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者脚踩着三寸高跟鞋走在有坡度的路面上,不仅要做出最完美的表演,还得小心双脚别不慎没踩稳而滑跤,真是太辛苦了。
瞧见解萣珸陷入沉思的模样,郁洁诒立即祭出一记眼神给关曳。
一收到暗示,他高兴地清清喉,准备发表高见。
“喔,另外,反射灯都是白灯,灯光打在这光滑的地板上所反射出来的光线绝对刺眼,必须请站在这附近的模特儿多注意一点。”他像个长辈般叮嘱着,不仅是故意借机说出自己的看法,也要郁洁诒切记这些小细节。
此时的解萣珸已停下手边的工作。
“我知道了!”郁洁诒甜甜一笑,挑了挑眉,“关曳,你想,现在更改设计还来得及吗?”她话中指的不知道是指模特儿的彩排工作,还是表演舞台的修改。
郁洁诒抱着一大叠文件作势要起身离开。
她身旁的关曳也跟着站起身接过她手中的文件。
贴身剪裁的羊毛衣让关曳透出成熟与不羁的气息,并流露优闲的感觉。
“当然来得及呀!”
两人就这么一搭一唱地走向门口。
“喔。”
“我就不信大家一起动手会在三天内完成不了工作,大伙儿一块动手多快啊!”他有意地看解萣珸一眼,顺便提醒郁洁诒,不需要将所有的事揽在自己身上,适时分配工作给别人,沃克上下的伙伴绝对挺她到底。
“你确定?”郁洁诒的语气里充满质疑。
“听过‘团结力量大’这句话吧?”他语气坚定地重申道。
“嗯,了解。”
步出会议室外的两人还刻意多走几步才悄然潜回来,倚在门边窥探室内的动静。
只见解萣珸迅速拿起橡皮擦在设计图上擦来擦去随后执起笔修改设计。
郁洁诒和关曳两人强忍住笑,一脸得意地比出“胜利”手势,终于顺利解决舞台的问题了。
要求个性固执又不轻易妥协的萣珸接受他人的建议,真难唷!
不过,遇上关曳与郁洁诒两人她只有放弃坚持,心甘情愿修改起设计图的细节。
默契了得的郁洁诒和关曳两人仅需透过一记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的想法,然后适时配合对方演出以顺利完成重要任务。
★ ★ ★
关曳来回走了阶梯两次,又观察上下走动的工作人员好几次,十分确定自己的判断无误,更深信模特儿走至此处绝对会跌倒。
“阿民,阿民,你过来一下。”他唤着监督舞台架设器材的工作人员。
“关老爷。”
“这个阶梯高低落差太多,做个标语提醒大家。”阶梯的设计在现场来不及修正,身为公司主管的关曳当然要负起提醒员工的责任。
“嗯,我知道。”
关曳继续巡视会场。
关曳特别在绒质上衣外搭穿一件富有男人味的软草皮衣,不但显得十分帅气,也引起女性员工的注意。
华夏名品冲的规划案在解萣珸不再坚持下,终于如期推出成品与大家见面。
记者会开始的前一刻,现场的记者朋友、工作人员和各界友人犹如吵成一团的学生,没人治得住他们,将整个场面弄得十分热闹。
“午安。”说话的是郁洁诒,她身上苹果绿色的长外套,搭配纯白色毛衣与白色长裤让她散发出于练的气息;她漾起笑容,续道:“我仅代表皓采文化与沃克行销团队谢谢各位今天的莅临。”
紧接着是解萣珸介绍起华夏名品冲整体的规划重点、强调主题,并展示表演舞台的设计。
她上半身在橘色直条纹衬衫外再套上黑色线衫,下搭同色系的及膝宽型褶裙,腰际古典风设计的腰带特别引人注意,使她在聪颖的外表下流露出知性美,更让她赢得热烈的掌声。
简单介绍华夏名品街的设计后,三人接受起媒体记者的访问。
台下突然出现骚动,三人停下回复问题的动作,转而不解地看向台下。
“哇!”女性的羡慕声克制不住的扬起,“好美唷。”
只见一人捧着一大柬鲜花遮着脸走向台前。
众人在惊叹之余也感到十分好奇。
“那是谁啊?”解萣珸低声问。
郁洁诒一个耸肩,也不清楚。
那人露出半张脸,却不小心被关曳看到。
“姜承恩!”关曳的口气突地变得莫名激动。
“姜大人?他怎么会来了?”郁洁诒也看到姜承恩了。
“他不是应该在新加坡吗?”解萣珸不明白极了。
尽管有许多不解,三人还是站起身迎接姜承恩的莅临。
“欢迎皓采文化的董事长,姜承恩先生。”关曳拿起麦克风宣布道。
姜承恩吃紧地举起一只手挥舞致意,然后缓步走向郁洁诒大声说:“洁诒,这束花送你,这些天辛苦你了。” “嗯……”郁洁诒先是一愣,过一会儿才收下花。“谢谢。” “哇呜——”解萣珸故意发出惊呼声,对郁洁诒挤眉弄跟一番,而后夸张地大叫:“哇,好漂亮的花喔!”
当然,她也不忘关心一下身旁的关曳。
只见他那张臭脸神色难看极了。
接下来,众人的注目焦点全集中在姜承恩身上,冷落了关曳。
风采被抢走就算了,女性同胞们的目光也全集中在姜承恩身上,关曳颇不是滋味地愤恨咒骂起来。
满怀醋意的关曳已经无法再保有风度。
再瞧瞧郁洁诒眼底的惊讶与喜悦,关曳突然意识到她总有一天会嫁人、离开他;他不舍了,并回想起这些年有她在身旁的生活,更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悄然进驻他的心、左右他的心思了。
还是觉得姜承恩应该把买花的钱折合成现金发放给大家比较实际的解萣珸笑了,一副等着看戏的模样。
★ ★ ★
“关曳。”甫见关曳走出会场,郁洁诒连忙唤道。
关曳没听见她的呼唤,仍继续往前。
她心一急,忙跑下阶梯,“啊——”迷糊的她跌倒了。
因两阶之间的高度差距太大,左脚一个没踩稳,加上紧跟在后的右脚踩空,她整个人立刻失去重心没来得及反应扭伤脚踝,并重重地跌坐在地。
拔高的尖叫声教一旁的人群急忙走近在她身边蹲下,而后关心地看着她询问她的状况。
“阿诒。”
“伤到哪儿了?”
她抚着左脚脚踝,痛得说不出话,只能睁大眼回应他们的关心。
关曳的心儿猛地一阵狂跳,听见身后响起吵闹声,直觉一定与郁洁诒有关,于是立刻旋过身跑回会场。
他突破层层重围来到郁洁诒面前,看见她脸色苍白心疼极了:“让我看看。”
发现他到来,她的泪水立即盈满眼眶。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轻声责怪起她,并动手替她脱掉高跟鞋检查起她的脚踝,才发现伤处已是又红又肿。“你扭到脚踝,很痛吧?”
她努力止住泪水傻笑着。
“先去医院照张x光,看医生怎么说,希望只是扭到不是脱臼。”关曳说着,发觉她全身发抖、频冒冷汗;他伸手拭去她额上的汗水,一把扶起她,却因没见到警告标语而心生不满。
“阿民,阿民!”他忽地扬高声调叫着,得不到回应后问起身旁的工作人员:“阿民人呢?”
“不知道。”没人知道阿民去哪儿了。
“看到他叫他来找我。”他命令着,抓住她的手劲不自觉地加重。
郁洁诒不明白地看着他,“我跌倒,你生阿民什么气啊?”
“我就是知道你会跌倒才叫他要贴警告标语,可是这小子不知道贴到哪儿去了!”他的语气里尽是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