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晋是个外型斯文稳重、器宇轩昂的男人,因为在一家知名证券公司担任经理,处事圆融,浑身自然散发出成熟男人的魅力,身边当然不乏女人全追。
他透过眼镜镜片,表情凝重地质问。
“我今天特地请假回来突击检查,你老实说,我那老妹被你吃了吗?”
“我是很想,可惜,到现在还没找到机会下手。”池兰森走进浴室纾解生理需要、快速的盥洗完毕出来时,韩晋已经冲好两杯咖啡,香气弥漫整个屋子。
“你的动作未免太慢了,还亏那么多人在帮你,我妈特地从日本打电话给我,要我回来探听进度,看来她要失望了。”韩晋递了一杯咖啡给他,调侃地说。
池兰森嗅了嗅咖啡香气,精神稍微好一些。“的确,不过,我还是希望她能心甘情愿地交出自己,没半丝勉强。”
他啜了一口黑咖啡,“依我老妹的个性,恐怕很难。”
“没错。”这点池兰森深有同感。
韩晋评估眼前的情势,“我想,她需要一点刺激。”
“刺激?”
“我这个老妹对感情的事永远少一根筋,连别人都追了她好几年,她居然无知无觉,可见得她有多迟钝了。所以目前最需要的是一点外来的刺激,才会让有反应,至于该怎么做,就要看你了。”
他搓搓下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还有,我妈决定照你的计划和几个邻居到香港玩个五、六天再回台湾,这段时间我老妹就麻烦你照顾了。最好,早点把她娶进门,省得我妈老担心她会变成嫁不出去的老处女。”
“包在我身上。”两个男人有默契的握一下手。
池兰森突然话锋一转,不动声色地说:“阿晋哥,你今天专程回来,是不是该去见蕴如一面?她就像我的亲妹妹,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如果你不能接受她的感情,请你跟她说清楚,不要再让她等下去了。”
他扶了一下眼镜,沉吟地说:“我承认蕴如对我很重要,几乎超越了妹妹的角色,甚至让我产生抱她的冲动,这个想法吓坏了我,所以我才从家里搬到外面住。我也尝试着跟许多女人来往,想藉此忘记她,因为我怕跨出那一步,却没办法带给她幸福,那会破坏了我和蕴如之间原有的兄妹之情。”
“这你就错了!蕴如可从来没把你当哥哥看。况且爱情本身原本就不确定,所以才需要男女双方同时付出心力,小心的灌溉它,让它成长茁壮;既然你们彼此都有心,还有什么困难可言?说穿了,是你胆小、缺乏自信,不敢面对感情,我想,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池兰森大胆的剖析。
韩晋愣了半天,无法对他的话加以辩驳。
“如果你想继续当个爱情逃兵,我是管不着,可是如此一来,这辈子你是不可能真心的去爱一个人,与其将来后悔错过爱情,倒不如去试试看。”
他定定地瞅着池兰森,“你的观察很敏锐,难怪小竫 不是你的对手,只能被你吃得死死的。”他已从罗妈妈口中知道经过。
“多谢夸奖,不过,我当小竫 是我未来的牵手,而不是对手。”池兰森笑嘻嘻地接受他的赞美。
“今天蕴如下班前我会去找她,我的确让她等太久了——”
“喀!”两人一听见门把转动的声响,不约而同的将脸朝向那扇门。
韩竫 双眼半睁,两手摸着墙壁走出来,她是因为尿急,才起来上洗手间。
她原本一脚已经踏进浴室,听见这个熟得不能再熟的嗓音,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倒着退出浴室。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讶异地间。
“大概半个小时前,一回来就让我看见你们睡在同一张床上!想不到阿森会趁家里没大人时欺负你,我正打算逼他负责。”韩晋端出兄长的架式,佯装严肃地说。
这下磕睡虫真的全跑光了,韩竫 情急地大叫,“不是这样的,阿森没有对我怎么样,我们虽然睡在一起,可是什么也没做,阿森,你说对不对?”早知道老哥会突然回家,昨晚她宁可睡客厅,也不要跑去跟他挤。
“呃……对,我们真的什么也不。”在她警告的眼神下,池兰森缩了缩脖子,假装害怕地说。
韩晋一脸严厉,动手揪住他的衣领怒喝,“你该不会是想推卸责任吧?”
“你想干什么?阿森没有推卸责任,而是真的什么事也没发生!是我自己跑去跟他睡的,不关他的事,快放开他!”她见不得有人对池兰森凶,习惯的要替他解围。
池兰森状似委屈的劝阻,“小竫 ,没关系,都是我不好,如果昨晚我把房间让给你睡就好了,难怪阿晋哥会误会,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我都不在意了,他有什么气好生的?臭老哥,快放开阿森!”她用力扯开兄长的手,不满的斥道:“阿森没有对我怎么样,不准你对他这么凶。”
看见她处处维护池兰森的态度,韩晋确定他这个老妹其实早就爱上他了,只是没有察觉罢了。
“他真的没对你怎么样?”
韩竫 凶巴巴地回道:“我说没有就没有。”
“没有就好,不然我就打死这小子。”韩晋快要忍不住了,假咳一声,“对了,差点忘了跟你说,妈昨天晚上打电话告诉我,她和对面的方妈妈他们要顺道去香港玩几天,你明天不必去机场接机了。”
她不解地问:“妈为什么打给你,不打给我呢?”
“打给谁不都是一样吗?”你不是要上洗手间吗?还不快去,我要到隔壁跟罗妈妈打声招呼。”他还是快走,免得穿帮。
待韩晋出门,韩竫 立刻把箭头又指向池兰森,“我们又没做错事,你干嘛那么怕他?说话吞吞吐吐的,难怪我老哥会怀疑。”
“对不起,小竫 。”他一副认错的样子。
她翻了翻白眼,“真受不了你!”
池兰森一直等到浴室的门关上,嘴角便再也无法克制的往上扬。看来她的防卫能力渐渐松散下来了,可见得这几天的努力没有白费,再过不久,他就不必再忍受孤枕难眠的滋味了。
只是,他的如意算盘却在两天后被人打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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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终于把稿子完成了。
韩竫 熬夜将罗曼史小说的翻译工作结束了,把原稿和通宵完工的心血放在牛皮纸袋封好,打算马上拿到邮局寄出去。
“小竫 ,你整晚都没睡,要不要先吃点甲餐?”池兰森穿着围裙,手上抓着拖把在清洁地板,见她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出来,关注地问。
她摆了摆手,“我先把稿了寄出去,回来再吃。”否则出版社又要打电话来催了,早寄早安心咩!
“记得戴安全帽。”他在屋里大声叮咛道。
“知道了。”这男人简直比女人还罗嗦。韩竫 打开机车座椅,从里面拿出安全帽戴好,腋下夹着牛皮纸袋,想将它牵出去,才打开铁门,就和站在外面的一胖一瘦的男人面面相觑,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准备按门铃。“你们要找谁?”
胖男人堆起笑脸问道:“请问这是罗家吗,”
“罗家在隔壁。”她戒备的打量着两人。
站在胖男人身边的年轻男人大约三十四岁左右,身材高大健壮,不过,样子有些轻桃,穿着一十分流行,脸上还戴着一副骚包的紫色太阳眼镜,不知道是用来遮太阳还是遮丑?反正韩竫 看这个嚣张的男人就是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