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小屋?”纵使脑袋昏沉,她的思路还算正常,能看清楚所在的建筑物构造。这么巨大的建筑物,绝不能称它为小屋。“你该说是度假城堡吧?”一座沙漠里的城堡,谁能称它为度假小屋?见鬼了才是。
“你怎么说都好,反正我们是来度假的,好好享受吧!”耸耸肩,他不打算浪费精神讨论这个问题.仍旧看他的书。
“不要,不管是小屋还是城堡,我不要在这里度假!”她立即抗议,谁知一大叫又头疼欲裂,痛得她直皱眉。
该死,他肯定是想在这里折磨她,不让任何人知道。
好一会儿后,风龙合上了书,冷冷地道:“这由不得你。”
她就那么讨厌和他独处?
“我没有别的选择吗?”为何她非要留在这里受苦受难?
盯着她哭丧着的脸,风龙只有一个答案。
“没错,你没有,学着认命如何?”他决心让她也认命地爱他。
“你的幽默感很差……”一点也不好笑。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风龙嗤之以鼻,可不认为自己说了笑话。想起青龙也说过这句话,他的感觉可不太好。
因为头痛,阿氐蛮连说话都倍觉费力;反正无处可去,她干脆爬回了床上,赌气地拉上棉被蒙住头.在被中低喃:“你不需要我需要。”
没有足够的幽默感,教她如何面对所有荒谬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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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沙漠中的古堡,能找到什么消遣?
整个星期下来,惟一令阿氐蛮意外的事是——风龙没有折磨她,也没有对她做出非常坏的事。
他老大只是无视她的存在。
够酷是吧?堡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加上一个兼打杂而忙得不可开交的厨师,他竟能整天不和她说话。老实说,这比什么折磨都惨。
在消极的情绪中,她不得不认定他肯定是想让她因无聊而死。
闲得发慌不就是这感觉?闲到她对“声音”特别敏感起来。
倏地听见铃声,她不由自主地朝声源悄悄移动脚步。不久,她就看见风龙庞大的身形立在眼前的院落里,背对着她在讲行动电话。
她憎恨地诅咒,原来他并没有和外界断了通讯,难怪从来不觉得闷。
冲动之下,她从背后冲上前,突兀地抢走他的手机。
风龙愣了下,没有生气只是轻声道:“你和那家伙心有灵犀吗?”
“和谁?”换她愣住了。
望向她手中尚未断讯的手机,风龙没有说话。
迟疑地将手机放到耳旁,阿氐蛮听见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喂,快手,是你吗?)
巨大的震惊,使得阿氐蛮不只手抖,连声音都颤抖起来:“路……路克?!”怎么可能是路克的声音?他已经死了,是她亲眼看见他们向他开枪的呀。
(快手,是我呀,你在那边还好吗?度假很快乐吧?)确定是她以后,一改对风龙的恭敬用词,路克兴奋地问候。
“路克……你不是……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没有呀,老大没告诉你吗?当时阿儋只是被打了一枪麻醉针,是我太激动,没发现地上根本没血。我也没有被打中要害,老大救回了我的命,所以我和阿儋都还活得好好的,现在都进了风门做事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完全听呆了。
路克和阿儋都没死,还都进了风门做事?
(喂,快手?你怎么了?听到我们没死不高兴啊!)没听到她的回应,路克在电话那头大声地问着。
“不是的,我很高兴你们没事……”她说着又呆住了,不知该如何调整心境。
“改天再让你们叙旧,去做事吧!”见她呆若木鸡,风龙直接抄回手机挂了电话。看来她要花不少时间,才能把事情想清楚。
收了线,风龙没和她说话就打算走开,却被她一把拉住。
“有事?”他不热衷地瞥着她。
“你为什么骗我?”瞪着风龙半天,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质问他的声音。
“我何时骗过你?”他显然是不愿受冤枉的口气。
“你明明让我以为你害死了路克和阿儋!”她义正辞严地指控。
风龙挑挑眉,好整以暇地反问:“我何时说过他们死了?”
“你明明……”开了枪……他们只是开了枪。阿氐蛮顿时张口结舌,是没人说过他们死了,全是她自己认定如此。
“明明如何?”他好心情地逗着她玩。
闷了这几天,风龙不就等着看她这副吃惊的可爱模样。
“明明……”
挑高了眉,风龙将双手插进裤袋里,悠闲地等她把话吐出来。
看他那副吃定她的样子,阿氐蛮没好气地轻嗔:“你别存心欺负人!”既然路克和阿儋都没死,她就失去了恨他的理由。
“存心欺负你又怎样?”他故意问。
“不怎样,反正你是高高在上的‘风龙’,不高兴可以让人死,高兴可以让人活,我能拿你怎么样?”扁扁嘴,她赌气地轻讽。
“你把我说得太神通广大了。”他带些傲慢的口吻却没有否认的意思。
“我可不觉得我有夸……”
“谁神通广大呀?会变魔术吗?”不请自来的玉龙,神不知鬼不觉地冒了出来,强行打断了阿氐蛮说到一半的话,兀自好奇地东张西望。
潇洒不羁的玉龙,笑起来正是他那副迷死人不偿命的调调。
“你来干吗?”风龙的好心情当场消退。
呆望着玉龙,阿氐蛮正在努力回想,她何时见过这张潇洒的俊容。每次都只是短暂的照面,还处于不安的状况,她对其他八龙的模样并没有深记。
“啧,你还真冷淡呢,亏我那么地想你。”玉龙叹口气。自艾自怨地道,“有了新欢不要旧爱啊?好歹我们也‘好过’一阵子,你过河拆桥未免也太绝情了。”
说着,玉龙的双手已攀上风龙的脖子,害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风龙毫无反应,等着看他在玩啥把戏。
以往一年见没两次都没说想他,今年少说见了四五次,距离上次见面,想想也不过一个多月,瑾却特地跑来说想他?肯定有鬼。
眼前暧昧的对话和画面,令阿氐蛮的脑袋轰隆隆响着。对了,他是同性恋……她差点忘得一干二净,不自觉中还愈陷愈深。
光是想象还无所谓,一旦看到眼前的真实画面。她才发现自己受不了。
嫉妒的感觉溢满心口。让她几乎难过得无法承受。
曾几何时,她竟然喜欢他喜欢到无法自拔的程度而不自觉。曾以为只要能待在他的身旁,她就会感到心满意足。根本是个自欺欺人的笑话!
她没办法看着所爱的男人去爱别人,不管对方是男是女。
原来爱上一个人,心就会变得如此窄小、无法宽容,希望对方心里只装得下自己,没有其他的人能够进驻。他从来就不属于她,为什么她就是看不清楚现实。
“我……我不打扰了。”产生错觉的阿氐蛮。垂下头讷讷地道。
话一说完,她立即转头逃离这令她难以忍受的一切。
天知道,她真的不想接受眼前的事实。
“小蛮蛮怎么了?”
望着阿氐蛮逃命似的速度,玉龙学着青龙的叫法笑问。
“她怎么了,要问你不是吗?”风龙嗤了声,一把扯下玉龙还搭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或许,这就是你再跑一趟阿拉伯的目的?”
想也知道,阿氐蛮那粒小脑袋瓜里,起了什么样怪怪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