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啦~~反正你绝对不可以在他面前提这三个字就对了!我刚才也已经跟蚊子警告过了。」
「妳已经打给他了?为什么妳总是先找他?」不公平!
「因为最后找的人可以聊久一点啊!」长舌公!
「哦!那我就不跟妳计较了……阿恩呢?有没有被他骂?妳竟敢不说一声就逃课,他脸色不太好。」
「……我还没打给他。」
「妳还说我是最后一个?!」不可原谅!
「我又没说要打给他,今天好累喔!就酱,要挂了。」
「喂喂!不准挂!妳是跟阿恩在闹什么脾气?他很担心妳,一知道妳不见了,最后一堂课也跟着跷了,只是没找到妳而已。」
没找到?!
不可能!今天下午她游走的路线都是自家的地盘,只要有心找人来问,不出一个小时她就原形翠露了,哪有可能……哪有可能让她和堂堂混了一餐?「死阿恩!我要跟他绝交!」
可怜的小钟,无辜被摔电话。
不到三分钟后,电话铃响,安安早猜到是谁。
「听说妳要跟我绝交?」果然是孤僻男。
「对。」
「妳不会是自知赢不了了,才来要这种烂招吧?」从小到大,他们已经绝交过无数次了。
「你别想再激我!」不会再上当了。
「听说妳要我妈帮妳准备一些吃的东西,怎么?明天要去远足?」
「又不是小学生!」
「是啊--一又不是小学生。」透过电话,他的笑声清楚的传了过来,低沉的笑声撩得安安心火更旺。
「你在取笑我学小学生玩绝交的游戏?我是认真的!我会让你知道我也可以很认真的!」
「我会拭目以待,哦!顺便提醒妳,千万别同情我,因为我跟妳要的赌注也很残忍,我还没说对不对?现在就告诉妳,我要妳跟阿萨凑成一对,很可怕对不对?所以,即使绝交了,赌,还是要继续。」这才是他打来的重点。
「放屁……喂?喂?」可恶!
竟敢挂她电话?忘了他们家屁股是连在一起的吗?惹火了她,她就直接杀到他房间摔人!
竟敢拿阿萨姆来凑数!为什么不是小钟或是蚊子或是他自己?
来不及踏上风火轮,电话又响了。「刚才忘记补充,听说妳明天要约会,那可说是江澄安小姐生平的『第一次约会』,意义非凡,听人家说过『第一次约会』很重要,会直接影响对方对自己的观感。
「多得是『第一次约会』就说再见的情侣,妳……没问题吧?依妳有够粗鲁的举止看来,我估计搞砸的机率可达百分之八十,那还是最保守的估计。」
「你够了没?已经很晚了,我要早点睡!」臭阿恩。
「妳还睡得着啊?那看来是没问题了,不要太紧张啊!要加油喔!」挂断。
这……这是哪门子的加油?
根本就是存心想漏她的油!
第一次约会?
好像是喔!想不到活了十八年,她有无数次打群架的经验,更有无数次找人「钉孤支」的辉煌纪录,偏是一点这方面的经验都没有?!
那这十八年她都在做些什么啊?安安差点扯头皮尖叫。
她根本没想到因为四天王把关的关系,根本无人能靠近她十公尺内。
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约会……
完蛋,本来一点都不紧张的,还满心期待的;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五个字,无法思考、行动迟缓、心跳加速……
死阿恩!故意害人!还说什么从来没使过手段破坏她?根本就是在等这种关键时刻好做毁灭性的破坏嘛!有够小人……
就在安安被「第一次约会」炸得头昏眼花,却又精神亢奋得睡不着时,电话又响起--
好个死人!这次又想拿什么来吓她?
「死人恩……」破口大骂。
「安,是我。」
楼宇堂?!
「为什么不说话?」
光是听声音就能猜出那边正拧着眉头呢!安安有点得意的想。
「你……没耳鸣吧?」嗫嚅。
「没有,只是聋了一只耳朵。」
「少夸张!这么晚了还打来做什么?」
「明天几点去接妳?」
「明、明天……我、我想……那个、我觉得……」因为脑中仍旧盘旋着「第一次约会」这五个字,所以什么都想不出来。
「别告诉我有人怕了。」冷哼。
马上原形毕露。「谁怕谁!有种放马过来!」
「呵,妳真是个很容易摸透的人,安,我又不会吃掉妳,只是会给妳一个很难忘很刺激的『第一次约会』经验而已。」呵呵。
又是那五个字!
为什么她身边就不能出现正常一点的人啊?
净是一些烂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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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的是好刺激啊……
呜~~刺激得让人泪流不止,还有……吸……
「安,很不卫生喔!来,用力。」
一张折好的面纸隔空飘来,稳稳包住安安的鼻头,然后她很不客气地用力擤下去……
「谢谢。」感谢某人适时发现危机,还帮她包水饺……等等,她干嘛要谢他啊?看看她现在的待遇!应该叫他直接用手来接她的鼻涕才对!
话说,昨晚一夜无眠的安安终于在清晨五点把自己闷在枕头下,才昏睡过去,不过,也只是浅浅地瞇了三个多小时就被电话叫醒,是楼宇堂突然有事无法来接她,要她自己到他家集合。
这个没问题,反正她也不喜欢让人接送。
所以时间一到,她就出门搭公车一路顺顺畅畅的来到目的地,还自以为这是好兆头,是老天在向她预示着今天的「第一次约会」保证完美无缺。
完美无缺个屁!
瞧她现在在做什么?
剥洋葱!
而她身边还有一大篓还穿着橘色衣服的洋葱正等着她去剥!
好恶劣的人哪!
说什么昨晚她回去后,乡下的亲戚载了一卡车的蔬菜过来,阿嬷当下就决定要做泡菜,那也不关她的事吧!但他却说:「准女朋友,我的事就是妳的事,没得推托。」
「哪有这样!谁规定……」
「我规定,并且也经过妳点头同意,忘了一开始的协议吗?要乖乖听我的话喔!」他语调轻柔,却又露出森森白牙。
就这样,她挽起衣袖、绑着围裙,套上卫生手套,跟着准男朋友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剥起洋葱家族。
「喂,太不公平了吧?为什么我要剥这些又臭又呛的洋葱,你就只是帮那些萝卜洗澡?换过来!呜……面纸啦!人家又流眼泪了。」
「等一下,我先把手擦干……喂,小朋友,怎么可以拿我的衣服当抹布?」
来不及了,安安已经很物尽其用地将整张脸往他衣袖上一抹,眼泪鼻涕一起清干净。
「肚子饿死了,什么时候可以吃午饭?」
「再等一下,要不要先啃一根红萝卜?小兔子。」一小根削完皮的红萝卜递到她眼前。
「不要,我又不是兔子,我也不爱吃红萝卜!」不屑。
「早知道没几个人抗拒得了红萝卜的独特风味,可是等一下要吃的牛肉咖哩里面加了很多红萝卜喔!不准挑食,这是准男朋友的命令。」
又来?「你别太过分!别以为我一定会听你的!当心我找人K得你满头包!」抓一把洋葱准备丢过去。
谁知端着冰红茶的阿嬷会选在此时走出来,吓得安安赶紧缩回手,更加快剥洋葱速度。
我剥你个小人头啊!我剥你个小人手啊!我剥你个小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