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和久的樱唇逸出一声轻叹,她的昏迷转而变成深深的熟睡,这些日子为了恶整水止观而睡眠不足,可把她给累坏了。
水止观伸出长指触上她娇艳欲滴的唇。千不该万不该吻她的,他从来都不随便吻女人的唇,吻是要留给心上人,吻是要许诺誓言用的,他上一个吻可是在纯洁的十三岁初恋呢,结果换来的是一场背叛!他的蓝眸漾出一抹无奈。
唉!他小时候听娘说,给了他一双蓝眼珠的异族老爹天性纯真热情,老是抓著人吻呀吻的、搂搂抱抱,常打翻娘一缸醋坛子,他那时就对轻浮的老爹很不屑,认定自己要把吻留给他的新嫁娘。
但现在这状况……他要拿她怎么办?莫非他身上流著轻浮的血缘,这么容易就被她挑逗成功了?他明知她不像她表面那么单纯……
“叩!叩!”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水止观沉声喝道:“进来!”
“有状况了!”大光急道。
“大夫呢?”水止观凌厉地打量大光一眼,大光遇事老沉不住气,是他最大的弱点。
“先别管大夫了,魏氏商会连同日朔国的官兵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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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睡多久,阳和久好像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她悠悠张开眼睛。奇怪,这不是水止观的卧房吗?她怎么会到这里来啦?
外面传来金属交击铿锵作响的声音,交杂著人声,阳和久一脸茫然。
怎么那么吵?办庙会啊?她起身下床,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好在没被水止观把衣服剥干净。她推开房门走上阶梯──
“杀!”一阵阵刺耳的咆哮传来,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偌大的甲板乱成一团,因为有数百人陷入混战,杀成一团。
她再定睛一看,远方海面有一艘很大的楼船,上面悬挂著魏氏商旗,外加几十艘日朔国水师舰队,飞箭如雨一般射过来。
天哪!不是叫玮哥哥他们不要出兵的吗?怎么把整个水师都搬过来啦?!而且竟然跟抓了她的魏氏商会合作?阳和久不禁怒火攻心。
仗著有近百名弓箭手,魏氏商会和官兵在箭雨中靠近海盗船,他们放出小船,让小船上的人攀上海盗船来,其他帆船上的海盗也陷入苦战。
突然,一支箭矢疾冲到和久的耳畔,她险险地闪避过去。“连自己国家的公主都敢杀!”她不悦地咕哝。
她侧身尽量不引人注意地放低身子行走,一不小心,踩到一个魏氏商会的人的尸体。
“啊!”她当场失声尖叫,完全呆住,她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
“你上来做什么?!我掩护你回舱房躲著。”水止观气急败坏地一把搂住她,一手挥舞著鞭子瞬间将四、五个侵入者打倒。
水止观温暖的气息让她回复了心神,“不要!我要留在这里。”就算这场面再怎么可怕,她怎能坐视官兵和水止观他们对上?!
水止观蹙眉看她一眼,接著用脚尖从尸体上踢起一把大刀,反手交给和久。“要留下来就拿好刀,自己保护自己!”他要捍卫他的弟兄们,没办法保护她,他的女人必须自己够坚强。
“海神,他们的弓箭手实在太多了,这样拖下去对我们很不利。”刀疤撂倒几名官兵,舞著大刀凑上来询问。
只要是在海盗船上,官兵们是不可能打得过海盗的,但如果继续停在那里一直射箭,他们便会陷入僵局,无法近身。
水止观眯起眼看向不远处的魏氏商船。“你守住母船,再派大光带领一些弟兄乘小船去支援其他帆船。小花在二号船那儿吗?”
“对,他才刚上二号船要请大夫就遇上开战了。”
“有小花在,一号船、二号船不会有问题,你叫大光去支援其他帆船。叫长胡子把我们的母船直直往日朔国的水师舰队的母舰冲过去,把他们的箭先消耗掉,随机应变。我现在先到魏氏商船上去替他们放一把火,其他等我回来再指示。”水止观迅速下令。
阳和久不安地看了水止观一眼,“你一个人要到魏氏商船上放火?”现在飞箭如雨,魏氏商船上少说也有两三百人,他怎么去?岂不是送死?
水止观没答话,只是潇洒地对她一笑,这点场面他并不放在眼里。他转身进厨房,从炉灶内擎起几支火把出来。
他一手抱著火把,空出另一只手抓住桅竿上的长索,催逼内力一荡,脚一蹬,在箭雨中飞跃至两艘船的上空,一面踢落无数朝他而来的箭矢,在众人的瞠目中稳稳降落在魏氏商船三楼船舱的楼顶。
阳和久觉得自己的心脏快从胸口蹦出来了,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著水止观在远方的身影。好惊险但也好厉害!没想到他为了这群海盗们竟可以这么奋不顾身!她以前知道的是无论到哪里都应以保护主将为重,海神带领的海盗们怎么相反过来了呢?首领竟为手下拚命……
一道道身影杀将过来,阳和久挥舞著大刀打伤他们,她注意到了,水止观跟这群海盗他们都不杀人,除非逼不得已。在这一刻,她似乎也忘了自己是公主的身分,反倒与海盗们同仇敌忾起来。
“你们的身手怎么这么烂,乱丢我爹的脸!”阳和久一边对付官兵,一边碎碎念,“我是个弱女子耶,我国的军法有说你们可以跟女人动手吗?”
随著船愈来愈逼近水师舰队,箭矢更如雨点般洒落,刀疤带著一批精锐守在船舷阻止官兵们登船,女眷们则暂时躲在船舱内,避开箭雨的攻击。
刀疤婶拉著和久要躲入船舱内,和久却不肯轻易退缩,她注视著水师舰队旁的魏氏商船,水止观已成功地在他们的船帆上燃起火苗,以一挡百地在魏氏商船舱房的楼顶与人搏斗,试图要把火势扩大。
海神不愧是海神!瞧这样子,魏氏商船马上就要整个烧起来,一烧起来,海盗们便可以尽全力抢攻水师舰队,再加土水师的箭似乎也快用尽了上逅样下去倩势会整个逆转。
等等……情势逆转?不行!她不能让水止观他们把水师打垮,可她也不愿见到水止观他们受伤……怎么办?阳和久蹙紧眉头。
接著,她甩开刀疤婶的手,学著水止观一样冲入厨房里弄了一支火把。
“你要干嘛?别做傻事啊!”刀疤婶急忙要拦阻她。
但阳和久闪过刀疤婶,一边喊道:“你别拦我,我要去给官兵的船上也放一把火!”说要烧水师舰队只是个借口,她其实是想要劝退他们,可这用心不能让海盗们发现。
“别冒险了!快!谁帮我拦住和久呀!”刀疤婶抓不住阳和久,急急叫喊。
趁著大家忙于对官兵展开猛烈攻击之际,阳和久身手敏捷地爬上桅竿,拿著火把站到五楼楼顶。
上苍保佑啊!她可从没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过,更别提还要跳到对面那艘水师舰队的母舰上去!阳和久深吸一口气,她一手握紧火把,一手抓住桅竿上的长索,技不如人的她只能从这么高的地方借力使力荡到对面去。
一、二、三,跳!阳和久抓著长索在空中画出一道半圆弧,荡到对面官兵的船上,她一松手,险险地摔向两艘船之间的海里,危急中没有拿著火把的那一只手紧攀住水师舰队的船舷,但半截身子却已浸在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