,宫廷的斗争早已决定两人不同的路。
他里昂·恩格斯拥护了失势的王子,而法兰克拥护的是现今当上陛下的亚历山大国王,当王子放弃王位,亚历山大当上国王的时候,已经注定了他跟王子漂泊异乡的命运。
而命运向来不容易改变的!
“你知道天亮的时候,通常都代表著一个意义,那就是一件事件的开始。”
说话的人,说出奇特的理论,然后又自动自发的补上答案,谁也不知他这段理论有何意义。
目瞪口呆不足以形容里昂现在的心情,他呆得像块木头,一动也不动地愣在原地。
因为昨夜才在他梦里出现的金发美少年,正一脸无聊的站在他的面前,用他过分悦耳的声音对他说话。
“法兰克,这是作梦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擦掉你嘴边的口水,难看得像猪一样。”
法兰克冷冷地开口,里昂慌张的伸出手臂擦了擦嘴边,哇咧,真的有口水。
天啊!他看到法兰克竟然流出了一堆口水,他相信自己现在一定是一脸猪哥相。
“白痴,过了这么多年,你依然一脸白痴相,简直是有辱我们恩格斯家族传统的家风,我真为你是我的堂哥这个身分而感到羞辱。”
说话这么狠毒的人,一脸高高在上的冷淡表情,虽然他的容貌的确标致秀丽,但是那天生的美貌似乎也加入了一种不屑的冰冷。
法兰克,恩格斯,在恩格斯家族里担任族长的位置,他有权可以辱骂恩格斯家族里的任何一个人,当然也包括他的堂哥里昂·恩格斯。
法兰克好看的不只是他那一张脸而已,他的体格也很有看头,就算身著薄薄的手制衬衫,依稀可以看见他有一副非常健美的身材,显现他平常的作息,绝对不是躺在躺椅上,吃爆米花、看电视而已。
“带路吧!”
“带带……带路?”
里昂再次张口结舌,因为他不知道要带路去哪里?这家伙向来有那种让他目瞪口呆、说不出话的本领。 “我叫你带路你听不懂吗?蠢才!\"
克制住自己被骂成蠢才的受伤心情,里昂见到他的震惊褪去,开始明白他来做什么了,他会从欧洲到台湾来,只有一个说法才合理——那就是亚历山大陛下命令他来的,而命令他来的原因也只有一种才合理,亚历山大陛下想要见现在住在台湾的王子。
“等一下,法兰克,你说这个带路……”
法兰克细长的双眼闪现不悦的光芒,他口气极为不佳地说:“我有准许你回话吗?”
可恶,这个死暴君!
从小时候就一脸我以后是族长的表情,三、四岁时,老是叫他让出他最心爱的玩具。
青少年时,威胁他拿出最喜欢的女歌手CD,甚至不准他喜欢那个女人,原因只是因为那种女人有损恩格斯家族的荣誉。
骗他不知道他玩过的女人,没比他认识的高尚到哪去,分明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混帐。
甚至成年后,连他耗费无数家产竞标而来的顶级葡萄酒,法兰克照样叫他拿出来给他喝,还说他的风流举止有辱恩格斯家族的家风。
最可恶的一点是,法兰克向来把他贬得无地自容,说他简直是他们恩格斯家族的败类,是他们恩格斯家族历年来最上不了台面的人渣。
去他的家风!
若不是碍于他那只消一眼就会令人冷冻的眼神,他早就在很久以前,就很想对他比中指、骂F开头的英文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王子的住处我死也不会告诉你的,我告诉你,王子现在根本不足以动摇亚历山大陛下的地位,况且王子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他不想离开台湾,更不想再回去争夺陛下的王位。”
法兰克的表情开始冷得像结冰一样,
“你现在倒是很大胆,以前在我面前像猫见到老鼠一样,连吭也不敢多吭一句,现在竟然敌对著我大吼大叫,胆子倒不小。”
反正他早就豁出去了,他摆出架式,以前在贵族学校时是没多用心念书,但是他一向对武术很有兴趣,他不觉得他打不过法兰克,否则他不会当上王子的贴身保镖。
纵然这个职位随著王子放弃王位而卸职,他依然汲汲营营于武术,至少他喜!\"
纵然两人要兵戎相见,他也早就认命了,凭他们两人的性格这么不合,早晚一定会拼个你死我活的。
“好,既然你说来吧,那就来吧!\"
里昂以为他要打架,处理两人很久以前就存在的积怨,但是想不到法兰克掉头就走,往一条路稳健的行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要打架,他怎么掉头就走,这让他十分不解。
第二章
里昂一怔,法兰克越走越快,他这才发现,他走的方向好像是他家的路线,而且他步伐极快,转眼间已经到了他公寓的门口。
想了会儿,他就明白法兰克的用心了。
两个大男人在外面打起架来,万一有警察来,岂不是会被送进警局?他们可是王公贵族,纵然在异地没有任何人认识他们,但是高傲的法兰克怎么会容许自己会有进警局的一天,这绝对会大大的伤害他的自尊心。
所以不如回家到他的武术房去打个痛快,而且他向来憎恶噪音,家里的隔音效果做得非常好,想必他们在里面武斗个痛快,也不会吵到附近的住户。
他这么一想,就跟在法兰克的后头走,决定回家把他们之间的恩怨,靠打一场架解决,里昂关上门,门发出喀的一声,显示他把门锁住了,然后他转身面向法兰克这个不速之客,也是他这一生最讨厌的家伙。
他看起来高雅且高尚,里昂忍不住在心里呸了一声,他最讨厌的就是他那一脸不管发生任何状况,永远都高雅的表情。
记得他在维多小姐的床上被人捉好在床,依然是一脸高雅的神态,彷佛他在她房里,只是在喝茶、聊天而已。
但是两人脱光了压在床上,任何进入房间里的人,绝对没有人会笨到误以为他们前几分钟是在喝茶、聊天。
而且维多小姐还是他里昂·恩格斯的未婚妻,这个丑闻已经够骇人了,想不到法兰克全然没有悔恨之心的一脸自在f看到他满脸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时,他只是自在的穿上衣服,把所有的事留给他处理。
这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帐、毫无廉耻之心的大恶魔!
更可恶跟卑鄙的是,当他质问法兰克这件事,他的回答令他差点气死,这个人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他一脸恰然自得、毫无悔悟,冷酷的道:“我是你应该尊敬的族长,在好几百年前,我就是你必须效忠的领主,你只是我小小的部属而已,领主有权在新婚之夜占有他部属妻子的童贞,我只不过提早享用而已。”
这是什么歪理,现在跟以前那种未开化的时代,已经差距好几百年了,他竟敢用这种似是而非的理论来驳斥他,并且使自己的行为正当化。
他还没有一拳挥过去,他就说了更无礼的话。
“更何况我跟维多小姐是你情我愿的,你应该检讨一下,为何让你的未婚妻见到别的男人就饥渴万分,这显示你这个未婚夫是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