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流星哭笑不得,“兰儿,别冤枉人家,她哪有本事把你的手冻伤,是你自己逞强,会冷也不说一声,要是受了风寒又得被禁足个几天,你可别哇哇大叫。”
“哼,你不相信?没关系,我会找出证据给你看,到时你就知道我没有冤枉她。”贝烈兰胸有成竹的说道。“人家又没惹你,不许去找她的麻烦。咱们先回屋里,我帮你上个药,兰儿!”他伸长手臂要抓她,贝烈兰象条滑溜的鱼儿,一下于就从他手上跑了。
她咯咯大笑,“快来追我呀!我们来比比看,谁跑得比较快。”
“不要用跑的,地面滑的很,小心别摔着了——”他头痛的老毛病看来又要犯了。唉!他不过二十出头,和兰儿相处这两年来,却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害他老得特别快。
大概是路上还有少许积雪的关系,街上没有半个摊贩出来做生意,格外的冷清。
“好没意思喔!都没有市集可逛,真无聊。”贝烈兰咕哝的抱怨。
尹流星失笑,“当然没有摊贩出来做生意,因为这种天气不会有人出门逛街买东西,这是常识,你不能怪人家。”
她没好气的回道:“说来说去都是你有理,算了,我还是赶快找到那两个偷马贼,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
两人在每条街上来回走了几次,遇上了人就形容一遍,但根本没有人认识他们,贝烈兰不觉得气馁。
“兰儿,别灰心,说不定他们是隔壁镇上的人,在这里自然没人认得,这里再找不到,我们就到隔壁镇上去问。”他安慰的说。
她的心情沮丧到极点,叮当是狼王哥哥送给她的宝贝迷你马,这些年多亏有它作伴,如今他失踪了,又不知被带到何处,她真的好伤心。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好好看着它,叮当就不会被坏人抢走了,它心里一定会怪我这主人没有尽到爱护的责任,早知道会这样,我就把叮当留在栖星山,不带它出来了。”她好后悔当时自己太一意孤行。
见她垂头丧气,尹流星心情也十分低落,他爱看她动脑筋时古灵精怪的模样,总比现在自怨自艾来得好。
就在他们以为希望破灭的同时,从一间小赌场里走出两个人,一高一矮,互相指责对方,贝烈兰登时认出了他们。
“就是他们抢走丁我的叮当,终于让我给找着了。”她摸出怀中的弹弓,准备加以报复。
那两个赌徒的心思还放在刚才的赂局上,为了回本,他们已经欠下一屁股的债,高个子迁怒的朝矮子吼道:“你为什么不劝我收手?现在可好了,身上的钱全输光了,要是还不了债,我们就等着被剥皮了。”
“我劝了你好几次,可是你根本不听,还拼命的下注,你可不要赖到我头上来。”矮子火气也不小,硬是顶了回去。
“这下我们要上哪儿弄钱?”高个子搔着脑袋瓜苦思道。
“别忘了,我们还有那匹马,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矮子把脑筋动到几天从一位外地来的小姑娘手中抢到的马身上。
“你不提我还不气,你这一提,我就火大了,那匹马存心跟我们作对似的,谁上马就把谁摔下来,有哪个笨蛋敢买?”他憋了一肚子窝囊气的说道。
矮子倒很有信心,“无所谓,总会有人驯服得了它,况且它可是罕见的迷你马,想买的人一定不少。”
“说的也是,要是没人买,我们就把它杀了,马肉也值不少银子。”他作着财源滚滚的白日梦。
“哎呀!”倏地,矮子大叫一声,扑通的往前仆倒,跌了个狗吃屎。
高个子抚掌大笑,“哈——这么大的人连路都不会走——哎呀!”这回换成是他,突然飞来的小石予将他两颗大门牙打断了,一时血流如注。
站在远处的贝烈兰高举着弹弓,又跳又叫:“哈——打中了,打中了,你们这两个大坏蛋、臭鸡蛋,快点把叮当还给我。”
矮子爬起身,抱着被击中的腿跳起来,“又是那个丫头,我们快走——”
“嗯——”高个子捂着满口的鲜血猛点头。
“不要跑,把叮当还给我!”贝烈兰就不信逮不到这两毛小贼,捡起地上的一颗约手掌般大小的石头,算好时间,用弹弓将它射向两人头上的树枝——原本上面就承载了沉重的积雪,经过剧烈晃动后,如她所料,全部“砰!”的一声坠下。
“哇!”两声闷哼迅速被淹没在雪中。“成功了,我抓到他们了。”她兴奋的在两人身上大跳胜利的舞步,“哟嗬!我赢了,我赢了,大家快来看,他们是我抓到的——”
被雪压得已经喘不过气来的两人,又被人在背上踩来踩去,险些断了气,不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这下明白自己惹上个难缠的人物。
“杀人了,救命——”高个子用仅剩的力气叫道。
“姑奶奶,饶命呀!”矮子识时务的求饶。
贝烈兰双手搔腰,竖直耳朵,“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两人为了保命,异口同声的说道:“姑奶奶,我们下次不敢了,饶了我们吧!”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们犯在我手上,我要从你们身上拿点战利品才行,我想想看,是要割掉一只耳朵好玩,还是切掉一根手指头比较有趣呢?”她抽出亮晃晃的匕首歪着头,认真的考虑这两种可能性。
“不——救命呀!来人哪——”两人见她真要动用私刑,顿时吓破了胆。
另一方面,尹流星报了官,带了捕快很迅速的来到现场。他知道动作不快的话,那两人准逃不过兰儿魔掌,不到会被整成什么样子。
“兰儿,你想压死他们吗?”他将她抢回身旁,捕快才把只剩半条命的难兄难弟从雪堆中拉出来。
贝烈兰可没半丝同情心,“这只是小小的教训而已,谁教他们抢我的叮当,活该!不过,算他们好狗运,我没空设计机关,不然就抓他们当实验。”
那对难兄难弟被押起来,嘴里还频频的哀求捕快,“大人,好可怕啊!你们赶快把我们抓去关起来,我们认罪!大人,我们还不想死——” 那些捕快一脸不可思议,面面相觑,或许他们该向那小姑娘讨教让歹徒自动认罪的方法,瞧他们吓得脸色发青,活象见了鬼,真有这么可怕吗?
尹流星啼笑皆非的直摇头,兰儿不会杀人,不过吓人的本领倒是一流。
在捕快把他们带走之前,他们问出了叮当的下落,平安的把它救出来,欢天喜地的将它牵回客栈,在没有人受到伤害的情况下,和平的落幕了。
“请进。”房内响起尹流星醇厚的嗓音。
冰琪柳腰的走进房间。她知道不能再拖下去,每拖一日,姥姥身上的毒就越重,治愈的机会就越渺茫,可是,她真的不晓得如何启齿。
她见到心上人在床上盘腿打坐,再一次被他那超尘脱俗的气质所盘惑。要是他知道自己是雪女,会用什么眼光看她呢?
“公子,我——”话到她嘴边,却吐不出来。
听见她的声音,尹流星睁开眼险,还以为是兰儿那妮子又来捣乱了,正想称赞她这次至少撞得进屋前敲门的礼貌,这一瞧,原来不是她。
“冰琪姑娘,找在下有事吗?”见她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于是他放弃打坐,上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