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之心情恶劣极了,一整夜的宿醉让他头痛欲裂,每走动一步,彷佛后脑勺有如千万根针同时刺着似的,痛苦难耐,他整夜不停地想念翠珀,想念她甜美的笑容,而她的一颦一笑,无不牵动他思念的心弦,明知道她现在正安稳地睡在隔壁,却不能碰她,这令他痛苦万分。
就算她嬴了吧!他没办法再继续对她冷漠下去,广之下定决心,要跟翠珀把事情说开,至少彼此不再冷战下去。
他勉强拖着宿醉的身体来到翠珀的房门前,犹豫了一下,他敲了敲门,经过许久里面仍然没有回应,于是他不耐烦地将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这下他愣住了。
他的神情显得十分不安,只好自我安慰地想,现在已经日正当中了,她也许出去找朋友了,这是正常的,但不祥的阴影一直笼罩在他心中。
顾不得头痛欲裂,他急忙满屋子找寻翠珀的踪影,不论是厨房、书房、视听室、庭院,都没有她驻足的痕迹,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就在他到处找不到翠珀时,秋乃茉莉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出现,看着他眉头紧蹙,她唇边挂起淡淡的笑容,“你在找什么呢?”
广之表情阴黯,不想理会她,打算到海边或是温泉区去找翠珀。
秋乃茉莉没有生气,反而淡淡地道:“你在找李翠珀吗?”
他立刻回头抓住她的手,急切地问:“她在哪里?”
“你抓痛我的手了。”她眼中夹杂着责备与不满。
广之不耐烦地停了一会儿,托起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你到底说不说?”
秋乃茉莉咬牙切齿地说:“我一早就看着她拿起行李,与一名东方人一起走了。”
“不可能。”广之脸色刷地变白。
秋乃茉莉?避着他的眼神,一连串的谎言由她唇里顺畅地道出,“是真的,当时我还跑去问她要去哪里,她说她要跟那名东方人离开这里,她说她受够了,深感到你们一点也不合适,再继续下去只会增加无谓的争吵,所以她决定退出,把你还给我。她要你不用担心她,因为她已经找到另一个更适合自己的男人,她说祝福我们,也同时祝福她自己。”
“够了!”广之咆哮着,脸色阴冷,“她逃不掉的,天涯海角我也会把她揪出来。”
秋乃茉莉脸上的笑容消失,她拉住广之的手臂,“你为什么要去追那女人呢?她要走就让她走,反正你还有我,我们一起回日本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
“我们早就没办法再在一起了,而我……早就不能没有翠珀了。”他转身离去。
秋乃茉莉受到重重的打击,双腿无力地坐在地上,神情呆滞,喃喃地道:“不可能……不可能。”
广之万万没想到翠珀居然冷酷绝情地离去,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再次遭受被背叛的苦涩让他痛苦万分,他突然对着天空乱吼了起来,像只受伤的野兽在哀号,眼里写满了恨意及冰冷,不禁令人战栗。
想起过去的柔情蜜意,全变成虚情假意,他的手不自主地紧紧握住,没有任何男人可以由他手中将她夺走的,他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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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珀白着一张脸,两眼红肿,头低低地站在莎娜家庭院的大树旁,不希望引人注意,李侑成横眉竖眼地站在她身边,一双眼睛不时担心地瞅着她。
莎娜美丽极了,今天她是最美丽的新娘,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立士俊挺地站在她身边,两人看起来很搭配。
李侑成眼睛盯着一刖方,小声地问道:“你真的决定要跟我回台湾了吗?”
翠珀点了点头。
“你有告诉他你肚子里孩子的事情吗?”
“没有。”她抬头望着他,“我打算一个人扶养这个孩子。”
他面有难色,“你真的打算这样做吗?当一名单亲妈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反正孩子还不大,现在要拿掉还来得及。”
翠珀露出惊惶的神色,“不!绝不,我要一个人把孩子扶养长大,如果你不赞成我把孩子生下来,那我可以不跟你回台湾去。”
李侑成心中挣扎了一会,“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要知道,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要把小孩扶养长大,需要花很多的代价,你觉得值得吗?你有仔细想过吗?将来孩子长大后,他可能要面对许多的问题,也许你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但孩子却没有,以后他长大所要遭遇到的痛苦及艰难,全是你现在一时冲动所造成的,你于心何忍呢?”
“我不是一时冲动作的决定,这个问题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多时才下的决定,将来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让孩子知道,当初生下来是因为我爱他。”她的表情柔和中带着坚定,“我全心全意爱着我的孩子。”她望着他,“你不觉得,我没有权利随便剥夺这个在我肚里成长的生命吗?毕竟这是上帝赐给我的。”
李侑成深叹了一 口气,“如果你真的执意要这样做,我也没办法。”
“我知道。”
莎娜挣脱来祝贺的人群,跑向翠珀,“翠珀!你真的打算回台湾去了吗?”
翠珀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亲爱的,你今天好漂亮,岛上所有的女孩在你的美丽之下,相形失色了不少,你真是美丽的新娘。”
莎娜用力抱住她,感性地道:“我真的好舍不得让你离开,当初我真的错了,不该劝你全心全意去爱那混帐男人,害你现在伤痕累累,你离开他是对的。”
“我们不要提这件事情了。”
这时李侑成提醒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必须要赶飞机到雅加达去,要不然会赶不上飞回台湾的班机。”
莎娜眼中蓄满了眼泪,“翠珀!记得要写信给我。”
翠珀低下头来,不愿让她看见自己眼中的泪痕,“我会的。”
“我们走吧!”
“好的。”
翠珀坐上前往机场的车,一路上不时地回头,希望能看到广之的踪影,是直到她坐在候机室里,都没有看见他的踪影,她眼泪默默地流下来,心如死了般,他终究没能原谅自己。
她像个没魂没魄的躯壳坐在椅子上,望着蓝蓝的天空,一幕幕的回忆涌上心头,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她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哀伤里。
她伤心地准备登上飞机,此时耳边却传来机场骚动的声音,不由得转移了她的注意,她抬起泪眼迷蒙的双眼,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前方出现,霎时停止哭泣,专注地望着前面。
广之冷峻的面容出现在机场,引起四周人群的尖叫声此起彼落,他不顾人们讶异的眼光,对着正准备登机的翠珀大喊,“你给我下来!不要以为用这种方法就可以摆脱我,没有女人可以这样对待我,不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追回来。”
翠珀惊讶地捂住双唇,根本说不出话来。
李侑成来到她身边,皱着眉头,“你要去跟他说清楚吗?”
她高兴地道:“他来追我了,一定是看了信之后想通了,我要下去。”她飞快地跑到广之身边,开心地满怀期待。
他脸上充满阴霾,粗鲁地捉住她的手,口气冷峻,“不要以为你没有留下任何的只字片语就想要离开我,没有人可以这样对我的,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娶你,这辈子你休想甩开我,如果你敢拒绝的话,我会不惜任何代价,催毁任何想要夺走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