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紫翎打量着面前的一男一女,虽然看不见救命恩人的长相,但不难看出是位长得极为美丽的女子。
“多谢救命之思,不知两位恩人如何称呼?”她从没接触过江湖人物,觉得新鲜又有趣,而且这位姑娘武功高强,她更想和她绪识。
“姑娘真的是樊王府的紫翎郡主?”火凤凰仔细的凝视着眼前相见而不能相认的妹妹,心如刀割。
她轻轻的顿首,“是的,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只是头一次见到真正的郡主,感到有些好奇罢了。你长得很美,出门在外要小心谨慎,身边多带些人,免得让人有机可乘,知道吗?”她只能以这种方式关心妹妹。
樊紫翎怔愣的点头,“我知道,以后我会注意的。”救命恩人的关怀之语温暖了她的心,让她觉得好亲切。
她的小妹妹长大了,过去那总是吱吱喳喳、老跟在后头的小丫头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就是十年。
火凤凰突感酸楚,声音微哽,“你还是赶快回去,别在路上逗留了,万一刚才那些人又找来,可没有人帮你们了。”能在这里见到妹妹一面,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秀秀赶紧把轿夫叫回来。“郡主,我们快走,出来这么久,侯爷他在别庄里会为我们担心的。”
“可是……”她不想就这么走了,忙问道:“恩人姊姊,我还没请教你贵姓芳名呢!”
她涩涩一笑,“萍水相逢,何必留下姓名呢?你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樊紫翎还想开口,却被秀秀给推进轿中。“姑娘,我代我家郡主再向你道一声谢,我们先走一步了。起轿。”
轿子微微晃动的慢慢离开火凤凰的视线,她瞥见妹妹掀开小窗子的布帘朝外看,两人在无言的注视中拉远了距离。
“翎儿……”她无声的低喃。
司徒骏心思细腻,观察入微,已瞧出火凤凰的黯然神伤。“火姑娘认识那位樊王府的小郡主?”
“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什么王爷、郡主的?”她直觉的否认。
他没有点破她,“那么是我太多心了。”
“本来就是。”她得理不饶人。
他微哂,“每个人都有权利保有自己的秘密,你我都一样,我也没有资格过问,我们走吧!”
火凤凰依恋的瞥向轿子离去的方向,心想也许下次还有机会见到妹妹,到时候再来问一下爹的情形,只要知道他们都没事,自己也就能完全安心了。
“翎妹,你们总算回来了。”徐正岫看到樊紫翎主仆俩回到太湖别庄,刚才的忧心忡忡也烟消云散了。
樊紫翎一脸歉意,“对不起,岫哥,我们在城里逛得太晚,让你担心了。”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今天去拜访江苏知府骆大人,才知道朱怀安他人也跟在我们后头到苏州来了,现正住在他府上,我怕他会使坏,派人在半路上劫持你们,凭你们两个弱女子是反抗不了他们的。”想到此不免心惊肉跳,幸好这事没有发生。
秀秀不等主子说话,已先告起状来了,“真的让侯爷给猜中了,那姓朱的果然派了两个人在路上拦下轿子,要将郡主给带走,简直是目无王法、色胆包天,幸亏遇到贵人,才逃离了魔掌,不然奴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真的有这种事?实在是太可恶了,朱怀安准是听说我们到苏州来,心想来软的不成,打算来个硬抢。哼,我回去之后一定要进宫面圣,将他的恶行在皇上面前告上一状。”他捶手顿足的喝道,要是那畜生就在此地,非跟他拚个你死我活不可。“翎妹,这几天若没有我陪同,你们不要随便出门,以免又遇上他们,至少在这别庄里他还不敢嚣张的上门抓人。”
“我知道了,岫哥。”她温驯的应道。
三人一面谈论着今天的遭遇,一面走进大厅。这太湖别庄是樊王爷与妻子新婚时盖好的,为的就是方便妻子回乡省亲时可以住在这里。
徐正岫坐下后又道;“翎妹,我今天还从骆大人那里听到一件离奇的消息,委实让人匪夷所思。”
“噢,是什么离奇的消息?”她眨了下眼睛问道。
“我们在闲聊之际,无意中他跟我提起这半年来各地发生的命案,凶手神出鬼没,不管各地官府加派多少人手缉捕,始终逮不到那名凶手。我随口问起这凶手的名字,结果知府大人说对方是个外号叫乌鸦的杀手。”他表情正经的说。
樊紫翎怔住了,呆了半响才开口:“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坠崖死了吗?怎么可能死而复生继续杀人呢?”
秀秀也一样不相信,“是呀!侯爷,那害死王妃的凶手不是在三年前就死了吗?有根多人可以作证不是吗?怎么又会冒出一个乌鸦来?”
“我当时也是这么说,可是骆大人很确定那人就是三年前害死王妃的凶手,同样的杀人手法,连装束打扮都如出一辙,不是他还有谁?他根本没有死,三年后又重出江湖,只要谁出高价,他就帮谁杀人,而且这次他杀的人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真可说是丧尽天良的杀人狂。”
“太残忍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呢?”樊紫翎滴下同情的泪珠,更加痛恨凶手的残酷无情。
“郡主,那王妃的仇不是没有报成了吗?凶手没死,王妃在地下有知也不会瞑目的。郡主,我们得赶紧通知王爷,要他派手下帮忙抓人才行。”秀秀也同仇敌忾,王妃是那么好的人,居然无缘无故被人害死了,老天爷真是没长眼睛。
“对,岫哥,这事我们要不要告诉我爹?他要是知道了,心底一定会很难过,爹对娘的死一直耿耿于怀、愧疚在心,现在知道凶手还活在世上,他怎么受得了这打击?”她喟然长叹,原以为时间可以平复一切悲恸;没想到历史又要重演,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
徐正岫沉吟了半响,“这事迟早都要让他知道,隐瞒也不是办法,不过这样冒冒失失的将消息传回去,怕他禁不起这个打击,不如等我们回去之后,亲自将事情告诉他,也能在旁安慰,我想会比较好。”
“岫哥顾虑得对,那就这么办吧!”她也无计可施,只有照他说的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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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果然不出你所料,司徒骏他们真的到苏州来了。”
荷园的厢房内,兄妹两人正在共谋大计。
“哦,来得还算快,不过就算来了又如何?他们怎么样也想不到我会躲在这里,而且就算见到我,他们也万万想不到我就是他们要我的人。世人都不知义父收养我们兄妹的事,暂时先别打草惊蛇,只要暗中进行监视就够了。”他的伤还没好,能躲多久就躲多久。
她眼波一转,像是想到什么事,绽起一朵妩媚的笑意问道:“我听说啸月堡的大当家是一位出类拔萃、超群绝伦的男子,至今三十了都还未娶妻,大哥,你觉得这样的男人够不够资格来当你的妹婿?”
夏正霖瞪大眼珠子,“你是说……”
她无视于他的惊讶,托着香腮哀声叹气的说:“大哥,小妹今年都已经二十了,总要为自己的终身大事着想,凭啸月堡在商场上的名声和财富,只要能嫁过去,我可就是当家主母了,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身旁要多少奴婢伺候都有,比现在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再说能嫁个像司徒骏这样威风凛凛的丈夫,是每个女人朝思暮想的,一旦小妹这辈子有了依靠,大哥以后就不必再为我打算了,尽可以去做你想要做的事,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吗?”她早就保听得仔仔细细,对司徒骏这个人是势在必得,身为女人,只要能抓到一个好丈夫,后半辈子什么都不用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