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好像欠你一个祝福,恭喜你们!」家纬无视於纪方冶酷的表情,仍是笑嘻嘻的。
「谢谢你,家纬!」雨苓不想场面尴尬,礼貌地答谢了家纬的祝福。
「纪方,认识你这么多年,枉我把你当作知己,竟然从不知道你心胸如此狭窄,唉,雨苓,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家纬还不怕死地戏弄著纪方,这小子惦惦吃三碗公,竟然不声下响地把他深藏在内心数年的宝贝给追走了,还摆个脸色给他看,今天不趁这个机会作弄作弄他,实在难清心头怨气!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纪方已经快翻脸了,抓著雨苓的手也捏得更紧了。
「雨苓,好妹子,你叫我一声大哥,然後我就是这小子的大舅子,他就不敢用这张酷酷的脸对我了!呜……呜……认识他这么久,他从来就没有摆这种脸色给我看,呜……都是因为你啦!」家纬像个小丑般唱作俱佳地要宝著。
雨苓忍不住笑了,又扯了扯纪方的衣袖,提醒他保持一点风度。
纪方知道自己是反应过度了,深呼吸了一下,面部的表情也缓和下来,开口向家纬道了声谢。
家纬从西装口袋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雨苓。
「这是什么?」雨苓迟疑地看著纪方,该不该收,她想让纪方决定。
「喔,你放心,绝对不是什么贵重的大礼,只是两张到巴黎的来回机票,让你们去度蜜月的。」
考虑了一下,纪方伸手接下信封,简短地说:「谢了。」
「一定要幸福喔!」家纬对著雨苓眨眨眼睛,转过身子,一脸诚恳地对著纪方,慎重地说——
「纪方,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仍被困在过去的罪孽中,无法脱困,现在我真的觉得很轻松快乐,老友,珍惜你所拥有的,我现在以一个兄长的身分把雨苓交付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好好待她、爱她,还要包括我那一份喔!还有……最重要的是……不可以再胡乱吃我和雨苓的醋了!」
纪方腼覥地笑了笑,他看了看雨苓,才答道:「不会了,家纬,谢谢你,你的祝福我收下了……我们还得赶火车,等我们从南部回来,再好好聚一聚吧!」
「喂,我有一个goodidea,别坐火车了,我开了红色的法拉利来,我送你们回去,我们在车子上绑一大堆的彩带,随风飘曳,好浪漫喔!还可以学老美,拿一些空罐头弄成一串串的,绑在车子尾端,既喜气又拉风,怎么样?」
「不要吧?那多难为情?真的谢谢你了!」个性拘谨的雨苓可不敢尝试那种超浪漫的行为,只有客气地拒绝了。
「好嘛——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你没听说过,新娘子最大吗?好啦,我从没有去过乡下,也没吃过办桌,你们就好心让我跟去开开眼界,拜托拜托啦!钦……我想到了,我还可以当你们的男傧相喔!」家纬突发奇想。
「吴家纬,你有没有搞错?你已经结婚生子了,还想做男傧相?」纪方很不客气地吐槽他。
「嗄?不可以啊?那我当招待好了,毕竟我有结婚的经验嘛!啊……对了,我们载贝丝去!呃……你们缺不缺花童?」家纬仍是死皮赖脸地磨著,他今天可是打定主意搅和定了。
「你不知道吗?我们乡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小鬼,好了,不跟你扯了,火车时间快到了,我们真的得走了,再见!」说完,纪方不再理会他,迳自提起行李,拉著雨苓转身走了。
「喂……你们……你们太不够意思了!奸歹我也是你的上司……好吧,就算是前任上司吧,我都如此委屈自己要当你们的司机了,你们竟然如此辜负我的美意,唉……真是太不给我面子了!」望著愈走愈远的两人,家纬不停地跳脚。
走了一段距离的两人忽然停下脚步,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後只见雨苓回过头来,对著仍在跳脚咒骂的家纬笑了——
「大哥,你车停在哪儿?你还要在那儿又跳又骂多久?你不带路,我们怎么走啊?」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