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笨吧,以为表明自己没听见,泰阳便理所当然的相信她什么都不知情,没想到是自己泄了底,无怪乎他一直笑。
记忆所及,好像是从那天开始,她就下再对泰阳心存幻想了。
他开出来的条件那么怪,要有点可爱又下太可爱,还得令他快乐,这么空泛的条件她自认为做不到,而且她长得也不算可爱,便很理智地斩断遐念,从此拿他和其他邻居、同学—般看待。
对於自己曾偷偷喜欢泰阳一事,她一直放在心里绝口不提,也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这件事,没想到最後竟还和他成了夫妻?!真是世事难料呀!
满脑子往事的回忆,萧彩虹在行经邮局前的红绿灯口,压根儿没注意到绿灯已然转成黄灯。
步伐才刚踩上斑马线,霍地一部意图赶在红灯亮起前右转的摩托车直冲而来,眼见就要冲撞上她了。
萧彩虹不是没看见那辆摩托车,只是情况太过突然,当她看到摩托车疾驰而来的瞬间,她瞠大美眸,双腿不由自主地僵在原地,仿佛不知道该怎么闪避或逃离,只能呆愣地等待料想中的骤痛降临——
「轰——」
摩托车毫无拦阻地呼啸而过,可以预期的痛楚并没有如想像般落下,她只感觉到身躯似乎在瞬间转了个方向,一双温暖颤抖的手臂由身後环抱住她,搂得她好紧、好紧,几乎教她不能呼吸。
虽然那双手臂的主人在她身後,虽然她看不见对方的脸,但没来由的,她就是知道那个人是谁,而且百分之百——
「泰阳?」
泰阳紧紧搂著她,也不管两人正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的脸庞埋在她微乱的发丝之间。
萧彩虹除了感受到他的颤抖之外,听不见他发出任何声音,也就任由他这么紧紧地拥抱著。
有些好奇的路人禁不住多看他们两眼,萧彩虹没有表示什么,只是扯开温柔的笑脸以对,那些人便识趣地转身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身後的人终於开口了,声音沙哑且熟悉,并明显透著颤意。「拜托你,别再这么吓我了。」
「我只是没注意灯号变换了而已。」轻叹口气,她忍不住勾起唇角。
她哪会那么无聊故意吓他?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附近好不好?
况且她根本不会拿自己跟孩子的生命开玩笑,一次差点失去孩子的经验已经够她心惊胆跳的了,绝对下会想再经历一次那种痛苦。
泰阳猛地将她翻转过来,黑瞳贪婪地搜寻她脸上每一分细微的线条。
「怎么了?」为什么只是看著她,却一句话都不说?「泰阳?」
他仍一迳地看著她,仿佛想看穿她的灵魂,直到彩虹以为他下会再开口了,他才幽幽地吐了一句:「我好想你。」
萧彩虹挑起秀眉,不置可否。
「是吗?我记得你家跟我娘家距离不是很远,如果你想我,怎么在我回娘家暂住的这段时间,没有一天看过你?」
暂住?!
她选用暂住这个字眼,是不是意味著她愿意跟自己回泰家了?
「你没看到我,并不表示我不在你身边。」他不敢抱太大的期望,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他怕!
「什么意思?」蓦然她懂了。原来她不断地感觉到跟随著自己的视线来自於他,只是他一直隐藏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但她却故意佯装不懂地反问。
他蠕动唇办,似乎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没,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我要去邮局帮我妈办事。」她没有回应他的问题,水眸锁住他焦虑且明显憔悴的脸庞。
他瘦了好多,是因为她吗?
如果是,她希望他可以亲自说出口,而不是这样什么都下说,像个闷葫芦。
「没关系,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然後我们回家?」他没有放弃这个目的,永远都不会放弃。
「嗯,去完邮局之後,我想到下一条街的冰菜室喝杯柳橙汁。」柳橙汁有丰富的维他命C,对她、对宝宝都好。
「没问题,我正好也有点渴了,叫杯饮料来喝也好。」
「然後我想到公园散步,荡一下秋千。」她还有节目呢,没打算那么早踏上归途。
「你不能荡秋千!」心口一提,泰阳几乎要疯掉。「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
「我又没有要荡高,我只是想坐著吹吹风。」她心里闷笑,脸上虽面无表情,笑意却悄悄爬上她的瞳眸里。
深吸口气,泰阳妥协了。
「好,就坐著,不能荡高。」
「荡完秋千,我还要去文具店买记帐簿。」她计量著沿途的路线,不断有新的名目产生。「对了,昨天原子笔被我摔到,断水了好难写,记得再买支原子笔。」
泰阳眯了眯眼。「还有吗?」
「还有喔……嗯,我妈说要煮香菇鸡,我到黄昏市场看看有没有没烘乾的香菇,那种比较香。」既然他问了,她就不吝啬的给他一个地点和名目,免得他失望。
深吸口气,泰阳即使急坏了,还是闷在心里。「那么请问一下,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
还买香菇,这表示她想留在娘家吃晚饭。
晚餐横竖要吃,在哪里吃都一样,问题是,用过晚餐之後,她是否就愿意同他一起回家,回到他们两人共组的家?
「呃,晚上我还要看韩剧……」
「够了!」泰阳耐心尽失,他後悔了,再没办法多等待任何一秒。
猛地将她一把抱起,不顾她的抗议和惊嚷,他以最快的速度抱著她往泰家的方向跑,这次绝对让她没有任何理由离开他,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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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没礼貌的连让萧彩虹向公公婆婆请安的时间都不给,泰阳一进家门便将她抱入房间——许久没有女王人出入的卧室,「砰」地一声将门甩上,这才将她放到床上坐奸。
「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掳人?」萧彩虹气坏了,凶巴巴地指控道。
「知道,但你不会。」他笃定她不会。
「你又知道了?」她又气又恼,恼恨自己的心思被拆穿,真没面子!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是你的丈夫。」
泰阳蹲跪下来,就在她的双膝之前,他伸手捧住她的脸颊,仿佛永远看不够她似的,认真且慎重地紧盯著她。
「奇怪欵,你干么这样盯著我看?我是长了麻子还是天花?又不是没看过。」心跳微微加速,萧彩虹难掩心慌地红了俏脸,被他盯得都不好意思了。
不理会她带著赌气意味的言辞,泰阳俯身将脸贴上她微凸的小腹。
「你、做什么啦?」她感到害羞,忍下住问道。
「小鬼有没有欺负你?」听说很多孕妇在怀孕过程都吃了不少苦,有的孕吐,有的水肿,甚至被肚子里的小鬼踢得没法子睡觉,不知道她有没有这种症状。
萧彩虹看他的表情像在看怪兽。
「她又还没出生,怎么欺负我?」
「没有孕吐?」见她摇头,他陡地伸手拉高她的裙子。
「啊!」她惊呼,没有心理准备地红了脸颊。「你干么拉人家裙子啦——」
「我、我看看你有没有水肿嘛!」被她这么一叫,他突然感到些许不好意思,颧骨泛起粉色。
「没有啦!我很好,没有任何不舒服。」或许该说肚子里这个宝宝心疼她,并没有让她吃到苦头。
她好吃好睡,除了不经意想起他时会扰了睡眠之外,她的怀孕生活到目前为止,可以说一切顺利,而且是非常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