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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铜曜国归来,金月娅明显感受到自己身子起了微妙的变化,她变得爱困嗜睡,懒洋洋地不喜欢动,而且嗜吃酸物。
她惶惑无助,几经思索,只得硬着头皮去找虞嬷嬷,告诉她自己的情况。
听完她的叙述,虞嬷嬷心底喊了声糟,大致已猜出公主是有喜了,但为求确定,还是自宫外找来个瞎眼大夫,让他隔着丝线探看金月娅的脉象,确定她不但有了身孕,且已三个月了。
打发大夫走后,虞嬷嬷直瞅着一脸惊惶的金月娅。
“公主,你怎么会……”她幽幽地叹口气,“究竟谁是孩子的爹啊?”
她低着头啜泣,“是……银拓国太子。”
“天!你可是冒牌皇子,竟和他……还好,孩子才三个月大,奶娘有办法……”
“不!奶娘,”她拭去泪水,一脸倔强,“我爱这孩子,更爱孩子的爹,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当晚,金月娅忧心忡忡的差信鸽送信给已回银拓国的皇甫峻,告知他自己有孕的消息,使得皇甫峻一接到信便挂心的随便找个借口快马前来金湛国。
而在白日里,他与金月娅找不到机会独处,直到晚上,终于得以在后花园单独相会,他当日曾说过,万一她腹中有了他的孩儿,便要将她迎回银拓国,可她明白时候未到,皇兄尚未找到啊!
两人苦思不出该如何是好,金月娅突然想到,或许去问问姑姑金眉仙,她是自小除了父王、母后外最疼她的人。
金眉仙听闻她的难题,努力的思索解决之道……
尾声
金眉仙果然想出办法解决,没多久后,新科武状元许希恩在皇宫里当着金玄宾、君芷衣、金月娅、金眉仙及一个叫许世罗的姑娘面前脱下靴袜,接着,金月娅也在父皇的命令下,赤着脚,让许希恩看清楚她脚底和他可连起的刺青金龙图腾。
“怎么……”许希恩讶然。
“怎么她脚底也有部分刺青对不对?”哽咽的君芷衣微笑着说。
“是的。”
金玄宾比着自己的衣襟,给他看上面的图案,“朕有四名儿女,满月时,朕便帮他们各刺上四分之一个龙形,当四个聚在一起时,便成了这个图案。”
“我苦命的孩子,”君芷衣忍不住流下泪水抱住许希恩,“娘想了你十五年呐!”
金眉仙和金月娅也静静的拭着泪。
金玄宾哑着声音将十五年前的事情,以及努力寻找的过程全说给他听。
“孩子,你叫金日黎,你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你是我金湛国的太子呀!”
“是呀!你是咱们金湛的状元太子!”
金月娅在众人不经意的当儿轻轻舒口长气,既高兴大哥回来,另一方面也代表她的冒牌皇子岁月终于可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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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银拓国太子与金湛国二公主的婚礼,在众所瞩目下盛大而迅速地举行了。
不迅速也不成,因为新娘子的肚子已经不能再等了。
几个月后,银拓皇城太子寝宫中传出嘹 的婴儿啼声。
“是个女娃儿呢!”毫不顾忌产房中的血渍,皇甫峻迫不及待地抱着初生的女儿来到妻子面前。“好丑,像个老头儿!”金月娅皱皱眉,有些失望。
“傻月娅,娃儿都是这样的,过一阵子就好看了,”皇甫峻丝毫不受妻子影响,抱起女儿,得意端详,“谁说丑,眼是眼,眉是眉,和她老子像得十足,你若嫌她丑,就是在嫌她爹了。”
金月娅笑了,“我怎敢嫌,娃儿的爹是个出了名的美男子呢!”
他喜孜孜,“我已命人为咱们女儿买一屋子的漂亮服饰,我早算准了你会帮我生个女娃儿。”
“这丫头的命真好!”她有些感慨,想起自己从三岁起就和女人衣饰绝了缘。
“丫头的娘命更好!”皇甫峻深情拥紧爱妻,轻嗅她的发香,“不用吃丫头的醋,丫头衣饰房旁,我备了两间房,全是适合你的衣饰。”
金月娅无语,甜笑着偎在丈夫怀中,突然想起——
“忧儿呢?方才似乎还听到她的声音。”
“她守在门外嚷着要见你和娃娃,被我赶了出去,这会儿也许去找大牙床了吧。”
“她始终没变,”她浅笑,“即使当了皇后。”
“不只当了皇后,她肚子里也有个小家伙,就快要当人家的娘喽!”皇甫峻笑着告诉妻子好消息。
“看得出她婚后很幸福,樊罡肯定很疼她,她才能够保有原来纯稚真实的性情。”她欣慰道。
“是呀,”皇甫峻浅笑,“其实刚开始我也很担心,怕他娶皇妹是别有所图,现在看来倒是我多心了。”
“樊罡不是那种人,”金月娅一脸认真,“他不是会为达目的出卖感情的人。”
“你还是这么相信他?”他语气中难掩酸味。
“错,”她笑着揽紧丈夫的腰,“现在我最信的人是娃儿的爹!”
皇甫峻得意地笑了,正要倾身吻上妻子,一道人影旋入,原本清宁的气氛瞬时改变。
“皇嫂!你生了!真的生了!”
皇甫忧抢过皇兄手中的小娃儿,动手拨开抱毯检查,就像她平日养新宠物时要先验明正身的过程一样。
“母的、母的!噢!对不起,失言了!”她吐吐舌,“是女的!只可惜……”她又摇摇头,一脸遗憾,“没像着她娘的美丽动人倒像她爹多些,大哥,”她突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别说皇妹我没警告你,该开始准备嫁妆了,否则当心女儿没人敢要。”
“皇甫忧——”
皇甫峻恼怒的嗓音自屋内传出,继之是女子的咯咯浅笑和婴孩的啼哭声,热闹非凡,看着眼前的一切,金月娅满足地阖上眼偎在丈夫怀中。
不管之前她曾遭遇过什么样的苦难,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