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久,你要不要先到我家来?还是,我告诉你海神住哪,你先去他那里等他?”刀疤婶和蔼地问道。
“那你跟我说水止观他住在哪,我自己去那里等他好了。”她不好意思麻烦刀疤婶。
“海神就住在前面转角那栋最小的木屋里,要不要我带你过去?”不待她回答,刀疤婶又说道:“唉,他们也不知是上哪儿干什么去了,连交代也不交代一声,这么晚还没回来。”
“对呀,不过没关系,我自己晃一晃,再到水止观那里去,你先回去休息,很久没回家应该有一大堆事要做吧?”阳和久体贴地说。
“你说得没错,今天我一打开房门,哎哟,都不知有多少尘埃,快成鬼屋了呢!房子这种东西没人照料就是不行!”刀疤婶咋咋舌。
她们又闲聊了好一下子,刀疤婶一再确定阳和久一个人真的没问题之后,才依依不舍先回家去。阳和久拿了支火把照路,一个人往水止观的小木屋前进。
果然是“小”木屋啊!阳和久非常讶异地看著眼前的简陋小房子,这栋房子跟其他房子比起来明显的小很多,一眼就认得出来!
为什么领导海盗的头头是住在这种地方呢?阳和久好纳闷。
就像他杀敌时总是冲第一个、在海战时他也塞给她一把刀,叫她自己保护自己,因为他要保护全船,身为全星岛的首领,房子却是最小的……这个男子是那种为了别人奋不顾身、连抢来的钱财都不多贪一毛的人。
阳和久蓦地露出笑容,真不愧是她看中的男子!
从房子微微敞开的木窗中流泄出光亮,阳和久心头一喜,水止观在里面吗?她连忙推开屋门,一边高兴的唤道:“阿观!”
却见床上交叠著一双人影,雪白赤裸的女体覆在趴伏著的古铜色男子背上,薄被覆盖住他们的下半身,满地衣袍、束带,一片狼藉。
那女子抬起头往这边瞧,美丽的脸带著娇嗔,“谁打扰我们的好事?”
一瞬间,阳和久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心头一震,俏脸惨白如纸,她开始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不!为什么苹儿会跟水止观躺在一起?他背叛了她?!
“你还不走?”苹儿柔柔的声音含有无比的恶意,媚眸瞪了她一眼,更加贴靠在水止观半趴的裸背上,用手指画过他的结实。
不,水止观不可能这样做,一定有问题!而且他为何一动也不动?阳和久脑袋快速思考著,愈是这种时刻,她愈要逼自己冷静。
阳和久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们,那目光瞧得苹儿都发毛了。她没有走开,相反地,她深吸一口气,走向前一步,用手上的火把点燃床上被褥的一角。
“你疯啦?!”苹儿抓著衣裳躲避,她没想到阳和久是这种人!火舌开始迅速逼近她。
“疯的是你,竟然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如果不想死,就立刻给我滚!”阳和久站得直挺挺,不屑地骂道。她有那么容易被人骗吗?未免太小看她了吧!
苹儿果然惊恐地抓起衣裳捂在胸前,从床上踉跄爬下,跌跌撞撞经过阳和久身边,想往门外冲去。
“等一等!”阳和久轻松地用脚把她绊倒在地,苹儿半趴到地上,她俯身拿著火炬靠近她的脸,威吓道:“再有下次,我一定会毁了你的容。”
苹儿当场吓哭,这个姑娘怎么这么恐怖!她放火是要跟大家同归于尽是不是?
“对……对不起──”苹儿边道歉边爬起来,还半裸著身子,就赶忙推门冲出去。
呼!轻吁了一口气,阳和久迅速用掌风弄熄火把上的火,丢开熄灭的火把,立刻冲上前用衣服拍灭床上的火焰,火虽然在差一点烧到水止观前被即时扑灭,但床还是给烧出一块大黑洞,而且满室都是呛鼻的烟味。
“咳……咳……”水止观半趴在床上呛咳不止,习武的警觉让他在大火逼近的热度下渐渐醒转,虽然思考还是滞碍,但那浓浓的黑烟刺鼻,再加上药的效力对他不是这么有用,他已可以硬逼自己挣扎著撑起身。
“笨蛋!你被人下药了,怎么这么蠢!”阳和久一边说一边心疼地拍著水止观光裸的背脊,想让他舒服点,她的星眸盛满关切。
水止观揪紧眉心,英俊的脸孔满是迷惘,到底发生什么事?他昏昏沉沉的,竟然还光裸著身子……
“我去替你打桶水来,瞧你一副失魂落魄,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被苹儿给剥来吃?我还以为你背叛我了……”说著说著,阳和久鼻头一酸,连忙擤了擤鼻子,撇开脸去,走到一旁打开木窗。
“不必打水……”他现在脑里一片浑沌,只想要她留在他身边一下。水止观移动一下身子想拉住她,却注意到床上的大黑洞。“这是苹儿烧的?”
“是我烧的。”阳和久撇撇嘴,“你被烟薰黑了脸,不打水清洗一下不成,而且你现在光溜溜的怎么出门?还是我去打水吧!趁这时间你好好反省怎么会‘爱’人不淑,让人整到差点被生吞入腹!”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水止观眉心打结,他对苹儿有一点模糊的印象,再加上和久的说辞,以及屋里的惨状,他大概猜得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但……放火烧床?水止观的唇畔不由得扬起一抹笑意,和久的反应硬是跟别人不一样,她也真坚强!
看著阳和久走出屋门的背影,水止观陷入沉思;没想到苹儿竟然做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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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和久一直到走出门外,离小木屋有一段距离后,她才开始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差一点……差一点就让苹儿得逞了!其实撞见苹儿贴著水止观的那场面好恐怖,她好像被人给劈了一刀,心痛极了……
“和久?”小花背著小包袱迎面走来,看到阳和久呆呆站著,不禁出声询问。
“小花。”阳和久勉强对他笑一笑。
“你怎么了?不太有活力的样子。”小花关切的声音让她慢慢稳定心神。
“刚刚碰到出生以来不曾见过的大坏人,把我吓去半条命!”阳和久心有余悸地吐吐舌。
“大坏人?谁呀?”小花以为她又在乱开玩笑了。
阳和久一脸认真,“苹儿呀,她竟然对水止观下药把他迷昏,要不是我出现,水止观大概就贞节不保了!”
“那……水止观清醒过来了吗?”小花紧张问道。
“你放心,虽然他看起来还有点迷迷糊糊,但已经没事了。”阳和久拍拍小花肩头要他安心。
“可这迷药不可能是苹儿下的──”小花低著头沉思。
“为什么不可能?”阳和久不悦地反问。不能因为那女的长得温柔贤淑就认为她没罪呀!
“因为迷药是我下的。”小花抬起神情诡异的脸,同时抽起一把刀子,立刻将阳和久锁在自己怀里,露出骇人的微笑。
“你──”阳和久惊骇地瞠圆眸子,小花只是小露一下身手,她已经明了她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她真笨!竟然一直都以为他不会武功……
“安静,否则我立刻杀了你。”小花露出一贯温文尔雅的笑容,却令阳和久打从心底毛骨悚然。
小花一手用刀子架住她,一手从肩上的包袱里扯下一条绳子,敏捷地将她双手往后一扣,用绳子捆住她的双手手腕,打了死结;他再抓住她被缚的手腕,一手撕下她鹅黄色的袖摆,用那布块捂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