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至今已经三个月,这些日子,我心神不宁、寝食不安,不敢相信才一转眼,妳就从此毫无音讯。
我们之间不该是以遗憾结东的,多么期待,未来能有妳在身旁陪伴。
事情不是妳所想的那样,妳完全误会了,一切都是她的恶作剧,只要妳跟我联络,我们可以面对面澄清。
请妳给我们一次机会,不要让这段珍贵的感情白白逝去。
如果,看到这则广告的您,正好是Vivian的亲戚朋友,恳请您将这讯息告诉Vivian,我是易少昂,我在找她、在等她……
广告未了,打上了明越集团的地址及电话。
行事向来低调的明越总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竟大张旗鼓地弄了个同时告白兼寻人的广告,无怪乎特别受到瞩目。
「Vivian会看到这则广告吗?」易少昂看着挂在墙上的电浆电视,心情是既期待又怕希望落空。
「你还挺上镜的,那个导演把你拍得不错。」应仲天没回答他的问题,反倒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口吻带着调侃。
易少昂将锐利的目光化作冷箭,狠射向他。
「是你自己说先买某些时段的电视广告就好,不肯用平面广告同步进行的呀,就先播两天试试,说不定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应仲琳拉起笑容安抚。她现在是戴罪之身,已经没胆子再开易少昂的玩笑了。
就在此时,内线电话响起,易少昂按下按键,秘书沈稳的嗓音在办公室里传了开来--
「总裁,有位Vivian小姐要见您。」
顿时,在场三人皆神情一亮,面面相觑。
「来了!」应仲琳雀跃地跳起:心想自己终于把Vivian找回来,总算是功过相抵,可以得到易少昂的原谅了。
「快!快请她进来。」易少昂欣喜若狂,话还说着,人就已经起身要出门迎接
在响起俐落的敲门声后,秘书立刻领着「Vivian」进门:正准备迎上前去的易少昂,乍见那张面孔竟戛然止步,震愕得忘了该如何反应,额际也流下一滴冷汗。
应仲天表面上仍维持镇定地坐在原位,但内心十分惊恐。
不会吧?!他的麻吉眼光这么「好」?
「妳哪位啊?」最先反应的是应仲琳,她被电击到似地大叫。
「我是Vivian啊!」女子羞涩一笑,报上名号。
小丸子黑线登时出现在众人脸上。
「我看妳是如花吧?!」仲琳差点没晕倒。
应仲天在一旁憨笑得快内伤。
他以为能见着她了,没想到……大失所望的感觉就如同从云端跌下,易少昂颓丧地叹了口气。
「小姐,很抱歉,妳不是我要找的Vivian!」维持着该有的风度,他扯唇对女子说道。
「Miss张,快送她出去吧!」仲琳很忍耐地对秘书摆摆手。
她们一离开,应仲天终于爆笑出声,惹来易少昂和仲琳的白眼。
「Vivian就算看到广告,肯不肯来还是个问题。」坐回办公桌后,易少昂单手支额,烦恼地低喃。
「无论如何,总是要试试嘛,这么做也是没有方法中的方法啊。」其实她也没把握,毕竟当时她对Vivian掰得煞有其事,伤透了她的心。
「哔--」
内线电话又响起,秘书说着同样一句话,但这回,大家不再那么欢喜雀跃了。
果然,进门来的第二位也不是他们所要找的人。
「噗~~」应仲天憋不住了,很不给面子地当场噗哧笑了出来。
易少昂已经无力维持风度,说客套话了,只觉得自己「鬓边吓吓叫」。
最后依然是由仲琳下指令送客。
「厚,走了如花,居然又来一个『上流美』?!待会儿该不会连莉莉也来了吧?」门一关上,她不可思议地怪叫。
阴鸷目光扫来,她颈后凉飕飕的,起了一阵「加冷笋」。
回头一看--吓!少昂哥哥正怪罪地瞪着她哩!
「馊主意。」他言简意赅,意味罪加一等。
仲琳咽了下口水,瞪向一旁纳凉的哥哥。这主意明明是哥哥起的头耶!
「我真搞不懂这些女人的脑袋里装了什么?就算她们的英文名也叫Vivian好了,但是她们明明跟少昂哥哥不认识嘛,这样来冒认有啥意思咧?难不成指望我们每个人正好同时眼睛脱窗,把她们当成是我们要找的人?呿,浪费我们的时间,伤害我的眼睛……」愈说愈觉得受不了,她开始在办公室内爆走。
「妳看过Vivian的模样,接下来要是再有人来,就由妳先过滤。」迅速判断出广告效应会引来多少Vivian,易少昂当机立断地下令。
「好,没问题。」仲琳爽快地领命。
她如果知道自己在两天内得过滤三、四百位Vivian分身,看得眼睛快扭到,就不会接受得如此爽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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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接获父亲入院消息那天中午匆匆前往医院,等到薇虹再回到家时,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了。
任父这一病,病得可不轻。经年累月的压力与操劳,使得他的身体机能早就出了问题,只是平时并没有多加注意,使得这次的心肌梗塞就像个引信,许多毛病都陆陆续续地被检查出来,让人十分担心。
而导致任父突然病倒的原因,则是事业方面出现了财务危机。
任氏企业以传统制造业起家,近年来随着大环境的转变,小型企业生存不易,所幸其本质扎实,才能安安稳稳地撑过;然而就在一年前,任父为了想扩充经营,大胆投注了一大笔资金在大陆设厂。
原本一切都还算顺利,再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正式运作,可是调派到那里驻守的总经理却卷款潜逃。
由于事发突然,任父根本措手不及,使得任氏元气大伤,现在大陆厂停摆,就连台湾的公司也有资金周转上的困难。
为了调头寸,他拉下脸,四处向一些曾有生意往来的朋友们筹借,忙得焦头烂额,但……或许因为经济不景气,大家忙着自扫门前雪都来不及了,期望有人雪中送炭,那无疑是异想天开。
几日来,任父看尽现实的脸孔,仍是求助无门,眼看财务日渐吃紧,肩上的压力是愈扛愈重,终于承受不住。
这些事,任父是能瞒则瞒,没让家人知晓,如果不是他突然倒下了,薇虹和母亲也还不知道。
想起病床上突然苍老许多的父亲,薇虹一阵心疼鼻酸。
身为家中的独生女,她却从没关心过这些事情,一直以来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虽然目前已经进公司工作,但也还没真正进入状况,对于公司内部的事情,可说是一窍不通。
如今任氏遭逢这样的难关,还多亏了有副总经理代为管理,而她,却无能为力……
洗去一身疲惫后,她躺在床上,睁着困倦的眼怔望天花板,虽然感觉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乱烘烘的,一颗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除了烦恼父亲的身体,公司的资金同时也是一大问题。根据初步的了解,至少要七、八百万才能够解决困境……这么大一笔数目,要怎么做才能筹得到?
薇虹跳起来,翻身至一旁的化妆台,拿出压在抽屉最深处的存折。
那是她打小存下的压岁钱,每年只有一次存入的纪录,二十三年来,不曾提出来用过,没啥理财概念的她,也没去记累积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