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你……”
果然如他所料,梨屏的脸已经由毫无血色变成青紫的恐怖模样,徐林万万没想到清丽的她也会毫无人性成这般。
就在徐林要把录音机放入口袋中时,梨屏已不顾一切的扑身向前,一个不小心,小小的录音机已不知滑向何处,徐林转身想寻觅时,一辆行速十分狠快的车子已冲了上前,两个人因争夺录音机而置身马路中央,徐林倒好,身子灵活连续趴转数圈后,只稍微被撞伤。
一个转身,只见梨屏被撞抛在空中掉落地面,支离破碎的身子和脑浆喷洒而出,不死也终生瘫痪。
“梨屏……梨屏……”徐林顾不得脚伤,死命的爬向她,男儿不轻弹的泪,已忍不住的滑落:“梨屏……梨屏……”
梨屏双眼睁大,死不瞑目是必然的,但在徐林握住她手的同时,七孔流出粘稠的黑血块。
“梨屏……你好傻呀!”
“她不傻,倒是你很傻!”
徐林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个突然传出的声音是石俊言。
“你好狠心,她毕竟也是你的干妹妹,你竟然下此毒手。”
“哈哈!车子是你的,我从来没开过,看到我手上的套子没?”俊言晃动着手,然后神气的说:“就算我去自首,警察都不会相信是我干的!车子都是你徐林析指纹,有谁相信屏屏是我杀的呢?”
“你……你是个卑鄙的小人。”
徐林恨恨的道,眼光所传达出的愤怒无与伦比。
“随便你骂,反正我不在乎,警察待会儿就来了,想活命的话就赶快逃。”
随即,俊言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枪,对准着徐林。
徐林闭上双目:“开枪呀!反正又不怕多杀我一个。”
“砰!”俊言吓唬着他,然后狂笑的说:“徐林呀徐林,你猜我会这么傻吗?这枪一向都是你在用的,我怎么会轻易启动呢?而且,只要瞄准一点,明天报上电视上都是我石俊言被枪杀的消息,这样我的知名度又会大大的上扬,明天肯定又会收到一堆影迷的水果及花篮,何乐而不为呢?哈哈哈!”
徐林打了个冷颤,他从来没想过他会变得兽性,他的外表是那么的仁慈,暗地里却怀着一颗罪恶的心:“俊言,你变了,变得毫无人性、毫无理智,是谁让你变成这样的,是李馥吗?”
“是你,是你徐林害得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当初叫你解决刘大仙,你居然背着我放过他,知不知道冯梅为什么一定得死?因为她知道我全部的秘密,她认识刘大仙并且探得我所有的秘密,我本可高枕无忧,可是你却留下了祸根,如今麻烦事一件件的来,不过,没关系,所有的人都会认为是你徐林在说谎,徐林就是作奸犯科的代名词,等事情一结束,李馥会我身边的,哈哈哈!”
徐林眼睁睁的看着他在狂笑,眼睁睁的看着他用枪打伤自己的手,但是耳旁的警报声已经不容许他犹豫,甘冒生命的危险,他跛着一只脚,不管流了多少血,抬起了摩托车,他开始和上天打了个生死之赌。
夜晚七点,李馥躲在框子里,和钟玉郎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邢彦竹的入瓮。
夜晚总是格外的安静,一阵清风在夜里突然掠过,显得凉意徐徐。
钟玉郎的母亲林承玉也是在这里死亡的,当风从细缝里吹拂迎面的时候,李馥只觉得那阵风格外的阴凉,加上框里潮霉晦暗,阵阵寒颤占据她心头:“玉郎……你在哪里?”
“嘘!别说话,他随时会来的,有什么话等事情结束再说。”
“我很害怕呀!”
“别怕。”其实他也怕,但在她面前总得勇敢些,他躲在桌子底下,透着盖在桌上的帘布看着外面的动静,等了一会儿见外面还没有动静,他才又说:“待会儿不管有什么事发生,你都别出来,如果邢彦竹发现了你,只要轻轻的用手顶住关顶上的薄板,会有个出口,然后利用那个出口逃出去。”
“可是……”李馥犹豫着,她不想一个人独活。
“别管那么多了,反正你一定得赶快走,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玉郎狠下心说着。
“玉郎……”
“嘘,他来了。”
钟玉郎从帘缝里看到邢彦竹正一步步走向门口,但狡诈的他却在大门前面停下来:“钟玉郎,干嘛躲起来,少装蒜了,有种的话,就出来和我单挑,别老躲在女人的裙摆下,不像个男人,出来!”
虽然他的话句句带刺,但钟玉郎仍不愿出声,他不想太早暴露出自己所在的位置。
“钟玉郎,你出来,别像个娘们似的躲起来,出来受死吧!”
邢彦竹再次吆喝着,但钟玉郎还是不出声,躲在柜子里的李馥则紧张的怦然心跳。
站在大门之外的邢彦竹见钟玉郎老是不出声,本难平息的愤怒累积的更深;一个跨步开始了死亡之约。
原来钟玉郎在大门口绑着一根肉眼难以辨识的透明细线,只要牵扯到线,头上的大石头便会毫不留情的压下来,就算能逃过这一劫,想必也吓得头昏目眩,那一定会踏到他设下的暗号石头,暗藏的乱箭也会活活的射死他。
若是很不幸的,他仍然能逃过这些劫难,就使出最后一个绝招_____毒粉。
只要他发现了自己的行踪,毒粉一洒,不死也难逃一瞎,大不了是同归于尽,总之钟玉郎要他活不过今天。
“钟玉郎呀钟玉郎,过了今天,乔敏就不再是你的了,无论她是人是鬼,我都要她,而你?哈哈!我会让你死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李馥听了他的话,蹲坐的身子差点没能控制的翻倒。
而在桌下的玉郎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心想他应该很快就会赶到大门口被石头压扁,于是用手捂住了耳朵,等着那震耳欲聋的强撼力。
可是,等了半天,却没有石头掉下来的声音,他怀疑的从帘缝里探头而出;糟了,他怎么没有走大门,居然从小门进来。
一个心中的呐喊,钟玉郎的信心已经有些动摇,顶上的汗珠也随之遍流满脸。
邢彦竹一个劲的啧啧叹气,抬起头望着那块石头,又好笑又好气的耻骂着:“太烂了吧!这种小把戏我十年前就用过了,没想到你还这么幼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对付我,不要让我捉到你,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眼看着他已经一步步的走向死亡之路,钟玉郎祈祷着他的脚会在众石之中踩到那个有记号的石块上,然后一切顺顺利利的,而事实上,他的脚已经要踩到那块暗石了……玉郎蜂拥而上的气又降了下去,因为邢彦竹本要踏上的脚突然的加转。
而在那一刹那,钟玉郎急躁而紧张的坐倒在地上,发出了“砰”的声音,邢彦竹听到之后,很快的走回头,而踩上石块的机率再次牵动着玉郎的心,眼看着他踩到那有记号的石块……没事?奇怪,箭怎么会没有发射呢?
就在玉郎仍百思不解时,邢彦竹的手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如魔掌般的伸进桌子底下,扯住他的领口。
他一时心急,没看准便把毒粉给抛洒而出,非但没洒中他的脸,自己反而吸了好几口而咳个不停,这下子可惨了。
“原来你躲在这里!弄了这种小玩意跟我斗?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吗?本来想让你多活几天,既然你赶着去投胎,那就由我来成全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