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子女永远都是她们心目中的孩子,不会长大。
“嗯。”听到她问,王澄碧这才发觉自己压根儿没有进食,但不想让母亲担心,只好敷衍了事。
“那就好。不是去当伴娘,好玩吗?”柳望问。
“嗯……有点意外。”王澄碧不知道该不该跟妈妈说,因为她现在惟一可以倾诉的对象,也只剩最亲的亲人了。
“意外?发生什么事了?”听到意外两字,柳望的声音急了起来。“碧儿、碧儿,你怎么了?”
母亲的本性在孩子遭受危机的时候,就会像保护幼雏的母鸡一样,奋不顾身的挡在小孩身前。
听到母亲这么着急的声音,王澄碧就算再想说,也开不了回,毕竟她已经是大人了,有些事还是不想让老人家担心。
“妈,你先别急,听我说好不好,我说的意外,不是我出意外,而是我有点意外。”她解释道。
“哦……”柳望这才放下半颗心,但仍然好奇问。“那是发生了什么让你觉得意外的事呢?”
“新娘怀孕了。”王澄碧说。
静了一会儿,才听见柳望的声音传来。“原来是怀孕呀,嗯嗯,是好事呀!几个月啦!”
王澄碧听到这句话,不知道该说是母亲乐观,还是别人的女儿没关系,只要不是她女儿就行?
忽然间,她很想知道,当母亲知道她已经不再纯洁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不过她没有勇气开口,只是呐呐的答:“已经两个月,看她很不舒服的样子,一直反胃。”
“这是当然的,我以前怀你的时候,刚开始也是一直吐,整个人像是要被掏空似的。”柳望说。
“有那么严重吗?”王澄碧忽然也有点反胃。
“怎么没有,我头先还以为我是胃痛不舒服,后来才知道是怀孕了。”柳望说。
“怎么知道怀孕的?”王澄碧好想知道。
“嗯,就是月事一个月都没有来,那时候我才新婚,还以为是紧张才没有来,后来去医院检查才知道怀孕。”
“原来是去医院呀。”王澄碧重复道。
“你说什么?”柳望又问。
“没……没。”王澄碧不知道该怎么跟妈妈说。
“不过怀孕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整个人好像都改变了,我也是从那时才开始知道做一个母亲原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怎么说?”王澄碧问。
“其实也是怀了你之后才慢慢学着做妈妈的,那时候整天抱着肚子说话,也很奇怪,你在肚子里好像听得懂似的,我说什么你都有感觉,我难过的时候也是你陪着我。”
王澄碧虽然没有记忆,但是她知道为了生下她,母亲吃了不少苦,毕竟在怀她的时候,她的生父因为车祸意外丧生,留下母亲一个怀孕的女人独自生存,夫家的人又因为她怀的不是男孙而拒绝帮助她。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又没人可以依靠,要不是有很强的求生意志,是很容易被沮丧打败的。
所以王澄碧从小就懂事,不会做让母亲失望、不高兴的事。
“妈妈,我爱你。”她由衷地说。
“妈妈也爱你,我的小宝贝。”母亲的声音像无形的网,紧紧包住孤单的王澄碧。
“妈……”王澄碧好想哭。
“怎么了,想妈妈?”柳望笑。
“嗯。对了……妈你什么时候回国呢?”王澄碧好想抱抱妈妈,让母爱抚慰她彷徨的心。
“再看看吧!下个月我们打算顺便去法国走走,你叔叔想带我去普罗旺斯看看,他说那里有最香的玫瑰跟薰衣草。我知道你最喜欢这两种味道,会带香精回来给你当礼物。”柳望笑。
王澄碧在电话这头摇头,她不想要什么礼物,她也不要最香的玫瑰,她只想要她母亲的拥抱。
那才是全世界最香、最温馨的地方。
但是她只能这么说:“谢谢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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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程彦泛一手枕着头,一手则拿着写着名字的纸条。
看了很久,纸条上的名字让他不住的重复。
“周雅……周雅……原来你叫周雅。”
虽然因为花绮龙打岔,让他没机会问到细节,不过能知道她的名字,也算是一种了解。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牵动他的反应?
也不是没有遇过美女,而她离他的美女标准似乎尚有一点距离,但是却让他印象深刻。
“不过为什么她会去买那玩意?”想到之前的事,程彦泛还是很怀疑,为什么她会用那种哀怨的眼光看他,手里还拿着验孕剂……
女人会买那玩意只有一个目的。
“不可能那么傻吧?”程彦泛否决自己的想法。
他觉得就算再笨的女孩,也不可能蠢到自己到底有没有跟男人上床都搞不清楚,毕竟这都什么年代了,不会有人以为牵个手就会怀孕吧?
可是她的眼神……
程彦泛还是觉得很不安,好像他对她做了什么似的。只不过是个玩笑罢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只要想一想就知道他编的谎话漏洞百出,她没理由会相信他的胡掰吧?
是这样吗?
程彦泛也不确定。
“唉……”
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决定放下手里的纸条,他拨了个电话给霍霨霆。
“喂,有没有空,出来喝杯酒吧!”他问。
霍霨霆当然不会拒绝,两个人就约在熟悉的酒吧见面。
因为两天,出门的人少,连带的酒吧生意也欠佳,就只有几个零零落落的酒客,程彦泛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的霍霨霆。
“嘿,也不等我,难道你这么口渴呀?”程彦泛笑着坐下,召来侍者点啤酒跟小菜。
“没法子,整个晚上等不到安妮的电话,又被莫名其妙的女人骚扰,没办法,只好先出门避避风头。”霍霨霆不悦地说。
程彦泛扬扬眉,不知道好友为什么这么不开心。“拜托,你老兄被女人追又不是新闻了,干嘛这么闷闷不乐?”
“话不是这么说!”霍霨霆啜了口啤酒,脸色跟酒味一样苦。“要不是她跟老二的女人有瓜葛,早就请她滚蛋了,还占我的电话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安妮才不打电话来。”
八卦人人爱听,程彦泛也不例外。
听到好友发牢骚,又跟花绮龙的新婚妻子有关,他不由得好奇起来。
“怎么这么叫人家,老二的女人是以前的称呼,现在人家都过门了就要叫人家二嫂啦,不过你干嘛这么生气?她惹到你啦?”
“惹我?如果是她惹我就算了,还可以叫老二回家管教她,可惜不是。”霍霨霆说。
“不是她,那么还有谁?”程彦泛听他的口气好像不是在埋怨二嫂本人,但是不是她惹祸,他又在气什么?
“还不是因为她多嘴,随便把我的电话告诉那个三八女人,结果一整天打来烦,要不是看在老二女人面子上,我早就发作了。你说,我该不该生气?”霍霨霆怒道。
“三八女人?你说谁呀?”程彦泛奇道。
向来风度翩翩的霍霨霆,很少会对女人用到这样尖锐的形容词,想来那位女士可能真的很烦人,不然不会得到这样的评语。
“你说还有谁?不就是她的伴娘呀!还有谁?”霍霨霆烦躁地说,又伸手要了一瓶啤酒。
听到“伴娘”两个字,程彦泛的耳朵尖起来。
“呃,你说的三八女人是伴娘吗?”程彦泛小心求证,得到霍霨霆的点头印证,他才继续问下去。“不过……我记得那天的伴娘有两个,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