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沉睡中的若冰被门铃声惊醒。
“谁?”她跳下床来到门旁谨慎地问。
“是我,绍凡。”
她松了口气,打开门让他进来。
“现在几点了?”她跌入沙发。
“已经中午了,睡得好吗?”
“还好。”
绍凡在她对面坐下,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若冰发现他神色凝重,问道:“怎么了?”
“昨天那件案子,我们发现耿震致死的原因是他太阳穴一枪毙命的子弹,经过取出查验之后,我确知那不是你的。”“哦?”她的回应漫不经心。
“我想听你的解释。”
“我会去调查,可能另有敌人追杀他。”
“若冰!为什么瞒着我。”
“瞒?我有什么好瞒的?”她故做糊涂。
“知道你出事的消息,除了我和乔玛莉之外,还有黑鹰!而耿震脑部的子弹正是黑鹰的,是他杀了耿震,你为何没告诉我?”听到黑鹰二字,若冰心中一凛,强忍镇静地问:“耿震是黑鹰杀的,当真?我以为他是死于手榴弹爆破,这两人怎么会自相残杀?”白绍凡再也忍不住,抓着若冰的双肩摇晃,急切地问道:“你是怎么了?若冰!我们出生入死这么多年,难道我还不了解你吗!别再演戏了,告诉我到底——”他噤住了口,不可置信地呆望若冰的颈项,摇晃让她浴衣领口掀开了点,暴露出鲜明的青紫。若冰花容失色地掩住领口,失措的表情透露了讯息。
“怎么回事?”那是吻痕,他知道。
她别开脸。
“若冰!怎么回事?”他吼道。
“不关你的事,别管我!”
“怎么不关我的事!告诉我!若冰!难道是黑鹰……”
“不是!这是打斗的伤痕,你别乱猜。”她背对他。
白绍凡有如利剑穿心般痛苦,他不敢相信黑鹰居然敢玷染他最爱的女人!霎时胸口翻腾,激狂的怒气爆发出来,他抱住若冰。“绍凡?”
“我要杀了他!”
痛心及嫉妒啃蚀着他的理智,抱她的手劲一阵紧缩。
“你弄疼了我,绍凡!”
倏地!他放肆地吻着她,一个他守护爱恋多年,视之如宝却不敢亵渎的女人,对她的渴望再也无法压抑。对绍凡突如其来的举动,若冰呆愣了三秒,立即如大梦初醒般推挤他的臂膀。“别这样,绍凡!”
他疯狂的行为让她害怕,这不像他,不像平日举止儒雅、幽默风趣的绍凡,此刻的他变得狂野而冲动。“绍凡!”天呀!她抵不过他的力气。
“放开她!”
一具冰凉的枪口抵着白绍凡的太阳穴,霎时制止了他的行为。
若冰苍白地看向枪枝的主人——黑鹰,他森冷的眼神充满冷血的杀意,如同昨日他杀耿震之前的眼神一样。他将若冰拉进怀里,枪口在白绍凡的头上抵出了血红印子,白绍凡举着双手慢慢转向他。“你敢杀警察?”
“凡是惹到我的人,绝不宽容!警察也一样。”他转动扣扳机。
“别杀他!”若冰惊惶地求他。
“你帮他求情?是因为爱他?”黑鹰的面孔瞬间冻成冰雕,狠狠瞪视白绍凡。“不是!”她赶忙否认。“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如果他死,我绝不苟活!”黑鹰仍是抵着他的眉心,冷锐的眼神像有千万根刀峰刺向白绍凡。
“求你……”她现出难能可贵的软弱,黑鹰为之动容。
为了她,他可以破例。
“转过身。”他命令。
白绍凡依言听令,黑鹰的气魄让他震慑,清楚地感受到这男人说得到做得到,若稍有差错他准没命。黑鹰冷不防地用枪柄朝他后脑勺撞击,白绍凡立即昏厥倒地。
“绍凡!”她惊叫出口。
“跟我走!”
不让她有机会反抗,黑鹰挟持她而去。
***一回到他的住处,若冰立即挣脱他的怀抱,气愤地质问:“为何伤害他?”“没杀他算他命大,如果不是你‘求我’,他已经见阎王。”他逼近她,困她在两臂的天地中,两眼炯炯地盯视着她,烧着嫉妒的欲火。“我不会容许任何男人接近你,更遑论是侵犯你唇的男人!”在他强烈气息的包围下,若冰很难正视他的眼,而她身上只包着浴衣,她感到无措压力。在看到她白皙肌肤上的吻痕,黑鹰的眼神转为深沉,他又有想要她的冲动了。他的眼神透露出他的意图,若冰惊惶地抓紧衣领。
不让她有机会闪躲,黑鹰抱起她走向卧室,展开唇舌攻击。
“不——要!”他的吻让她的抗议断断续续。
“你‘要’?没问题!”
若冰羞愤地打他、踢他,只是全白费力气。只要他想要,他是绝不允许她拒绝的。利落地卸下她的浴衣,美丽的胴体再次展现眼底,他以有力的双臂将她锁入怀中狂吻。无论她如何闪躲,还是逃不开他强硬的索取。若冰已无法冷静地对待他,羞愤红透了她的双颊,死命护住赤裸的身子,逃向床的另一边,她不要再次失陷。但她的身手毕竟没有黑鹰敏捷,黑鹰从后拦腰抱住她,一轻触这令他疯狂的身子,炽热的火苗立即在体内燃烧热情,他再次彻底拥有她,以最狂野霸气的占有淹没她。过后,若冰困在他的臂弯里,云雨后的疲意包围着她,只能无力地任他继续在自己身上印下细细浅吻。她明白黑鹰已在她生命中掀起狂澜,不管她“要”或“不要”,这男人这辈子是不会放开她的。而她,又该如何自处呢?“在想什么?”他问,目光犀利。
她不语,回以沉默。
黑鹰抓回她游移的目光看向他。
“别想逃开我,这辈子你只能跟着我。差点忘了你是聪明的女侦探,多少杀手都逮不住你而任务失败,别轻易尝试逃离我,就算天涯海角我都有本事逮到你。”“既然知道我是侦探,就应该明白,站在正义一方的侦探是不会委身于双手沾满血腥的杀手的。”“沾满血腥,正义的你觉得我邪恶?”
“不错。”
他笑得轻狂,不屑地说道:“正义与邪恶在这个世界上是难以区分的,许多看似正义的人却往往做出邪恶的事,只不过他们伪装的太好,蒙骗了世人的眼睛。要维持正义有时是必须借助邪恶的手段的。”“话不能这么说!邪恶害得善良的人无法安心生活,犯罪破坏社会秩序,如果不是大部分的人维护正义,世界岂不乱了?别把邪恶说得那么好听,根本是强词夺理!”“没有邪恶怎能衬托出正义?就算维持正义,也必须借助非常手段,否则是无法成就大义的。”她抗议道:“难道杀人也能说是正义?”
“警察抓到罪犯,若那人有强大的后台撑腰,就算是正义的大法官也定不了那人的罪,只得靠以恶制恶,杀人交易由此而生,这样的案件不胜枚举,只是一般人不知道罢了。”“这根本是两码子事,说了这么多,也不能将黑的与白的混为一谈。总之,我跟你是正邪不两立!”他狂笑!笑得非常开怀。
若冰为他的反应而怔愣,他在大笑,笑得狂妄而不羁,却是那么致命地迷人。他的笑很好看,其实她一直都这么认为,无论是微笑或邪笑,总像有一道无形的魅力牵制着人心。他这一面,叫她看得入迷了。
直到黑鹰炯炯盯视她,若冰才发现自己不合宜的表情透露了心思,她尴尬地别开眼。逃开的脸却被他霸道的双掌捧住,逼得她面对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