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瞪了诗虹雨一眼。「你认识她?」
「嗯哼,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女孩。」诗虹雨站在男人身边显得很是娇小,但视觉上却是一种极端的享受。
男的俊俏、女的娇媚,就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男人的眉挑得老高,调侃的眼对上臭脸的姜季昀。「昀姊姊?嗯?」
一阵羞意几乎将冯睿馨淹没。
真是要命!怎么她搞出来的乌龙事,全世界都知道了?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够了!」姜季昀抹抹脸,大步闪过男人走出休息室,临去之前撂下一句话。「馨馨,你别走,等我收工。」
休息室里一片静默,待他走远了,诗虹雨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男人也笑了,搂住诗虹雨浑圆的水桶腰。「老天,那家伙脸真臭!」
冯睿馨的注意力胶著在男人摆放在诗虹雨腰际上的大手,感觉心脏怦怦乱跳。
这两个人……有暧昧!
诗虹雨发现她一直注意著自己,便拉著男人坐到她身边。「馨馨,见见我老公末于涛。」
喔喔,原来他们两个是夫妻喔!真是天作之合,令人称羡啊!
「馨馨,是昀带你来的吗?」诗虹雨对冯睿馨突然出现在店里一事感到兴味,追著她问道。
「不,是刁小姐带我来的。」
冯睿馨将晚上和刁小欢相遇,然後被带到这里的过程简单敍述了一下,当然也包括了刁小欢被姜季昀耍弄的那一段,独独漏了那个吻。
她可没勇气再忆起那个理由不明的吻,免得被自己的猜臆给淹死。
「啐!」宋于涛轻啐了声,唇边扬起一抹嘲讽的笑纹。「难怪那家伙的脸那么臭!活该!」
玩什么把戏?既然对这女人有点意思,一开始就不必玩什么姊姊妹妹的游戏,搞到後来人家去相亲了,才在那边内伤个半死,活该!
跟以前的他—样,咎由自取。
「呃……」冯睿馨有点坐立难安。这位诗小姐的老公,脾气好像不太好欵!「宋先生,我不太了解你的意思。」
什么叫活该?不懂,不懂啊!
「没什么啦,他们两个是死党,臭味相投,别理他们。」诗虹雨娇笑著安抚她。
「喔。」是喔?感觉诗小姐有点敷衍她的意味,但她在人屋檐下,还是安分点北较好。
三个人没啥主题的随便聊了下,诗虹雨地又想到了一个新问题,而且还是个很重点的问题——
「馨馨,说真的,你打算留下来等昀收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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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冯睿馨是只没有胆子的小白兔,她并没有在休息室里等待姜季昀收工,而是靠著诗虹雨夫妻的帮助,由後门偷偷溜回家了。
奸笑的是,沿路上诗虹雨还不断地称赞她够聪明,害得她好生尴尬:好在宋于涛什么话都没说,但她老是觉得,深沉的宋于涛绝对在心里偷笑!
隔天,她便顶著熊猫眼到画廊上班——因为她整个晚上没睡好,脑子里全是那个来得突然且令人错愕的吻。
早上一照镜子,脸上不仅上了一层自然的熊猫妆,更附加了几颗痘痘当赠品,真是「惊喜加倍」。
一脚踩进画廊,昨天才进场的新锐女画家柴倩倩,姿态优雅的走到她面前,从头到脚将她审视过一遍。
「啧啧啧,冯小姐,你今天真是——青春啊!」柴倩倩扬高描绘得精致的脸蛋,仿佛向她炫耀著一般。
「呃……」白痴都听得出她话里嘲讽的意思吧?冯睿馨硬是压下心中不快,挤出僵硬的微笑。「是啊,昨晚没睡好,柴小姐有事吗?」
「茶会的事啊!」扬了扬手上的请柬,柴倩倩的不满全写在脸上。「你看,印得这么丑,会有人来才有鬼。」
「柴小姐,我想会来的人都是冲著你的作品来的,至於请柬,那只是一种形式,并不会影响你的声誉才是。」
拜托,那是画廊老板自己设计的欵,样式简单大方,深获众人好评,她根本不晓得柴倩倩在嫌弃什么。
「哼!最好是这样。」当然,这番话听在柴倩倩耳里很受用,虽然她对请柬的设计还是老大不满意,但在听见冯睿馨这段吹捧交加的话语之後,即使难掩眉宇间的得意,却仍故作清高的冶哼了声。
「绝对是这样的,柴小姐请放心。」
担心柴倩倩一下高兴又缠著她唠叨,於是冯睿馨再三保证,终於哄得柴倩倩开心了,转而走到她的作品前,沈浸於自身的才华之间,这才让冯睿馨得以喘口气。
时间就是这个样子,很容易就在东摸摸、西整理之间流逝了。
十点才对外开放的画廊在中午之前其实并没有什么客人,但由於位处商业区,一到中午时间,参观画廊的人便明显的增加了。
加上这次柴倩倩画展的茶会就订在今天中午,一到十二点左右,很多人便陆续涌了进来。
扫除掉柴倩倩的文艺界朋友,其余的几乎全是参观者。
这些参观者未必会买画,主要都是纯欣赏居多。
有的人会安静的赏画,有的人则是半桶水,一进到画廊便和同伴滔滔不绝的发表自己对画的感想,或是评论画家的笔触之类:冯睿馨这个工作做久了,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但身为画者,个性又略嫌骄纵的柴倩倩可受不了,一听见有人评论她的画不好,当场抛下前来为她捧场的朋友们,凑上前去跟参观者「比划」起来。
这一搅和,让原本还算平静的画廊,顷刻间变得紊乱。
有点像夜市在喊价似的,柴倩倩的周围聚集了一些她的朋友,而那名评论者身边则是围著一些好事者,其问还不乏某些报导文艺新闻的记者们,当场教冯睿馨儍了眼,不知该怎么处理这团混乱才好。
「馨馨?」画廊小开翟明远正好和朋友经过附近,顺道进来看看,却极凑巧地撞见这一幕,忙挤身到人群之间,寻找冯睿馨的踪影。
「明远!」彷佛见到救星,冯睿馨几乎喜极而泣子。
「发生了什么事?」将冯睿馨拉到身後,翟明远俨然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出声问清混乱的根源。
不问还好,这一问,参观者和柴倩倩各执一词,双方看来又将演变成口角战,让局势看来更形诡谲下安。
「对不起,各位,这纯粹是艺术欣赏,每个人的论点都可以成立,为了个人观点不同而争吵,传出去不论对哪一方都不是件好事。」翟明远很快地弄清前因後果,当然他也发现了有记者混杂其中,调解之余不忘幽上一默。「请记者大哥、大姐们高拾贵手,就当此刻是大夥儿闲得发慌嗑嗑牙,皆大欢喜。」
一句话引得在场者哄堂大笑,大多数人见没什么好戏看了,摇了摇头之後便逐渐散去。
翟明远踱到记者身边,不知轻声和记者们说些什么,只见那些人点了点头,带著满意的笑容离去。
没办法,这就是现实。面对麻烦时,不给记者先生小姐们一点好处,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答应下一季要延请大师级的画家来参展,并给他们第一手的消息和采访机会,这才得以息事宁人。
「翟先生,你这摆明是偏袒对方,刚刚分明就是那个人不对嘛!」柴倩倩语多埋怨,认为翟明远息事宁人。
「没的事。」翟明远应酬地笑了笑,把冯睿馨拉到自己身边。「你看我们家馨馨,吓得脸都绿了!你别介意,晚餐由我作东让你消消火,也顺便为馨馨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