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的话让她一时语塞。
「当我知道妳对黎大人撒这些谎时,可没像妳这样跳脚,还拳打脚踢的。」
「你……你轻薄我,咬我的嘴。」一想到这儿,她又激动起来。
「我是不应该。」他承认。「我也打算负责到底,我们选个日子成亲吧!」
她再次楞楞呆立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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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心,妙心,妳怎么了?」宗夫人见女儿尖叫着跑回来,吓得脸色发青。
「怎么了?」众人都起了身,一脸诧异。
「他……他……」宗妙心仍是捂着脸。
「瑾萧怎么了?」薛氏紧张道。
「他……他亲……亲……」
「亲……什么亲?」倪彩鹃猛然醒悟。「妳是说……瑾萧亲妳吗?」
宗夫人大惊失色。「他……他真……」
「这个不肖子!」薛氏怒嗔一声,气冲冲地往园子走,倪氏与敖龄芷也急急跟上。
「不……」宗妙心拚命摇头。
「妙心,快跟娘说,他是不是轻薄了妳?」宗夫人拉下女儿的手。
「不是我,不是我。」妙心羞红了脸。「他亲葵月。」
「啊?」宗夫人愕然,等她回过神时,才发现赢府的人已不在这儿。
☆
园子里,葵月总算回过神来,他的话像浇了一盆冷水在她身上,她打了个冷颤后才道:「其实你不用负责,没这么严重,我是说……我也被狗舔过嘴,还咬过脚,流了血。」她顿了一下。「你咬我也没流血,没什么严重的。」她宽大地说。
「妳拿我跟狗比?」他应该生气的,可却笑了出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决定结束这个话题。「好了,你赶快回去朝翠园,我也要去休息一下。」
「这么不想嫁给我?」他不放过她。
「你为什么要娶我?」她反问,他怎么会提出这么荒谬的事。
「瑾萧--」薛氏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你是不是丧心病狂了!」
母亲莫名其妙的话语让赢瑾萧疑惑地挑高眉。「发生什么事了?」
「你……你还有脸问!」薛氏走到他面前,手指着他的脸。「你真要气死我!」
「怎么了?」赢瑾萧转向鹃姨。
倪彩鹃大摇其头。「你啊!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而且连亲都还没订下,你就……怎么这样猴急啊!」
「到底什么事?讲清楚点。」赢瑾萧皱眉,快失去耐性了。
「你竟然轻薄人家姑娘!」薛氏话一出口,便再也忍下住地哭泣出声。「娘乎常是怎么教你的,你实在太伤我的心了。」
「娘,您别难过。」敖龄芷拿出帕子为婆婆拭泪。
「姊姊,这没什么好伤心的,咱们赶紧把亲事订下就成了,也对人家姑娘有个交代。」倪彩鹃建议。
「说的是,说的是。」薛氏振作精神。「就把亲事订了。」
葵月一听,紧张道:「事情没这么严重,没这么严重。」
「什么没这么严重。」倪彩鹃斥喝一声。「那可是关系到一个姑娘家的名节。」
「鹃姨说的是。」赢瑾萧附和。
葵月瞪他一眼。「我不在意这个。」
「妳当然不在意,又不关妳的事。」倪彩鹃说道。「姊姊,咱们还是快回去跟宗夫人商量亲事。」
「宗夫人?关宗夫人什么事?」他这才领悟到她们是不是弄错对象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薛氏火道。「都这节骨眼了,还耍嘴皮子!」
赢瑾萧微笑。「是不关宗夫人的事,儿子亲的是她。」他一把抓住打算开溜的葵月。
惊讶的三张脸在葵月面前立现,她不由得长叹一声,事情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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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昏头啦你!」薛氏焦躁地在厅堂上来回走着。「怎么吻错人了呢?」
赢瑾萧微笑。「孩儿没昏头。」
「你不会是故意要给宗姑娘难堪吧!」倪彩鹃蹙起眉头,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实在是出乎她们的意料。
「不是。」他耸耸肩。「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你真喜欢葵月?」薛氏在儿子面前停下。
「孩儿还没细想这个问题。」他老实回答。
「什么叫你还没细想?」薛氏不悦地瞧着他。「我真是愈来愈不懂你这孩子在想什么,如果你真喜欢葵月,就早点告诉娘,也不至于发生今天这样的事,都把宗姑娘请到家里了,你竟然当着她的面干出这样的事,那不是存心给她难堪吗?」
「是啊!宗夫人告辞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倪彩鹃也训道。「你若早点说,鹃姨也犯不着为你牵线,你真是……唉……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还答应呢?」
「外甥……」赢瑾萧顿觉一言难尽,当时他怎么晓得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更没料到母亲会把宗姑娘请到家里来。
「算了,过去的事就别提了,还是想着现在该怎么做才是。」薛氏又开始踱步。「你若想娶葵月,母亲没意见,毕竟你祖母也是奴婢出身,再说娘也喜欢葵月这孩子--」
「葵月不想嫁孩儿。」赢瑾萧打断母亲的话。
「什么?」薛氏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她不嫁你?」
「她若不愿,孩儿也不想勉强。」
「天啊!」薛氏无力地瘫在椅上。「现在是反了吗?怎么你说的话我都不懂了。」
「这事有些复杂,孩儿会处理,母亲不用担心。」赢瑾萧说道。「我这就去跟她谈谈。」
「到底是怎么回事?」倪彩鹃一头雾水地目送外甥离开。「她不想嫁他,他不想勉强她,那他为什么亲她?」
☆
葵月拿着铜镜,脸蛋左右转动,一会儿噘唇,一会儿抿唇。「痛痛的。」她抬手轻抓上唇。
「真是太可恶了。」想起赢瑾萧的无礼举动,她又恼又羞。「竟然咬人,跟狗有什么差别。」
她放下铜镜,右手托腮,赢瑾萧走进来时,就见她在坐榻上神游四海,三不五时还夹杂着几声叹息。
「想什么?」
葵月回过神,对他横眉竖眼。「你来做什么!」
他好笑道:「这是我的房间。」见她自在地吃着核桃,他摇摇头。「妳倒愈来愈有大小姐的模样了,见了我还不起来。」
「反正你已经知道我是个冒牌奴婢,我还装模作样做什么!」她冷哼一声。
他在榻上坐下,两人中间隔着凭几,他顺势瞄了一眼几上的糕点,挑眉道:「妳倒挺会享受的。」
她没说话,像是要故意气他似的,拿了糖李子就口。
「我已经跟惠文说我们择日就要成亲。」
她差点呛着。「你……你为什么……」
「我不过是在圆妳的谎。」他自在地说着。
「我没要弄假成真。」她激动地说。「两个月后我就要回建州--」
「妳还是能回去,回娘家。」他明理地说。
她瞪他。「你是在说笑吧!」
「不是。」
「我不要嫁你。」
「为什么?」
「我没想过要嫁给你。」她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只能说荒谬。
「现在想也不晚。」
「又不是想我要吃什么这种简单的事,这是我的终身大事。」
「妳总会嫁人的。」他实事求是地说。「妳舅舅总会替妳安排婚姻大事,难道妳要的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他讲得愈是有理,她就愈不舒服,像要吃定她似的。
「至少妳见过我,跟我相处过。」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