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又陷入迷惘,和无尽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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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她终于可以开始工作了。
身穿饭店清洁工作人员的制服,手持吸尘器面对空荡凌乱的房间,薛海蕾真想跪下来感谢老天的帮忙。
从她昏倒在侯衍的面前那一天算起,已经过了五天。这五天中,他不是拉她去吃饭,就是把她拎去关怀独居老人,再不就拖着她去钓鱼,今天总算放过她,让她正式上任,怎能不教人欣慰?
不过,这个房间真的好大啊!真不愧是六星级饭店的手笔。
不知不觉地放下手中的吸尘器,靠近凌乱未经整理的床铺,薛海蕾忍不住低下腰摸床单的质料,气馁地发现它竟是丝质的,于是一屁股坐下来怨叹不已。
她家的酒店是四星级的,跟人家根本不能比。十几二十年以前,她家的酒店或许还能搬得上台面,但经过这些年的变迁,早就退流行,再也不复当年风光。
转身压压枕头,薛海蕾忍不住又发出一声惊叹。
好好哦,连枕头都是高级羽绒,比她睡的还好。她爹地要是没有投资失败,早就可以改建酒店,也不至于落到今日的田地。
环视豪华得不能再豪华的房间,薛海蕾的内心有许多感慨,但也不忘偷偷从围裙的口袋中,取出她心爱的数字相机偷拍。
再重申-次,数字相机是现代间谍的最好帮手,她家的酒店能不能翻身,就靠她手上这一台啦!
打开镜头,对好焦距,薛海蕾就这么跪在床上,像个专业的摄影师一样,对着房间内的摆饰又照又拍。她今天被分配到清扫的房间乃属正统的法式宫廷装潢,无论是放在角落的沙发或桌上摆的台灯,无一不美,每一样都有拍照存证的价值。因此她拚命拍,短小轻薄的相机快门按来毫不费力,却因此差点错过了侯衍的身影。
「妳在做什么?」
由背后传来的声音,差点没把薛海蕾吓破胆。她的手一滑,数字相机顷刻掉在床上,她只好赶快趴在床上,一边拉上棉被掩护,一边回头陪笑。
「我在整理床铺。」吓死人,要来也不通知一声,害她来不及藏她的相机。
「这么认真啊?」侯衍单手撑住门框的顶端,另一只手插腰,双腿交叠的看着她,晶亮的眼神充满了调侃。
「这是我的工作呀,当然要认真了。」为了防止身下的数字相机曝光,薛海蕾是一刻也不敢动,就怕被他当场捉到把柄。
侯衍站在原地,要笑不笑地看着她的举动,挣扎着要下要拆穿她的谎言。说是整理床铺,依他看是未必。她身下的脏床单根本都还没有换掉,何来的整理之说?
但他不会揭穿她,因为他还有游戏要玩。
懒懒地、魅惑地,侯衍直起身慢慢地朝床边走去,然后坐上床沿。
「说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仔细检查过房间里面的床单了,希望它们品质还是一样好。」侧身抚摸床单,侯衍直朝薛海蕾伸来的大手,差点没把她吓出心脏病,他的手好接近她的相机。
「很好,非常好,我向你保证。」为了不引起怀疑,她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极力赞美饭店的床单。忙碌的小手,同时在被单里面到处乱钻,就怕她心爱的相机会被搜出来。
「妳干么往被单里面钻?」她越是急,他越是喜欢捉弄她。「是不是床单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怕人知道--」
「没有!」她紧急拦住侯衍伸过来的手。「里面没有什么东西--」
她的原意是要挡住他的,怎么知道一个不小心,竟演变成把他拉上床,眼睛对眼睛,胸贴胸,腿缠腿的叠在一起。
薛海蕾的心跳瞬间有如千军万马,乒乒乓乓跳个不停。
「妳打算诱惑我吗,宝贝?」紧紧扣住她的视线,侯衍浓醇的低吟满是调侃。
「否则怎么一见面就拉着我上床?」
这种说法是有些夸张,但的确是她把他「拉」上床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她紧张到话都说不清。「我只是想……」老天!他的脸离她好近,近到可以看见他的瞳孔。
「我不知道妳怎么想,但我倒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懒懒一笑,温热的气息有如晨雾一直在她嘴上绕,麻痹她的嘴唇。
「你在想什么?」她近乎痴迷的呢喃。不对,她不该这么问,她应该推开他的,而不是一直说些不相干的话……
「我在想,如果妳真的打算诱惑我,将是我的荣幸。」他可不容许她推开他,特别在他正感觉有趣的时候。
「真的吗?」她吞了吞口水,他的眼神好诱人。「可是我不是想诱惑你,而是……」
「而是什么?」他把头压得更低轻问,性感的薄唇像是两簇生动的火焰在她眼前乱跳,她一时忘了呼吸,和棉被底下的相机。
「妳该不会又要昏倒了吧?」看着她放大的瞳孔,感受她胸口急促的起伏,他忍不住出言调侃。
她摇摇头,像具木偶似任他修长的手指把玩她丰厚小巧的下唇,心情随之起伏。
「妳时常昏倒吗?」他低沉嘶哑的关心有说不出的诱惑。
薛海蕾清清喉咙,用着同样沙哑的声音回道--
「只有在紧张的时候才会。」其余的时间还好……
「可我怎么记得妳常常昏倒?」他轻捏她的面颊,不以为然的轻笑摆明了不相信她的说词,薛海蕾一时间无法会意。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的眼神清清楚楚释放出这个讯息,微张的嘴唇也写满了困惑。他轻笑,跟着放开她起身,坐在床沿昂头整理思绪。
「这些工作妳还做得惯吧?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就在薛海蕾一头雾水之际,他又突然回头来上这么一句,害她小愣了一下。
「还、还好。」原来他是为了这件事才来找她,本来她还以为……
「那就好。」侯衍直直看着被单,和它底下那一小团凸凸的东西,她连忙又把身体覆上去,再一次陪笑。
「我一定会努力工作,请你不必担心。」她的忧虑是对的,他一直在看她的相机。
「我相信。」再次瞧棉被一眼后,他憋住笑,转身离开房间,一直到离开很远以后才笑出来。
哈哈哈!这个小笨蛋,她想做什么他会不知道?还一直藏。
在侯衍靠在墙上狂笑的同一时刻,薛海蕾也憋了好久的气,一直等他离去,才如释重负。
恐怖的气氛,害她几乎虚脱……
她一边抱怨,一边把相机自棉被里面拿起来看它有没有受损。
糟了!
看清手中相机的状况后,她哀嚎。
她之前拍的东西,全被她不小心清掉,她又得重拍一次!
第四章
虽然侯衍明知薛海蕾来台的目的,他仍是放任她到处拍、到处搜集资料,放纵她成为一个优秀的间谍。
她能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间谍,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好久没上俱乐部报到倒是真的,都快变成通缉犯了。
为了不成为通缉公报上的重点人物,他换上了黑衬衫,将长发扎在颈后绑上黑丝带,准时赴约。
「巴塞罗那西班牙料理」的贵宾厅里面,早就聚集了四个外型出色的男子。他们或坐或站,或倚或靠的各自端着一杯酒闲聊,他一开门进去,就遭炮轰。
「你是皮痒欠揍,还是太久没有真正挨拳,怎么这么晚才过来?」兰华甫开口,就威胁着要揍他,侯衍只好举高双手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