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人。”直史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她回头,有点发窘。“唔……社长他们没生气吧?”
“生什么气?”直史一笑,“他们怕死了。”说着,他揽住了她的肩。
楚人自然地将头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怕死了?为什么?”
“怕你被他们吓跑了,然后永远都不回来。”
她不好意思地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的话,所以……”
“所以只好跑了?”他促狭地一笑。
楚人斜睨了他一记,嘀咕着:“都怪你,也不帮我解围。”
这下可好,她就这么跑了,会不会让人家觉得她很不识大体?
她睇着他,“社长跟夫人会不会认为我很不识大体?”说真的,她还真是有点担心。
他似笑非笑地睨着她,眼底有几分兴味,“你还知道要担心呀?”
“什么呀?”她娇瞠道。
他将她扳向自己,温柔而深情地凝睇着她,“放心吧!他们对你满意极了。”
她当然知道社长对她很满意,从她每年的加薪及特殊待遇,就可看出社长对她有多器重。
可是现在情形不同,以前她是社长眼中最优的设计师,而现在……她是他儿子的女朋友耶!
“可是我……”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无意识地喟叹一记。
他淡淡一笑,端起她的脸,“喂,你呀……”
“嗯?”她望着他,一脸天真。
“你到底想不想嫁给我?”他笑问。
她蹙起眉头,碎碎念:“你很没诚意耶!”
“怎样才算有诚意呢?”他问。
楚人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自言自语地喃道:“至少……至少……”诚意这东西很抽象,她怎么形容得出来?
直史一脸严肃,“需要……下跪?还是登报求婚?”
她噗哧一笑,“你少土了,现在还流行那个吗?”说真的,他要是用那种求婚法,她才真的会逃跑呢!
“那要怎样?”他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她若有所思,“那是一种感觉吧?感觉对了就对了。”
“感觉?”他很认真地思忖起来,“不然在床上求婚,你觉得怎样?”
她耳根一热,呻着:“你很那个耶?”她在他胸膛上轻捶一记。
他抓住她的手,笑容一敛,“我是说真的,嫁给我。”
迎上他温柔深情而又透露着积极热情的眸子,她的心不觉一震。
她相信他是认真的,在他的眼底,她看见了他想给她幸福的诚意及决心。
“你会爱我一辈子吗?”她娇羞地问。
“只要我的心还在跳、还有呼吸、还活着,我就能爱着你。”这番话虽然有点教人起鸡皮疙瘩,但不讳言地,还真是受用。
楚人含羞带怯地点点头, “I do!”这一刻,她除了这两个字,还能说什么呢?
宴会结束后,年轻人聚集在中庭等待着下一场重头戏——接捧花。
早知子在克里斯多夫的陪伴下来到中庭,而大伙儿已经在那儿等候着。
换上楚人为她设计的另一套礼服,她美丽的脸庞上露出了温柔又幸福的笑容。
“今天我非常感谢一个人……”早知子对着所有人说:“那就是替我设计礼服的风间楚人小姐。”
说完,她望着站在直史身边的楚人;楚人回应她一记柔美的微笑。
“所以今天我要将这份幸福与她分享,”她并没有将手中的捧花抛出,而是直接地走向楚人,“未来嫂嫂,请多指教。”她将捧花交到楚人手中,调皮地一笑。
楚人怔愣地接着捧花,却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大伙儿不管认不认识,都兴高采烈地鼓起掌来。
“哥,你怎么跟木头一样,表示一下呀!”早知子低声说道。
直史笑望着那古灵精怪的妹妹,倏地将身边的楚人揽进臂弯里,旁若无人地掳去她害羞的唇——
在大家面前接吻让楚人觉得有些发窘,不过……感觉倒是挺好的。
再说,这应该算是一种预习吧?天知道在婚礼上,他们会被“恐怖分子”早知子小姐怎么恶整……
不过接下来她要担心的,不是远在福冈的父母会不会因为她的突然退婚,又突然决定跟另一个男人结婚而感到震惊,毕竟知道已过适婚年龄的女儿要结婚,他们只会放烟火庆祝,绝不会举旗子抗议。
她比较烦恼的是……她的“完美礼服”已经给早知子穿了,那她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