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放弃的说服她。「甄小姐,妳接下这份工作,我想足以抵得上妳半年的收入,妳再斟酌一下,不用现在急着回复我,我可以给妳两天的时问考虑。」
她都已经明白的表示没兴趣了,还一直问,反而对香囊的事都不提,甄欢乐有点不耐烦了。
「不用想了啦,我只想要那枚香囊而已,你究竟让是不让?」
她问得直接,他也回得爽快。
「很抱歉,我没办法将香囊让给妳。」
她闻言不快的扬起浓眉,旋即想到是自己有求于人,顿时放柔嗓音,好声好气的再开口。
「求求你把香囊让给我好不好,我真的对它一见钟情耶,喜欢它喜欢到茶饭不思的地步。」
「妳真的那么想要那枚香囊?」
「对啦,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了,人家说君子有成人之美,你就当是做做好事,把香囊让给我吧。」
常怀智正要说什么,他办公桌上的专线电话响起,他起身过去接。
「喂,」倾听片刻他才回道:「她没有意思,嗯……好吧,我尽量就是了,」对方似乎再说了些什么,他凝起眉,「我知道了。」
说完了电话他走回来,在适才的位子坐下,「这样吧,如果妳接下这个工作,顺利完成后,我可以考虑将香囊转让给妳。」
她眼睛一亮。「真的吗?」她浑然不察他话语中的语病。
他点了点头。
甄欢乐也不多作考虑,用力的点下了头。
「好,我答应接下这个工作。」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那么喜欢那枚香囊,不得到它总觉得不甘。
「那么麻烦妳明天早上来签合约,签完合约后,开始拍摄广告。」
「我先声明一点哦,我只有十天的空档,之后我就要飞去法国,帮一位设计师拍最新发表的服装秀。」
常怀智同意。「好,只要妳能在自己时间内完成工作,那就没问题。」
谈完了事情,离开飞羽广告,坐电梯下楼,大楼前围了一些人,不知在看什么。她踮起脚尖,瞥到附近停了两辆警车,有三个男人被拷上手铐带进警车里。
大概没什么戏好看了,她直接走向自己的小MARCH,系上安全带开车定人,没留意到有一双愤怒的眼神盯着她的车。
如果她的听力更好一些,也许还能听到一串的咒骂声--
「甄欢乐,妳不要得意,妳的好运已经用尽了,从明天开始,妳悲惨的命运将开始激活,妳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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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点半,春阳正灿烂。
甄欢乐走进飞羽广告,签完合约,她喝着邵芸为她泡的咖啡,一个小妹一手握着一条抹布,一手捧着一只小巧的圆形透明鱼缸,从她面前走过,要到洗手间去为鱼缸换水,小妹左脚忽然一个跟跄,朝前绊了一下。
她眼明手快的及时扶住小妹的身子,但也因为她的扶持,那名小妹手中捧着的鱼缸往上呈拋物线的飞了出去。
「啊!」一声惨叫传来,接着听到鱼缸落地破裂的声音。
「该死的!」咒骂声随之而来。
「对、对不起,常先生。」小妹惶恐的道歉。「我刚才绊了一下,不是故意的。」
甄欢乐跟着抬眼看过去,只见一个男子头脸一片湿漉漉,十分狼狈,滴水的发上还有两只可怜的小鱼儿在那儿挣扎着。
他怒瞋着一双墨瞳,一副想拆了那名小妹骨头的模样。
她见状帮着小妹解释,「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这么小气跟她计较吧引喏,这个拿去擦一擦吧。」她顺手捡起掉落在她脚边的抹布丢给他。
手上握着那条脏布,常怀忧简直是要气坏了。
又是这个女人!他刚才看得很清楚,如果不是她多事去扶了小妹一把,那鱼缸也不致朝他砸过来,更可恶的是她竟然说得出那样的风凉话,还丢给他一条脏到不行的抹布。
他咬牙切齿的睨瞪住她,「甄欢乐!」
她看着他,觉得有点眼熟,须臾,终于想起了在哪见过他了。
「你是公园那个嘴巴贱到不行的暴发户?!」一认出他是谁,她也没什么好脸色。「哈,这可真叫恶有恶报,活该被鱼缸砸到。」
「妳这该死的野女人,妳说的是什么电话!」要不是他的理智尚在,真会冲上前去,动手狠狠的扁她一顿。「妳刚才是故意的对不对?」还有,昨天她害他撞到别人的车,她这个罪魁祸首居然不闻不问就落跑了。
结果那辆车下来的三名壮汉仗着人多,竟然趁机向他狠狠敲诈一笔钱,不只嘴巴威胁,甚至到车上拿出木棒刀械想恫吓他。
若非他机灵的使出拖延术,说要打电话让朋友送钱来,其实是拨给当警官的好友,明着是拜托他送钱过来,暗地里告诉他他被人恐吓,过不了多久好友就派了两辆警车过来,以现行犯逮捕那三人,这才化解了那场无妄之灾。
不屑的撇撇唇,甄欢乐浓眉一扬,「如果我一眼就认出是你,不会还好心的拿布给你擦了。」
他举起手中的脏布,森森然的开口,「这么说我还要感谢妳的好心了,丢了一条这么脏的布给我,让我不擦还好,愈擦愈脏!」
是看到了那条抹布有多脏了,但是甄欢乐半点愧色也没有,还鄙夷的道:「像你这种人,我觉得用那种脏布给你擦都浪费了。」
他气极反笑,「妳可以说得再过分一点,妳能逞口舌之快也就只有现在了,再说呀,骂到妳开心为止。」以后他会让她为今日的话付出百倍代价的,他发誓。
「我又不是个疯子,干么跟只沙猪计较……」
「欢乐,妳别再说了啦。」邵芸慌张的快步走来,手上拿着几张面纸递给常怀忧。
她拉拉甄欢乐,不让她的嘴再吐出什么难听的话。
天哪,单看常怀忧的脸色,不用问就知道他有多气了,欢乐居然这么不长眼的得罪了他,他可是他们总监的堂弟,而且还是天忆集团的财务长,最重要的是常凄忧有一个外号叫鬼见愁,据说凡得罪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没看到邵芸频频向她使的眼色,无趣的瞟了瞟常怀忧,甄欢乐再道:「算了,我也没那么无聊,这种男人不值得我浪费唇舌跟他多说。」
常怀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真的,从来没有。他的胸襟虽然狭隘又爱记仇,但他很少为什么事动怒过,直到遇上她。
难道真如怀柔所说,她是他的煞星吗?不不不,就算真的是这样,他也绝不让她好过。敛去了怒容,他挤出了一抹笑。
「妳上次在公园对我强行求欢不成,所以这次就故意趁机挟怨报复吧。很抱歉,上次的拒绝让妳难堪了,不过说真的,像妳这么粗鲁又没教养的女人,我真的没办法多看妳一眼,请妳务必要谅解。」
「你……」甄欢乐话还未出口,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嗓音插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吵吵闹闹的?」常怀智走出自己的办公室,瞥到常怀忧狼狈的模样,「怀忧,你这是怎么回事,弄成这样?」
「没什么。」他抓下头上的那两只鱼儿,「运气不好遇上一个野女人罢了。」
「你说谁是野女人?你少给我胡说八道,谁向你求欢,上次在公园时……」
拿着邵芸递过的几张面纸拭去了脸上的水渍,常怀忧不疾不徐的截住她的话,嗓音大得足以让全办公室的人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