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她可瞪大了眼睛,慌张的转头一看,原来有个人正在后面推着车子。
“喂……哎呀!”她叫了一声,头就像要撕裂般的疼痛:“喂……你是……谁……你想推我去哪……喂!停……下来……停……”
她一面扶着极欲迸裂的头,一面叫喊,却无法阻止车子继续行走,正在左寻右晃的当头,这才发现刚才抓她上车的男人倒卧在血泊中,死状凄惨,她开始害怕不已:“喂,别再推了,救命呀!谁来救救我,你是谁,干什么推着车子,你要推我上哪去?”
不管撕裂的疼痛,冯梅慌张的望着四周,那是个鲜少有人踏足的山顶,推车的人一发狠,把车推下了山崖,就算她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她的去向,怎么办呢?
别无他法,目前唯一也就最佳的办法便是爬出这个危险地。
念头一出,她已经急着想爬出,虽然身子稍一晃动,头便疼得厉害,但总不能死在车子里,一个坚持,她不理疼痛的强行攀爬。
车子从车祸处一直推行至此,少说也有五十公尺,冯梅实在不明白,到底是谁这么想置她于死地?
除了头部的撕裂感,她受伤的脚也阻止了爬行的困难,但无论如何,车内短短的后车座是一定得爬过去的。
一抬眼,她已经爬到左车门的边缘,再向前猛一进,已经是空旷而看不见地面的山崖了,而车子也开始旋空的晃动不定,她更怕了,那双爬行的手更不顾一切的支撑着身体冲出上前,就在车子要掉下悬崖的那一刹那,冯梅的身子同时和车分开两处的抛了出来。
冯梅幸运的攀上石块,而车子就像是表演特技一般的俯冲而下。
“救命呀!谁来救我?”
“别喊了,没人会来救人。”
冯梅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但头上因撞击所流下来的血遮住了眼睛,使她没能看清楚那人的脸:“拉我上去,拉我上去……”
“你想上来吗?”
冯梅攀住的石块已经承受不了她的重量了,小碎石开始往下掉:“我想……我想……快点救我,快点救我……”冯梅的手力太小,臂力所能攀住的能力渐渐失去:“救我,救我……”
那个人蹲在她的面前,然后作势要拉住她的手,冯梅一时心急,右手已失控的抛空想握住那人伸出的手,但那个人却恶毒的将手故意拉高让冯梅勾不到。
不但是石块不能再承担她的重量,她的左手也没法稳住的渐往下滑,一个不小心,她攀住的手不听话的离了石头,而整个身子也不能自主的抛了下去……
当脸上的血在空气中四分五裂的同时,她终于能清楚的看到那人的脸,但她却了:
“是你……”
她始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抛下悬崖的一瞬间,她瞪大了双眼,嘴巴张了好大,也许是不愿意吧。但她不甘心!
第七章
“干杯!”曾路举着酒杯,向台下所有的人敬酒,然后很开怀的说着:“今天呢,我要感谢的人太多了,首先,要感谢戚世犹,因为他和我一起携手度过不少难关。”曾路在说此话时还稍作停息,看着台下的谢莹莹和李馥,才又继续说:“跟着呢,我就得感谢所有参与‘泪洒’的演员,包括我们的编剧兼女主角李馥,新人沈翔一、段夏德,以及女配角郭明明等等,让我们用掌声来谢谢他们两年来的辛苦。”
台下掌声不断,几个主要演员也都由衷的感谢众人的抬爱,尤其是李馥,虽然在戏拍完后,她仍没法确定她所想找的人,但那些都不再重要了,交了这群好友就是最大的收获。
“慢着慢着,留一点掌声给我们亲爱的记者朋友们,他们不眠不休的为‘泪洒’做宣传,功不可没,还有还有,顺便为我亲爱的老婆拍手鼓掌,因为这两年她实在帮我不少忙。”
台下哄笑一笑,群凤也受不了曾路的邀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最后呢____”
“还有啊?!”
台下已经有人开始故意“亏”着曾路,但曾路却不以为怒,反倒觉得开心极了:“各位不要不耐烦,我话还没说完呢!片子嘛,是拍完了,所有的工作都搞得差不多了,而根据传闻呢,当然,我们是不需要传闻,事实证明,所有看过‘泪洒’的人都不免被感动的伤心落泪,所以我们要进军国际的各个大奖,从现在开始,‘泪洒’要开始得奖了。”
现场一片吹呼、一团和乐,仿佛是应和着曾路的话。
群凤走到李馥的身旁,突如其来的按住她的肩膀,轻声的问:“戏拍完了,人找到了吗?”
李馥原有的欢愉被她一问竟散落,然后苦笑的摇摇头。
“那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呀?反正日子还是得过的,大不了不去想那些事就好了。”
“真的能这么做,也就不用搞得大费周章,怎么样,俊言最近还找你吗?”
“嗯,你看,他不是来了。”李馥指着前方不远的俊言。
“你原谅他了?”群凤往石俊言的方向望去,发现有不少记者正围在他身边。
“也不算是原谅,他老是在我身边打转,我有什么办法。”李馥十分无奈的耸着肩,但事实上,她已经打从心底爱上了俊言。
他的一颦一笑总是牵动着自己,尤其是他看着她的样子,李馥每每都觉得那个熟悉的眼神,仿佛前世就注定好的恋情。而她的心里也一直认定他就是钟玉郎,虽然他偶尔出轨背叛,但最后总是又回到自己的身边,就好像钟玉郎一样。
“冯梅怎么突然消失了?俊言没告诉你他是怎么摆脱她的吗?”
“没有,他从来没提过冯梅。”
“难道你不怀疑吗?”
“他不提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李馥呀!你到底怎么了,这还是你的作风呀!”
李馥笑着耸耸肩,这时夏德从另一处走上前来,今天的他似乎比较干净些,除了穿上西装打上领结,头发也弄得服帖的系成一把,望着群凤,他有些抱歉的说:“可不可以和她单独谈谈。”
群凤点点头,拍拍李馥的手臂,识趣的回头找曾路。
李馥看着夏德,说不上来感觉,只是想笑;而夏德也提起嘴角,虽然不明白她笑些什么。
“现在的你可是炙手可热,听说纽约那边的人来找你拍戏,前途无可限量呢。”
夏德微扬的嘴也在她的话之后绽放咧开,李馥倒是第一次见他笑得那么开怀。
“你呢?往后有什么打算呢?我是指戏剧方面,你颇有天分的,我喜欢你演戏的样子。”
“是吗?豆腐都被你吃光了,你会不喜欢吗?”
“哈哈!说得也是,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特别对你如此。”
李馥怎会明白呢?他总不会冒出一句话说他就是邢彦竹吧!
“本来我是一直想保持这个谜底的,不过在台期间的打扰你不少,所以决定说出来。”
“哦?是很大的秘密吗?”
夏德闪烁着一双眼,俊秀的脸透露不出任何的疑迹。
“记不记得家里那套白色沙发是谁送的?”
“记得呀!是一个不认识的影迷,你怎么知……”
李馥这才恍然大悟,纽约,没错,那沙发是从纽约送来的,难道他是……
“你的‘大门和小窗’和‘泪洒’以及所有的小说,包括前不久寄给我的新小说,我都收到了。”
“原来……”
李馥喜极而泣的拥住他:“你就是那个神密客?真的吗?我一直想找你向你说声‘谢谢’,我真的爱极了那套沙发,可是,没想到你就在我身边将近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