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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欵……她这人最不喜欢威胁别人了,有话好好说嘛!别让她端出长姊的威仪唬人,叫人以为她真的很爱夺人所好,不愿见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比我想像中狡狯慧黠,从不留人後路。」她这招使得阴险。

  「其实你也用不著为难,不妨听听冷兄弟的意思。」谁说她不留,这不就是了。

  商人最爱计较了,她就搭座方便桥让他通行。



  「他姓游。」他重申。

  罗梅衣当没听见地看向他身後的冷面男子,眼神清澈得看不出算计。

  「冷兄弟,你想成全贵庄少主的好事吧!」坏人姻缘可会娶无盐妻喔!

  「我姓游。」

  「姓游也好、姓冷也罢,你对你家主子忠心吗?愿不愿意为他牺牲到底?」她最中意愚忠之辈了。

  「我……」定当竭尽心力。



  「游龙,你不必回答她。」他听出了阴谋。

  同样属於奸狡辈,他自叹不如,她的巧智犹在他之上,摆弄人心毫不手软。

  「啧!你挺维护自己的手下,怕他一时不忍你因娶不到舍妹心碎而亡,所以宁可死自己也不愿勉强你,这点真叫我佩服不已。」

  听到这番话还能无动於衷,那就真是根木头了。

  如罗梅衣所料,生性勇言的游龙一听她说完,脸色立变地看向他主子,明白她此言确实无误,二少爷当真少不了菊姑娘,不然他也不会拚死一闯快活林。

  「二少爷,请让属下留下。」这是他所能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

  「游龙,你忘了你护卫我的责任吗?」他绝不会任他做出此种可笑的交易。

  「有西凤在,我很放心。」她会誓死守护他。

  当他说出如此令人心痛的话,一旁的西凤侧过脸不看他,眼中有难忍的泪水在眼眶打滚,她硬是不让它滑落地眨回去,让风吹散。

  「有凤必有龙,你们是我行走商场的左右手,缺一不可,我不准你为我而牺牲。」即使拥有幸福他也会愧疚一生。

  「请二少爷成全。」

  游龙单膝一跪,以下属的身份叩谢主子的多年照顾。

  伤感的气氛为之凝结,主从相对无语,难掩那份割舍之情,亦仆亦友的情谊打小建立起,如今竟为了一名女子而必须分隔两地,叫人情何以堪。

  身处严苛的条件下,分离是必然的,他们不该误判局势错估罗家长女的实力,以为能戏弄到她好占上风,谁知反而落得将失卒没。

  「真奇怪,你们到底在难过什么?不过是以我们家的阿牛换你们冷兄弟一年,你们有必要表现出生离死别的样子吗?」叫人看了也想跟著他们伤心。

  「什么意思?」

  罗梅衣轻叹了一口气,张口咬住半颗葡萄。「我们家阿牛年纪也不少了,出去历练历练,你这奸商倒也可靠,由你带著,他应该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你耍我?」蓦然领悟是怎么一回事的楚天魂咬紧牙根,避免气血逆流。

  「哎呀!说耍就伤感情了,我家阿牛不在总要有人帮我们看守赃物,何况你也把舍妹当傻子地耍过几回,当大姊的人不好不替她讨回公道吧!」

  反正她习惯被人恨了,多他无他都无所谓,只要看戏的人觉得开心就好,当当恶人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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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月山庄的大少奶奶跟个下人私奔了,听说还卷走一大笔银子,让代理主母沈玉娘报官通缉,如今下落不明。

  而坚持不嫁的杜月红并未嫁猪、嫁狗、嫁乞丐,她在她姑母的软硬兼施下还是屈服了,哭哭啼啼的下嫁曾遭她羞辱的张公子,听说婚後并不美满,与小妾争风吃醋差点被休离。

  听说楚家的二少爷被某位江湖人士的夫人气得吐血,当场昏厥了三个日夜,被其未婚妻的长姊奚落为短命鬼,日前遭扣押在某座枫林里养病,顺便早起蹲马步三个时辰方可进餐。

  听说楚家未来的当家主母是个贼,经商旅人要小心为上,免得财物被盗还不知情。

  听说那个西域附近有个阴风堡,堡主是个冷残阴毒的白发魔王,杀人如麻不见手软,堡内的白骨堆积如塔,他以饮处子血养生……

  「呿!哪来这么多的听说,这些说书的成天没事干,尽说些闲话来骗钱。」让人听了火大。

  没人好争好吵真是无聊,不管见著什么都觉得碍眼,活像心头多了块疙瘩,怎么顺气都嫌恼。

  「口在人身中,众说纷纭,由著他们去吧!」有得必有失,何须在意。

  「二少爷当真不气不恼?你瞧他们传得多难听,说你是一名将死之人,还妄想娶妻。」到底是谁传的流言,真想给他一鞭。

  西凤情绪异常暴躁的瞪著爱嚼舌根的是非之徒,恨不得大声宣告她家的二少爷好端端的一点事也没有,不是将死之人。

  「恼他又如何,你总不能追到卫天堡杀了人家的堡主夫人吧!」除了她,没人会阴险地送他一记回马枪。

  「什么?!又是她,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贼婆娘。」她把牙都快咬断了,恨痒痒的说道。

  「咳!咳!凤姊儿,你说的贼婆娘是我大姊。」而她也是贼。

  「一龙生九子,个个不同,幸好你不像她。」否则她肯定包袱一收回苗疆。

  「是呀!幸好不像,不然我这条小命可被她折腾死。」不用等阎王催命,他会先在奈何桥旁等著。

  圆了一大圈的楚天魂忘不了那希奇古怪的药汤味,一天进食五餐还得来点夜宵,既要早起又得晚睡,一天下来他不撑著也累著。

  好听一点是关心,其实是教训,谁叫他敢串通司徒长风来演一场戏,她不回敬一、二怎消得了气。

  所以他成了名副其实的药罐子,成天成为她们姊妹试药的对象,不管苦或甜都得咽下,以免浪费她们辛苦偷来的药材。

  「你们别误会大姊嘛!她是诚心为了你们好,只是手段偏颇了。」自家人当然要为自家人说项。

  「为了我们好?」

  「偏颇……」

  她还真是言轻了,错把虎狼当驯羊。

  「二哥,你敢说你近日来的气血没变得顺畅,再也无一起床便目眩的现象。」

  「这……」他是觉得四肢活络了许多,体内有一股热气在流窜。

  「凤姊儿,你不必担心见不到冷面鬼会相思难耐,相信在我大姊的调教下,一年以後你会发现他不再是根蠢木头。」

  「你这丫头在胡说什么?谁相思难耐来著?」她才不会想他呢!谁理那根木头。

  「我大姊是阴险了些,可是她为人真的不错,不信你问阿牛。」她们还不是分文不收的收留他。

  一边唏哩呼噜吃面,一边猛嗯的阿牛点头如捣蒜,吃相极其难看地与他俊美外表完全不符。

  「呃!他真的叫阿牛吗?」感觉他该有个更文雅的名字相配。

  「当然是咯!我们叫他阿牛他就应。」反正名字只是一种代号,随人高兴。

  楚天魂失笑的摇摇头,为罗家女儿的古怪感到无力。「阿牛,你真实姓名为何,可否告知?」

  既然叫我阿牛了还问我什么名字,真是怪人。阿牛心里想著。「楚天遥。」

  「嗄!你说什么?」是他听错了吧!亡故兄长之名怎么会由他口中说出?

  「楚天遥。」他又重复了一次。

  「你叫楚天遥?」是巧合还是……

  「不行吗?」他嘴含卤蛋含糊的说道。

  当然行,他能说不行吗?「你会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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