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知道,这样完美的他,身边不可能没有女人的呀!
她感到心痛、气愤、难堪……五味杂陈的难受滋味在她的胸臆间冲击着,她无法形容、无法思考,对她来说,美丽的世界恍若在瞬间山河变色。
「我……妳想我怎么做?」她强自镇定地握住拳头,抑制打颤的牙关。
「我没有想要妳怎么做,反正只有他知道谁才是他最后的归处,我不过是鸡婆的提醒妳罢了。」说了一大串,未了再撇清,可谓「俗辣」。
但是话说回来,她的恶作剧只是单纯想针对少昂哥哥刻意隐瞒行踪、不让她跟的小小惩罚,并不是真的要恶意破坏,所以适可而止,不能再鼓吹她做什么了。
想到待会儿还能从少昂哥哥的反应,测试出他对Vivian的重视程度,她就满心期待呢!
「妳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让我知难而退,对吧?」薇虹绷着脸,尽管酸涩的泪意不断冲上鼻间,仍不愿在地面前示弱。
嘿嘿!了解她的第三项特质了--倔强。
这种人通常爱面子,容易受刺激。
应仲琳眨了眨水眸,不置可否。退是不必退,妳发场脾气让少昂哥哥心慌意乱就是我的目的啦!
对方的来意再清楚不过了,她如果还继续赖着,也未免太没有羞耻心?!
薇虹做了次深呼吸,勇气在犹豫而紧握的拳头中快速凝聚,霎时,眼中迸射出壮士断腕般的光芒。「好,我明白了!我不会容许自己当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爱情,真是充满了过多的未知和变量,就算凭着一颗真心,也未必能保证必有收获啊!
看着她毅然决然地起身,应仲琳心下一怔。「妳要做什么?」
「收拾行李回台湾。」薇虹脸色白得像纸,冷冷答道。
「妳不等他回来?」哇塞!行动力一流耶!
薇虹头也不回地朝二楼走去。「不用了,有妳等他就够了。」难道要她在这儿等着面对难堪的三角关系吗?
「妳可以先跟他谈谈,看他怎么跟妳交代。」应仲琳急急站起来,有些慌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她低吼,直到走出情敌的视线,才允许眼泪滑落。
纠结成一团的酸意与愤慨,让她不想再与他面对面,也不想给他任何解释说明的机会。
梦醒了,幸福幻灭。他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她不希望丑陋的事实破坏了美好的记忆,她会尽可能也把应仲琳蹦出来的这段给忘掉,只让甜蜜的过程留在心间。
应仲琳被吼得缩了缩肩膀。「那好吧,是妳自己要走的喔!」她此刻扮演的是正室的角色,不能再开口留她,以免破功。
只是……情况好象有些失控欸!没想到这个看似温婉的Vivian,个性居然强成这样,她不过是想逗逗她、闹她生气,让他们小俩口吵一下,她再跳出来解释就好,现在她却要马上走?!
看来,她的演技真的不错哩,随便演一下,Vivian就当真了!真是不枉她在表演补习班缴了那么多学费哩!
不要紧,既然要走就让她走吧,反正少昂哥哥到时候肯定会追回台湾去,顶多她再陪他一道去解释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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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我回来喽,看看我还买了什么……」易少昂轻快的吆喝声在乍见不该出现于此地的人时,戛然而止,双眼登时像看见火星人人侵般瞠得老大。
「少昂哥哥!」应仲琳一见他回来,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撒娇地唤,讨好地笑。
「仲琳?!妳怎么会来这里?」他的语调转为惊愕,心头冒出一个个不安的疙瘩。
这鬼灵精怪的丫头一出现,方圆百里内必定有人遭殃,她整人不手软、恶搞不迟疑、占人便宜不留情,捣蛋的纪录不胜枚举,灾情惨重与否,端看她大小姐心情好或不好。
可怕的是,她心情愈好,兴致就会愈高昂;心情不好,手段就愈猛,总而言之一句话,有她在就得格外小心,半点都不能松懈。
也不知该说是幸还是不幸,她偏偏自己哥哥不黏,总爱黏他,以致她每回放假,他就不得安宁;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截至目前为止,她对他只有轻度的占便宜,还不到重度的恶整阶段。
「当然是大哥告诉我的喽!」很没义气的,她毫不犹豫就把自己老哥给拱出来,也不想想自己是怎样严刑逼供,整得应仲天险些脑充血。
「该死的仲天!」易少昂眉头一蹙,咬牙低咒。
他当然知道仲琳有多难缠,但仲天也不能出卖他,应该谨守兄弟道义,宁死不屈才对啊!
「少昂哥哥,你不高兴人家来找你吗?」仲琳佯装哀怨地扁嘴,露出小鹿斑比的眼神。「你好诈耶,有好玩的自己玩,也不带人家一道来,我只好想办法打听啦!」
跟易少昂同行总是好吃又好玩,住的也讲究,最重要的是,可以痛快地揩油,不需要动用到自己的私房钱。
易少昂很无奈地暗暗叹息。「只要妳安分点,我当然欢迎妳。」安抚之余,他意有所指。
其实,他也不是不高兴,只是他既然单独出国,为的就是图清静,好纡解压力,可仲琳显然很……呃,保守形容是活泼,直接形容是聒噪。而且她那爱捣蛋的恶习,偶一为之还会觉得挺可爱,倘若时常发作就很令人头疼了。
唉!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就让她跟Vivian作伴,玩个几天再一道回国吧!
「呵呵……」仲琳心虚干笑着。
要她安分,难如登天,瞧,刚刚那场戏不就是一项完美的恶作剧吗?
「咦?Vivian呢?Vivian?」老半天不见薇虹的身影,易少昂开始觉得奇怪,迈开步伐就要往二楼找去。「妳怎么进来的?妳没见到Vivian吗?」边走,他边扬声问仲琳。
噢!要面对现实了。
仲琳低下头,像个顽皮的孩子般揩了揩鼻尖。
未几,那道昂藏的身影便像旋风似地飙下楼,急吼吼地奔向厨房,又绕到屋外的小庭园,里里外外就是逼寻不着心爱的人儿。
「人呢?妳有没有看见一个女孩子?年龄、身高都跟妳差不多,眼睛大大的,长发,很漂亮。」易少昂急切地攫住仲琳的臂膀,认真地形容。
她的手臂好痛哦!仲琳眉头紧皱,咽了下口水说:「呃……走了。」
「什么走了?」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走了咩,去机场,离开普吉,应该是回台湾了。」她朝门口努努下巴,一鼓作气地说。
易少昂震住,跟她大眼瞪小眼地站在原地。
「为什么?」蓦地,他问,嗓音好轻好柔,却让仲琳觉得冷风飕飕。
粉恐怖的感觉,少昂哥哥从没有像这一刻般,给她如此强烈的压迫感。「……」鲜少出现的胆怯掠过胸臆,她吶吶地小声说道。
「说清楚!」他陡地咆哮,吓得她整个人一震。
「我跟她说我们是交往十年、感情很好的青梅竹马,她就生气走了。」他的气势骇人,汹涌怒气朝仲琳直袭而来,骇得她眼眶泛红,下意识「暗杠」起未婚妻三个字。
恐慌瞬间暴涨成湍急的溪流,澎湃地漫过大脑,淹没了易少昂所有的理智。「她走多久了?」他脸色凝重,咬牙追问。
「大概快一个小时了。」她觑着那张发怒的可怕俊脸小声嗫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