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听见阿淳这么不负责任、吊儿郎当的说辞,一朗忍不住满腹怒火。
这个男人将他的老婆拐跑,竟然还说什么不跟她结婚,不给她幸福的鬼话?
“混账!”他低声咒骂一声,冷不防就给了阿淳一拳。
“啊!”靖代尖叫起来,“阿淳……”她连忙扶着踉跄跌坐在地上的阿淳,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一朗。
一朗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如此冲动的动手,她已经决定离开他,并选择了那个不跟她结婚、不给承诺的家伙,日后的不幸及后果也都该由她自己承担,不需他关心、不需他介入。
然而,为何在听见那家伙的话后,他会这么的生气、这么的替靖代担心及打抱不平?难道他就真的那么爱她,爱到即使她已经背叛了他,他还是像疯了似的爱她?
“你疯了?”他突然动手打她表哥,真的让她又惊又怒。“为什么打人?!”
“我只是替你教训一下这个不负责任的混账!”他说。
“就算他是混账,也轮不到你来教训。”简直是莫名其妙又无理取闹的家伙,想不到平时温文沉稳的他,竟是个如此怪戾粗暴的男人。
她扶起阿淳,恼恨地又说:“阿淳就算不长进,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管教,他是我姨妈的儿子,不是你儿子!”
“姨妈?”一朗陡地一愣,她刚才说了什么?这家伙是她姨妈的儿子?那……那他不就是她的表哥?
此时无辜挨打的阿淳一脸委屈地说:“表妹夫,你干嘛动手啊?”
“别叫他表妹夫,我已经要跟他离婚了。”靖代在一旁负气地说。
“你是靖代的表哥?”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原来……天呀,他竟然误会了靖代,还将她表哥痛殴一拳。
想到他竟摆了一个大乌龙,他不禁笑了起来。当然,一方面他也庆幸事情并非他原来所想那样——
“你还笑?”见他闯了祸、打了人,居然还敢张狂大笑,靖代不觉恼怒。
见她一脸认真严肃,他诚恳地朝无端被揍的阿淳一欠身,“对不起。”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阿淳也不好说什么,何况他还是借钱给他创业的恩人呢!
“这是一场误会,”一朗向两人解释起所有的来龙去脉,“因为我以为你是靖代外面的男人,所以……”
“什么?”靖代和阿淳几乎是异口同声。
难怪他刚才会说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原来他以为她在外面勾搭其他男人……天呀!他竟然那样怀疑她?
“你当我是什么女人?”她羞恼地质问着他。
“看到征信社拍的那些照片,任谁都会怀疑……”
“征信社?”听到这儿,她更是火冒三丈了。“你雇用征信社调查我?”
他想解释,但似乎是多说多错,“不是我……”
话未说完,这次换靖代给了他清脆响亮的一耳光——
第六章
不只被打的一朗一脸怔愣,就连打人的靖代也是神情错愕。
她居然动手打了他一耳光?她怎么会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情,她真的气得失去理智吗?
“我想不到你居然会怀疑我,甚至还雇人调查我,你……你太可恶了!”虽然她后悔自己动手甩了他一耳光,但他对她的怀疑却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伤害及屈辱。
“不是,你听我……”他急着解释雇人调查她的人不是他,他只是被告知的“第二受害者”。
“我不听!”她又急又气地打断了他,“谁都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行!是你选择了我,是你大老远把我从德岛带来这里……”
“我知道,我……”
她狠狠地瞪着他,“你知道什么?是你要人调查我的,不是吗?”说着,她不自觉地掉下眼泪,“如果你不相信我,就别对我海誓山盟的说什么爱我……”
瞄见她因为生气而落下的眼泪,一朗备觉心疼及内疚。
她说得对,他不该怀疑她,即使雇人调查她的人不是他,但是他相信了那些照片却是他的错。
“对不起。”他衷心地说。
靖代声线哽咽,“没有用……”说着,她再也忍不住地掩面而泣。
一朗惭愧的几乎想找个地洞钻下去,说什么要让她幸福,结果却教她受尽了委屈,他又是什么“负责”的男人?
“靖代,”他趋前以双臂拥抱着她,“是我不对。”
她在他臂弯中不断挣扎,“不要碰我,你……你可恶……”因为挣不开他,她索性在他胸口狂敲猛击地捶打。
“是我不好,我不该相信母亲交给我的那些照片,我应该相信你,应该跟你求证。”他低声下气,语气温柔地哄着她,“你打我,我该打……”
虽然嘴上还在怨他,其实心里早就原谅了他,她只是不想让他觉得她好说话。
一朗紧紧揽着她因哭泣而轻颤的肩膀,“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我不信。”她嗔怪着他。
他低头睇着她,淡淡地一笑,“我都发誓了,你还不信?”
尽管眼尾还悬着一颗晶亮的泪珠,她清丽的脸庞上却隐隐浮现了娇美的笑意。
见她脸上稍有笑意,一朗紧绷着的心不禁略略放松。
“我会这么紧张,还不是因为我爱你。”
“少来!”她一阵。
“是真的,”他微蹙眉心,一脸苦情,“你不知道当我看到那些照片时,我有多痛苦,我想相信你,却又不由自主地怀疑你和他的关系。”
“那你应该向我求证啊!”她说。
“我没勇气向你求证。”他不好意思地说。
她微怔,“为什么?”
“我怕一问就会失去你,所以……”说着,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不过你也有不对的地方。”
“我?”她不服气地说:“我哪里不对了?”
“要是你告诉我钱是借给你表哥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这么说倒也没错,可是……她也有她的考量呀!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的亲戚巴着宫川家嘛!”她嘟起小嘴,讷讷地道。
“我才没那么小气呢!”他笑着在她额头上一敲,无限怜爱地道,“他是你的表哥,对我来说就不是外人。”
听见他这番话,她不觉感动得快要痛哭流涕,而就在此时,他们两人都想起应该在场的阿淳——
待他们想起阿淳并四下张望着找寻他的踪影时,才发现那家伙不知在何时已经一溜烟的跑了。
“你表哥呢?”一朗疑惑地问。
靖代想了一下,不觉噗哧一笑,“他已经走了啦!”
“啊?”他难以置信地呼道:“他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跑了?”真是没意思,他们可是因为他才在这里大吵特吵的耶!
“不奇怪,”她耸肩笑笑,“他以前也是这样一声不吭地就离开德岛的,当时姨妈还气得差点要跟他断绝母子关系呢!”
“是吗?”他撇唇而笑,话锋一转,“我们回家吧!”
“回家?”她狐疑地望着他,“你不回公司?”
“不了,”他揽着她的肩,低声地道:“我现在只想跟你窝在一起……”
* * *
一朗原本打着一回到家就跟靖代“躲”回房间温存的如意算盘,岂知“人间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才踏进家门,牛田太太就紧张兮兮地跑来,并告知三枝子因为感冒发烧而卧病在床的事情。
“请医生来看过了吗?”虽然他对母亲找人调查靖代的事感到有点不满,但在此刻,他还是不由得担心起她来。
“吃过药,大概是睡了吧!”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