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说记过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痛痒,就算因为这次事件赏我十支小过,我大概一个月就可以补回来,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我彻底反省,自己在家里面壁思过,也好杀鸡儆猴,毕竟那天在校门口,我的身分和举止实在是坏榜样,校方要是没做出处分,以后很难去约束同学。”
她可以理解啦,也不觉得学校的惩处过重,如果只是和乔均拉拉小手还真的太大惊小怪,可是她身著校服,顶著崇恩女中学生会长响当当的名号和乔均在大门口“激情拥吻”,要是不罚她,她才真觉得学校处罚不当。
“这几天就麻烦你们大家分担我的工作罗,有事情再打电话给我。”
“搞什么鬼呀,修女的眼睛是瞎了吗?明明就是乔均强吻你,为什么罚就罚到你?!我敢打包票,乔均现在一定在学校悠悠哉哉!这世上还有公理吗?!”真令人满肚子不爽。纪扬波抡拳朝桌面一击。
那件事的后续发展,就是姚喜容被罚禁足,动手打人的纪扬波一支小过,而从头到尾都被石麒石麟左右钳制的苏小巧警告—支,最让纪扬波暴跳如雷的是她还没碰到乔均半根寒毛,如果她有揍到他,就算是大过她也吞得心甘情愿。小巧更无辜,明明就是被人挟持,竟也被记上“与异性有过度亲密举止”的警告,没听到小巧一路在蹬脚喊救命吗?!
“每所学校有每所学校的校规,他们家正巧没将这条列入校规里,怨不得别人呵。”姚喜容很惊讶自己心情还不错,脸上的笑意很实在。
“是呀,谁还能巴望那种‘贵’族学校会列出什么礼义廉耻当校规,说不定他们杀人放火还记大功咧!”纪扬波对千叶的好印象已经完全归零,目前正以负分往下累积。
“那是不是奸淫掳掠还记小功……”苏小巧咬著下唇,抖出好细小的委屈。
受惊过度,可怜的孩子。
“小巧,你以后千万别跟那两只圣兽独处,不然你的下场一定很惨。”方如意有义务提醒苏小巧,虽然她也清楚苏小巧巴不得这辈子都别再碰到石家兄弟,可是世事难料,当事人自己得提高警觉些。
记得她们那天和千叶男生移战KTV去抢麦克风对骂,虽然接下来没再发生什么动手动脚的情况,乔均也只是从头到尾都把目光定在姚喜容身上,算是小小的和平落幕,但双方解散时,若不是季天城一句“你们两个别把苏同学当成礼物,吃不完还想带著走”,她猜石家兄弟根本就想直接将苏小巧带回家养。
“我……我也不要跟他们有什么瓜葛!”苏小巧倔强说道。
“好气势,下回记得就用这种口气吼向他们,让他们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纪扬波给了好姊妹鼓舞的一掌。
唉唉唉,脸上的表情干嘛突然垮下来,气势还没维持到一秒耶,就算没勇气对著石家兄弟当面吼,也别像气球“噗”一声就消气呀。
“不过,容容,你那时没挣扎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方如意也清楚学校会下这么重的杀手,一方面是为了堵其他学生的嘴,让大家引以为戒,一方面则是对姚喜容当时的反应感到震怒,如果今天姚喜容表现出来的态度不是被强吻后还和乔均闲话家常,而是赏他一巴掌之类的正当防卫,也许学校还不会罚人,毕竟没道理施暴者逍遥法外,受虐者却得承受所有的指责。
姚喜容抬眸,笑得有点神秘又带些许赧意,她眨眨眼,佯装向四周打量搜寻—番,才小声说出若被师长听到绝对会退学的话——
“他的吻技不错。”接近满分。
娘子军怔忡片刻,下一秒才爆出大笑。
“容容,你满脑子在想这个呀?”真色耶!
“难怪你不挣扎,乔均以为自己占了便宜,结果没想到真正占便宜的人在这里。”啧啧,太小看容容了。
“凭什么只有他享受,难道我就只能哭哭啼啼控诉他侵犯我吗?”
“咦?你上一回把哪一所学校的学生会长踹飞出去时,怎么没听你这么说?同样都是强吻,一个得逞了,一个还没沾著边,待遇也差别太大了吧?”
“上回那个学生会长我跟他又不熟,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体会对于陌生人的逾矩做出本能反应,那种不熟悉的味道一近身,我就忍不住出脚自卫。”这是她打从幼稚园开始就培养出来的习性,几乎是改不了了。
“是,你和乔均就熟罗?”方如意逗她。
姚喜容干笑,秉持多说多错的原则,不多辩论。
“我觉得乔均应该是喜欢容容的,他现在八成是陷在那种明明对容容扮的‘韩轻纱’有好感,又不知为什么好像对我扮的‘姚喜容’暧昧得很,我都快搞不懂他到底想怎么样了。”韩轻纱说出她的感想。
方如意倒是看得比较清楚。“我们第一次去千叶参观社团展时就已经耳闻他们家会长对咱们家会长的才情爱慕不已,那时他欣赏的是‘姚喜容’的脑袋,后来认识了咱们家容容之后,发现为什么有个女孩这么对他的胃口,可是这个人不是‘姚喜容’呀,他心里认为自己应该要喜欢‘姚喜容’的,却又被另一个人牵引了所有注意,可是他却不知道,他自始至终都是钟情于同一人,说起来乔均还满纯情的嘛。”被她们的小手段给戏耍一番之后还是挑对了人选,让人不由得不佩服“缘分天注定”这句话。
“外表真看不出来,他像是玩世不恭的统裤子弟。”
“如意,我的看法和你不一样,他会欣赏我的才情,就更应该在见到小纱之后完全爱上她,他也亲口坦承过:‘美好的人,谁会不喜欢?’我相信他不会是例外的那一个。”姚喜容提出反驳。
“我换个方式问好了,小纱,乔均有单独和你见过面吗?”方如意改问韩轻纱。
韩轻纱摇头摇得很肯定。连那天在KTV,乔大公子也瞟都不瞟她一眼。
“但是他却三不五时找容容麻烦,制造独处的机会,这代表什么呢?”
“代表著他想杀我灭口时,不会有人证在场。”姚喜容整理出一些要麻烦方如意代劳的工作,一叠叠仔细分好,注意事项还用黄色memo纸贴好。
“容容,我很少有机会骂你笨耶,你这次是给了我机会。”够笨,难怪有人说一谈起恋爱,再聪明的人也会变蠢。
“如意呀,你不知道有时女孩子最糟糕的一点,就是当她们接收到某些讯息时,会自以为那是别人放过来的电波——‘呀,他特别爱欺负我,一定是因为他对我有意思’、‘他昨天开车送我回家耶’、‘他每天打电话来和我聊天’,看来稀松平常的事情就这样被渲染成大事了。”姚喜容收拾完文件,准备要展开她长达一星期的禁闭,她正好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就当放假罗。“我可以很清楚自己的心意,但是我讨厌去猜别人的想法,因为不管我怎么猜、怎么揣测,到头来都掺杂了‘我’自己的认为。”
“那你现在还不是用你自己的认为去解释他的行为?”顾此失彼。
“亲爱的如意,他送娃娃给小纱的举动还不够清楚吗?一个男人会送东西给他不喜欢的女孩子吗?这种明示还看不出来就叫自欺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