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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年轻人受宠若惊,直凝着她娇俏的脸庞,心底尽是爱慕之情,匆匆入座免得她临时改变主意。

  董希殷勤地煮了两碗面又加了几样卤菜,服务周到地请他们慢用。

  「野天,你真有办法。」她蹲下来和谭野天平高。

  「人总喜欢贪小便宜,不过这两位哥哥贪的却是美色。」他淡然中多了份严肃。



  「你吃醋了吗?」董希媚笑如花促狭地问。

  不期然地,他竟然微微脸红,但口吻仍一贯的慢条斯理:「美色往往是虚幻的,一旦了解姐姐的个性,十个有九个想逃。」

  「你!」她非常生气,但不知是不是怒极反笑,现在她竟无奈地笑逐颜开,把谭野天弄糊涂了。

  「你很能苦中作乐。」他如此总结。

  她摇摇头,柔情笑说:「我在你的身上找到了那个时候的谭野天,原来你的个性一点改变也没有,我该笑你没长进或是佩服你的始终如一呢?」

  「你又把我当成那个谭哥哥了。」他一贯尔雅的脸庞出现淡淡的不悦。



  「这有什么不对?」董希苦笑着,忍不住又去抚摸他的脸庞和一头紫褐青丝,想借由这些亲昵的动作去想念她爱的人,但每当回过神后,她却可悲地笑了,因为眼前不就是她爱的人吗?只不过她爱的人成了一个男孩,一个离她好远的童年光景。

  「小希,啊!有客人上门了。」钟妈妈又过来探班了。当然,她也看到董希对谭野天那种特别的眼神,但她将它视为姐弟情深,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钟妈妈。」董希和谭野天异口同声地叫。

  「今天生意如何?」

  「马马虎虎。」董希道。

  「别失望得太早,凡事起头难,你有实力继续做下去的,我也会帮你多找些客人上门。」钟妈妈道。

  「谢谢。」董希轻轻颔首,钟妈妈的古道热肠使她老在要放弃的时候点燃明灯。

  吃饱的两位青年人朝她这方走过来。

  「小姐,我们会再来捧场的。」说完,眼睛仍盯着她瞧。

  谭野天这时候插嘴:「下次就要付钱了。」

  两位年轻人走后,钟妈妈拉着董希就问:「你让他们白吃白喝?」

  「策略之一,有实力不怕亏点小本,对不对?」董希笑道。

  「但是要适可而止。对了,今天晚上过来一块吃饭,我的大儿子、小儿子都会回来,人多热闹些。」钟妈妈心里可还有其他打算呢!

  董希知道钟妈妈一向喜欢热闹便一口答应了,还说要过去帮忙呢!

  *****

  董希和钟妈妈在厨房忙翻天,谭野天则坐在客厅看着无聊加三级的电视。

  突然门铃响起,厨房传出董希的声音:「野天,麻烦你开个门。」

  谭野天打开了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像小公主一样的女孩,个头与他一般高,原本不悦地撅着小嘴,在看到他的同时却绽开笑容。

  钟妈妈这时也从厨房出来,见到大儿子和媳妇以及小孙女时笑得合不拢嘴,大家鱼贯坐人客厅。

  「奶奶,我好想您哦!」钟沅伶撒娇地偎到奶奶身边,一双骨碌碌的眼睛还停在谭野天身上。

  「沅伶愈来愈可爱了。」钟妈妈疼爱地望着孙女,「你们再坐个十分钟,好菜马上上桌。」

  「妈,我也来帮忙。」媳妇开口了。

  「不用不用。我偷偷告诉你们,有个我物色好的准媳妇正在帮我的忙呢!」钟妈妈的话惹得他们夫妻俩又相视一笑,了然于胸,只是这次老弟能接受吗?

  谭野天原本冷淡的脸更趋冷淡,他很沉默地坐在另一端的沙发上盯着电视看,心思却全然不在那上面。

  「我叫钟沅伶,绰号小美女,我允许你叫我沅沅,这是我最喜欢的叫法了。你叫什么名字?」钟沅伶蹦到谭野天面前,落落大方地介绍着。

  「谭野天。」他只给她一个礼貌的笑容,而后便又是沉默不语。

  「以后我叫你天哥哥,你说好不好?」

  「随你。」

  钟沅伶有点被伤害的感觉,但很快就消失了,这样的男生她第一次见到,以前娇娇女的她有好多的朋友,更有很多人刻意想和她做朋友,而谭野天的不同,使她觉得好有趣。

  大门这时候被打开了,走进门的是小儿子钟宪延,他甫踏入门就一直苦笑着。

  「大哥大嫂也回来了,这次该不会又是鸿门宴吧?」

  「很不巧,你猜中了。」大儿子幸灾乐祸地道,「你的准媳妇候选人正在厨房讨好未来的婆婆呢!」

  谭野天缄默不语,心里头却很不是滋味地打量钟宪延。

  「阿宪也回来了,都到齐了,快进来吃饭。」钟妈妈在饭厅里叫着。

  钟宪延对这种司空见惯的事只能摇头叹息,恐怕老妈又要失望了,因为他心里现在只牵挂着一个女孩。

  他们听从钟妈妈的话纷纷坐入指定的位置,谭野天在坐定后听到钟沅伶撒娇说:「妈咪,我要坐那边。」她指着谭野天身边的位置。

  她这个天之娇女一开口一向有求必应,她立刻被安排到谭野天的身边,开开心心地坐在位置上盯着他瞧。

  董希端来最后一道菜,随着钟妈妈指的位置坐下来,然而身边的人不是野天令她好纳闷,只见到野天坐在斜对面,身边的女娃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瞧,她蓦然一股醋意上升。

  「我来介绍,小希,这是我的小儿子宪延,今年二十八岁,是个室内设计师。」钟妈妈热络地介绍着儿子,期望这次能有好结果。

  「钟先生?」董希彻底地体会「世界真小」这句话,连她躲到这里来都会碰到熟人。

  「董小姐?太……太高兴再见到你了,原来朵鹰说你搬家就是搬到我家来?噢,对不起,我说错话,能把我的房子租给你,我真的很开心。」钟宪延高兴得语无伦次,在场的几位「有心人」都在心底暗自偷笑,算准了这次会有个圆满的结局。

  「原来你们认识,那太好了,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钟妈妈笑盈盈地话中有话。

  董希心中坦荡荡,没感觉到气氛骤然转变,只有他乡遇到朋友的惊喜罢了。

  「那天的失约真的很抱歉。」董希歉然道,朵鹰叫她务必打电话,但是一直有突发状况发生,使她的道歉延到今天才说出口。

  「没关系啦!朵鹰说你妈妈病倒了所以没空,你不用太自责。」钟宪延连忙挥着两只手。

  钟妈妈听出几分端倪,也不问清楚究竟是什么事情,便直接说:「小希一片孝心,失约也是应该的,不过这约会总是要有头有尾的;阿宪,不如明天你就带着小希到处走走,反正回家就多住几天吧!」钟妈妈向钟宪延挤眉弄眼的。

  钟宪延还会不明白妈妈的苦心吗?

  「董小姐,你有空吗?」

  「还叫董小姐,太见外了。」钟妈妈轻斥。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面馆开张才两天,我走不开的。」董希婉拒。

  「小希,面馆有我帮你看着,你尽兴去玩。」钟妈妈道,就连她的媳妇也附和,为了钟宪延的婚事大家都是卯足了劲帮忙。

  董希实在不太想出去,眼光不知不觉地瞟向谭野天,他一定可以为她解决的。钟妈妈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终于知道她推辞的主因在哪里了。

  「小希,你大可放心去玩,野天就交给我来照顾,没问题的。」

  「不是的,我不是因为野天的关系,我是--」

  「姐姐,这几天你也累得很,出去散散心也好,不用在乎我。」谭野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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