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一顿。
天啊,他该不是在吃醋吧?像他这么优秀、这样自信高傲的男人也会吃醋?
“我绝不会让你露脸的。”他认真地说。
美树讷讷地低下头,好像“被追求”或是“别人对她有好感”都是她的错似的。
一路上,他没再开口,而她也安静地坐在一旁。其实她也醉得说不出话来了。
一下车,美树并没等他停好车,便径自进到屋里,然后颠颠倒倒地踱上楼去。
她好晕,好想睡觉,而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刚脱了外套爬上床,她听见房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眯起眼睛,她望向房门口——
敏之缓步走来,轻轻地在她床沿坐下。
“咦?”她一震,酒意稍醒,“做、做什么?”她没关门?唉呀,真是糊涂!
“帮我拆纱布。”不知道是不是也有点酒醉,他的声线变得比平时还缓慢。
美树怔愣了一下,翻身坐了起来。“噢……”她小心地帮他拆掉纱布,并打起精神地检视着他伤口的愈合情形。
他的伤口是愈合了,不过留下非常明显的疤痕。“留下疤痕了……”她歉疚地喃喃说道。
“没关系,”他毫不在意地一笑,“这样才能印象深刻。”
她抬起眼睇着他,幽幽地道:“你是说你想让我内疚?”
“你觉得内疚吗?”他眼镜底下的黑色眸子如火炬般地注视着她。
她微蹙起眉心,“有一点吧……”
“那不是更好?”他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现在你该知道怎么弥补我了吧?”话罢,他端起她低垂的脸,印上了她轻颤的唇。
当他突然这么吻上她,一股比酒意更热、更衡的炽热袭上了她的心头。
“不要……”她娇羞地推开他。
他取下眼镜往床头一搁,条地将她柔软的身躯放倒在床上。
美树惊讶地望着他,急着想爬起来。“不,不行……”她隐隐知道他想做什么,因为之前他差点儿就到手了。
她不是不喜欢,也不是不愿意,毕竟她还记得自己身体的反应。
因为继父曾企图侵犯她,使得她一直觉得男人的欲望是非常可怕、邪恶且龌龊的东西。
可是当她跟敏之在一起时,她一点都不讨厌那种感觉;她喜欢他亲吻她、拥抱她、抚摸她,她真的好喜欢。
可是就因为喜欢,她越是觉得不应该,因为那种喜欢的感觉就像是她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也许是真的有点醉,今晚的他显得比平时更狂肆、更直接。
他俯身接近她,压制得她动弹不得。“美树……”他在她耳际低语。
“呃……”当他火热的气息吹袭着她的耳窝,她真的全身酥麻得使不出力来。
他轻舔着她的耳垂,一手枕在她颈后扣住她的肩,一手则轻缓地覆在她起伏急促的胸脯上。
“不要……”她倒抽一口气,拒绝得有点力不从心。
今晚的他醉了,而她也不怎么清醒,在这种情况下,她担心自己会作下错误的决定。
“美树,”他沉眼望着她,“我没醉。”他像是能看穿她的心似的。
“我……”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他温柔地在她额前一吻,声线热情,“我今晚很兴奋……”话落,他以唇封堵住她所有的借口。
当她想向他抗议,他炙热的舌尖已探入她口中纠缠住她的舌,示威地索求着她口中的香甜。
她只觉颈椎一麻,脑袋轰地一片空白。“呃……”他口中的酒气混合着她的,强烈麻痹了她的知觉及理智。
他很兴奋,是的,从他火辣的深吻,她就可以感觉出他有多兴奋。只是她好像不可以、也不该跟着他一起兴奋。
“唔不……”她扳开他按在自己胸前的手,“真的不行……”
他任性而霸气地将她压住,单手扒开了她的前襟;当她那雪白的胸口展现在他眼前,一股火热瞬间聚集在他腰下。
“美树……”他不自觉地唤着她,一点也不因为她与自己的妹妹同名而觉得碍口。
因为“长谷川美树”是他亲爱的妹妹,而身下的“和泉美树”是他亲爱的女人,她们是不同的。
正因为他没有混淆,所以当他在这种激情时分呼唤她的时候,心里是一点障碍都没有的。
“呃……”他温暖且炽热的抚触带给她无法言喻的快感,让她不知不觉地低吟轻喘着。
“敏……敏之?”
他睇着她,“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他露出一记迷人的笑意,“我喜欢。”他欺近她的耳际,低语:“再叫我一次……”
她望着他,眼底隐隐有着茫惑及无助,“我……”
“你这么叫我,让我觉得更兴奋……”说着,他吻住了她歙动的唇。
睁开眼,她可以看见他的表情,看见自己半裸的身躯,还可以看见他的反应……
她觉得好羞、好怕。“灯……”她不想看见,因为她真的好紧张。
他似乎明白她的不安,腾出一只手按熄了床头的台灯;倏地,房里陷进了一片幽暗中。
黑暗里,她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敏——”她还想翻身,但却被一双强劲的手臂压制住。
不一会儿,她身上的衣裙已经不翼而飞;她羞急地四处摸索,却只触及另一具炽热的身躯,而那不是她的。
她整个人被带进被军里,随着肌肤的接触,神志又是一阵恍惚—
第九章
挪挪酸软的身躯,美树恍惚地轻吟出声。
隐隐地,她感觉到两道温柔而温暖的视线正凝视着自己,“嗯?”睁开眼,她脸见了正望着自己的他。
“醒了?”他问。
他低沉的声线今她迷茫,“唔……”她以为已经是早晨,以为自己已经睡了好一阵子,但是她发现四周还是幽黑的。
“天还没亮?”她疑惑地道。
他勾起唇角一笑,“你刚睡了十分钟而已。”
她一怔,“什么?”原来她只是昏啦?
“你大概痛昏了吧?”他说,轻柔地搂着她的身体。
她将羞红的脸往他怀里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昏了?不如说她是失神了还恰当些。
他低头轻吻她的耳际,“还好吧?”
“嗯……”她羞怯地点点头。
安静的屋里突地又只余两人隐约的呼息声,美树不安地皱皱眉头,偷偷抬眼睇着他的脸。
他像是有点累,也像是有点醉,虽然他一直说没醉,可她就是觉得他有。
“敏之?”她低低地唤他。
“嗯?”他应着,微张开双眼睨着怀里羞涩的她。
她微微地蹙着眉心,不好意思地道:“我、我是说这样会不会怀孕?”最后的两个字,她讲得好小声、好小声。
他微愣,旋即勾起一抹微笑,“你不想生我的小孩?”
“不是,我……”话一出口,她有些后悔,因为听起来好像她迫不及待地想帮他生孩子似的。
他一笑,“你怕什么?”不知怎地,他突然醒了。
“我不是怕,只是……”她是未出嫁的女性,要是真那么一发即中,她如何向在冲绳乡下等她的母亲交代?
他擒抱住她,爱怜地说:“你怕我不负责?”
她一怔。如果她点头说是,是不是显得太不上道、太幼稚了点?
看她犹豫,他忍不住撇唇一笑,“你不必担心,我还怕你不肯跟我呢!”说着,他将她捞进臂弯中,说道:“睡吧!这些事明天再说。”
她怯怯地点头,没再说话。
明天再说?是的,明天再说吧!不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现在开始烦恼好像嫌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