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一点一点的,随着逐渐高挂、散发出无比热能的一轮太阳退去,这时公园里的人们也陆陆续续的回家做上班前的准备。
「白,一起走吧!」如往常般,每个莺莺燕燕都会开口邀约白梵天,想跟这位金发帅哥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白梵天只是笑笑,「贝娜、莎琳丝、安、米姬、珂琳娜……真是抱歉,我还想在公园里多待一会儿,改天再好好谢谢妳们的美意。」
他用一连串的甜言蜜语打发掉每个依依不舍、却又不得不离去的美女们,而这幕光景教隐身在一旁的黑色人影简直难以置信!
白梵天这样风流的家伙居然会拒绝这些主动投怀送抱的大美女?
为什么呢?
「呼……」姑且不论为什么,白梵天已经又转个方向跑了起来。
黑色人影原本只想偷偷来看他一眼就好,一时也没想到接下来该怎么做,静静伫立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跟了过去。
按照常理来说,晨跑告一段落后,白梵天也该打道回府,可是他却往公园中的一片小树林而去。春意初萌的枝叶虽还称不上绿意蓊郁,却也已吐出嫩嫩的翠色,衬着蔚蓝的天空,显得格外清新可爱。
「啊!发芽了。」白梵天就在这几株正努力吐出粉色芽苞的树干旁绕着圈子走,表情是如释重负的喜悦。「今年也应该会开出很好的花--谁在那里?」自言自语到一半,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他猛地转身喝问。
「吱!」但是除了一两只啁啾展翅的小麻雀外,连个影儿也没有。
「奇怪……」锋锐的碧眼仍不放心地梭巡一遍又一遍,确定自己并没看见任何异状,才松下紧绷的线条,继而又在这几株花树下逗留好一会儿,才又慢跑着离开公园。
黑色人影则是很有耐性的等他离开后才现身,为自己刚刚差点曝光而捏把冷汗,随后跟着模仿白梵天的举止--仰头注视这几株花树,狭长的眼眸中,露出复杂的光芒。
一阵微风轻轻吹过,黑色人影像是跟着融入风中,眨眼便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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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
「来了来了,我来也!」白梵天在浴室中胡乱擦干才刚冲过澡的身体,一头金发顶着泡泡,咚咚咚咚地冲出来接电话。
「夜叉?」
「嗨!阎罗。」白梵天可不意外会接到同伴打来的电话,只因阎罗长年以来就以兄长之姿照顾着他们底下这些弟妹。
不过,「你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白梵天奇道。
「因为我听说你最近惹的麻烦了。」温文的男音淡淡一叹。「真是的,你怎么会去惹上日本山田组的人呢?」
「那不能怪我!」白梵天急忙为自己喊冤。「是那个女的主动勾搭上来的,我可是连根指头也不敢往她身上放哩!」
原来,白梵天近来接了山田组退休老组长的CASE,帮这个老人家动了换肾手术,而在这期间,老组长那位随行来到纽约、年少貌美的千金早纪,「哈」上这位帅哥医生,使出各种勾引手段,却始终无法掳获美男心,一气之下还差点将他软禁起来。
尽管白梵天最后在年轻的山田组长,也就是早纪的大哥前来纽约押人回去之后,顺利逃离她的「魔掌」,可近来又有风声传出,说是犹不死心的山田早纪,再度偷偷带了几名心腹前来找他。
「不可能的啦!哇哈哈!」大笑三声,白梵天认为这根本是无稽之谈。「全世界的男人又下是死光了,她干嘛非我不可。」
「我倒认为你该认真一点,夜叉。」真不知他这种乐观过头的个性是打哪来的?阎罗有些头痛的想。
幼时饱受「X计画」实验之苦的同伴们,重获自由后大半个性也开朗不到哪里去--这才是正常的吧?
夜叉还真是怪胎呀!
「我很认真呀!那种娇娇女就是那样,从小就被宠坏了,要什么有什么,一旦遇上不买她的帐的家伙,当然会觉得新鲜,非要我也成为她的裙下臣不可!
「开玩笑,我白梵天要找女人也要挑一个顺眼的好吗?不过我猜,山田早纪此刻或许很气我,但过没几天她就会把我忘到天边去,去找下一个男人。」
阎罗发出一记沉重的叹息,「这一点你恐怕想得太美了,夜叉。据我从道上得到的消息,山田早纪从小个性就很偏激,我担心她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
「不然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叫我躲她?」白梵天一听对方沉默下来,态度也变得强硬了,「阎罗,你也了解我的,我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躲躲藏藏的过日子,那样就不是我白梵天了。」
「是啊!我知道。」再沉默一会儿,阎罗还是摇头叹息。
自从那一年由「X计画」中逃出生天后,白梵天郑重在众人面前宣誓,「就算会死,以后也绝不再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会立下这种誓言,恐怕也是因为过怕了被囚禁的日子,让他的性格变得有点飘荡,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没有任何人能拘束得了他吧?
为此,阎罗只能采取变通的方式,「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我决定要为你请个贴身保镖--事实上,这个人现在应该已经抵达纽约、在你身边暗中保护你了。」
「什么?!」白梵天难以相信对方先斩后奏的行为,「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说呢?」不答反问,不,阎罗那温文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瞬间,一股寒意让他头皮发麻,颈后毛发全都竖得直直的,他觉得这屋子里似乎藏着一千只眼睛,正眨巴眨巴地看着自己!
「阎罗,我不--」
「先听我说完,夜叉。」阎罗抢着发言道:「就算是我过度关心你、保护你,你就做个样子让我安心好吗?别忘记,你自己的『力量』也所剩不多,也许应付山田早纪还绰绰有余,但如果在不知不觉问使用过度而发病呢?你真的要我们为你担心吗?」
「可是我--」
「想想几年前你发病的情形吧!」
「呃……」原本想抗议的话收回了。白梵天闷着声,说实话,他一时间还真找不到理由可以反驳。
那时,原本一个人独居于纽约的他突然发病,若不是百忙中抽空来拜访他的阎罗发现异状,赶紧为他做妥善的处置,并为他注射抗体血清,恐怕他早就一命呜呼哀哉了。
不过,饶是如此,他依旧失去记忆,忘了过去几个月的时间自己在做些什么--大概和以往一样像只野兽般的生活吧?等他再度清醒过来,却怎么也唤不回那段记忆,一股强烈的疼痛随之而来,折磨得他什么都无法回想。
想不起来就算了!尽管他这么告诉自己,却不免有丝懊恼,而他就抱着这丝懊恼度过了这几年。
「……好吧!」白梵天最后还是臣服了。再顽强的意志,终究还是敌不过友情的攻势哪!「保镖就保镖。可是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有人对我跟前跟后的。」
「是吗?不过你以前就喜欢对人跟前跟后的……」
「什么?」
「没事。」阎罗的声音一本正经的,「我是说,你大可安心,这个保镖识相得很,你没事的话便会躲得连影子都看不见,像个隐形人似的;除非你有危险才会现身,这样OK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