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焦康用力的点头,急着开口道:“你娘原本就讨厌这桩亲事,说对方一定没钱没势,才不敢来攀亲,因此迟迟没告诉你。今日趁着你娘回娘家,我才赶紧告诉你;所以你赶快南下,去找你的未婚妻吧!”他终于说完了,只想赶紧回房喝水压压惊,否则真会被自己儿子身上的气势给吓死。
楼心月冰冷不悦的开口:“若是她完全配不上我呢?”
楼焦康看到儿子冰冷的眼神,他猛吞了一口口水,说:“她不会配不上你的,我说过她爹娘可是俊男美女啊!心月,你信老爹这一回,爹不会骗你的,真的,绝对是真的,爹绝对不敢骗你的。”
虽然是保证,但是声音越说越小,小到几乎快听不清楚。这也说明了楼焦康心虚不已,毕竟他从未见过女方,怎么知道她长得好不好看。
楼心月将头一歪,忽然浅浅一笑,那笑容是那么的浅,几乎表现不出他一丝的美艳,但已足以教人神魂颠倒;那笑靥如此灿烂绚丽,任谁也抵挡不住这浅浅的一笑,就连为人父的楼焦康也完全看呆了。
楼心月虽然笑得如此美艳,可他的声音却带着欲致人于死的寒冽与不可违抗的威势,他冷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爹,我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我是在告诉你,若是那个女人配不上我,那该怎么办?我还要带回来给你看吗?”
“这个……”楼焦康着急的说不出话来。 楼心月弹指,低声道:“将老爷送进房里,去请夫人回家,等我娘回来,再好好的对爹说教一顿。”
楼夫人的说教绝不只是动动嘴而已,楼焦康向来惧内,是全京城都知道的。
楼心月这么一说,楼焦康瞬即脸色惨白,他亟欲挽回颓势,以免遭受酷刑,他抖着声音说:“如果你不想娶,当然就不要娶,可是怀大哥对我的恩情不能忘;若不是他当年分了我一斗米,只怕我早已饿死,也没今天的我。所以,心月你若是不想娶,可以把她带回来,我们再找个好人家把她给嫁了吧!”
他越说声音越小,唯恐自己的儿子不满意这样的处理方式,他胆战心惊的询问:“这样行吗?儿子?”
楼心月冷淡的表情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他转头对着身旁的侍从说:“我要出远门,将包袱全都弄好,明日早上就走。”
闻言,楼焦康呼了一口气,看来事情总算解决了,他也可以安心了。
然而楼心月突然转向他,问:“爹,你说的那个女人在哪里?”
楼焦康急忙把一封陈年信打开来,“这是十年前怀大哥写给我的,你看看。”
楼心月接过信来看,那信不过是短短的几句,看完后他依然是面无表情;而后他冷酷的将纸揉成一团,内心不悦至极,表情渐渐显露冷酷寒厉,而无瑕的美貌更呈现出一股慑人的异样美艳。
只因为他本来就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跑这么一趟,但是这个女人却让他得亲自出马,她最好见到他时是乖乖听话,否则他绝对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他冷声不屑地道:“专出名妓的扬州?希望她不是卖淫的名妓之一。”
楼焦康什么话也不敢说,生了这个儿子,虽然长相无瑕美艳、商业手段冷酷无情,楼家的财富可说九成以上都是儿子赚来的;但是这个儿子难讨好的程度可比十个老子还难伺候,他甚至比他这个父亲更加的有威严,连家里的仆役都只听他的话,怎不教他这个做爹的面子扫地!
别说是他,就连他向来得理不饶人的妻子,若是看到这个儿子,也不敢太过胡乱指责;只因为这个儿子的脾气不好惹的程度是众人皆知,若是惹到他的人,绝对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市集上车水马龙的,两旁的小铺子一间间开门做生意,叫卖热闹之声响彻云霄,而有些早起的姑娘已在路上行走,只不过她们越走越慢,而且眼睛显然都往同一个地方瞟了过去,目光的焦点全都集中在一个身穿白衣锦缎的男人身上。
男人面貌如雪,光洁无瑕,有着一股无人能比拟的寒气,他衣冠楚楚,仪表非凡,而且全身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令人称臣的威势,可见非大富即大贵之人;纵然有这么多的姑娘在偷瞧着他,他也完全的不加理会,反正像这些庸脂俗粉,没有一个配得上他,更别说值得他施舍看她们一眼。
“少爷,我们往这边走。”
侍从福来忍住嘴角的笑意,挺直了身子,连脸上都出现得意之色,只因为他家少爷如此的英俊,惹得姑娘们芳心悸动,他这个侍从也有面子;而且他家少爷是京城第一富少,身分说有多尊贵就有多尊贵,这些小家碧玉别想沾惹他家少爷,他家少爷除了天仙美女之外,是没有人配得上的。
走到一间上等的客栈,福来先用白帕擦了擦桌子跟椅子,才请楼心月上座;只因为楼心月怕脏,他当然更要小心侍奉。
等楼心月坐稳后,福来即大吼大叫道:“小二,给我家少爷最贵、最上等的茶,还有……”
说着,他将一锭银子毫不吝惜的丢了出去,让掌柜眼都快花了的急忙冲出来。
福来一副狗仗人势的嘴脸,“还有,掌柜,我家少爷怕脏,你去厨房好生给我看着煮茶,若是让我家少爷喝得肚子不舒服,你就小心你这家店明日被人给砸了。”
一听他的口气,掌柜就知道那少爷是身分非同小可之人,急忙靠近楼心月巴结道:“这位少爷,想喝什么茶?”
楼心月掩住鼻子,对掌柜一身汗味难以接受的冷声说:“给我滚开。”
掌柜的呆愣了一下。
福来斥喝:“你身上臭味敢熏到我家少爷白净的衣服上,快滚开!什么茶都好,记着,最上等的茶,我家少爷是很挑的,你的茶若不好,我们就摔了你的茶。”
掌柜有点尴尬,但是对方有钱,他只好一脸巴结的再行个礼才走开。不久后,他急忙送茶来。
福来用白帕擦拭过杯子,才敢让楼心月使用;他对楼心月的态度完全与刚才的霸道蛮横不同,极为有礼的说:“少爷,请用茶。”
楼心月接过了茶,冷淡的喝上一口就随即放下。
福来低声问道:“是茶不合意吗?少爷?我叫他换。”
“免了,这种地方哪会有我爱喝的茶,倒是来扬州已半个月,找不到那个女人令人火大。”
听楼心月说得愤恨,福来也为他抱不平的说:“是啊,少爷,她家早不烧晚不烧,偏偏寄完给老爷的信后才烧个精光,人也不知流落到哪里去,根本就毫无线索。我看我们还是回家去吧,老爷的话就算了。”
“让人笑话我连个女人都找不到吗?”楼心月将挂在身上的玉佩扯下,锐利的眼眸射出一道冷光,“这什么鬼玉佩,偏还是一对,一个在我这里,一个在她那里,看我摔了它;反正找也找不着,就砸了这玉,没有了相认的玉,让我爹无法可想,再也休想叫我娶她,况且她配得起我吗?哼!”
楼心月不悦的将玉往下砸,玉跌下了雅座,跳过了楼梯,落到店小二的脚边。
店小二方面大耳,看起来十分憨厚,他拾了起来,疑惑的瞧了瞧楼心月,才上来雅座。“喂,客倌,你穿着这么豪贵,可这是怀真不离身的破烂东西,你怎么偷了他的东西?这样不太好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