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飞身冲向他,索日後退一步,挡下他快速挥来的拳头,戈阿娄左手的拳头紧跟而至,打上他的腹部。
素日承受疼痛的同时,快速地抓住他的手腕,习惯地将之扭开,打算让他手臂脱臼,但戈阿娄的力气下同於其他人,在被扭开的同时,他身体一转,以手肘撞上索日的腹部,将他撞开几步。
索日抚了一下腹部,疼痛让他皱眉。
戈阿娄转了一下左手腕。「你的力气果然很大,留下你,以後必成大患。」语毕,他再次冲上来。
素日退後几步,右手一挥,将第三根柱子打断,木屋顿时垮下,站在外头的夕川让轰然巨响吓了一跳,直觉叫道:「索日——」
「他不会有事。」扎格抓住夕川,不让她上前。
「索日会受伤的。」夕川挣扎。「那个人——」
「他就是第二个人。」扎格皱下眉头。
他的话让夕川怔了一下。
「还记得我提过有三个人日後会各据一方吗?他也是其中之一。」扎格说道。
屋顶忽然让人拆下-片,丢到-旁,戈阿娄现身在-堆残破碎木中。
「给我出来。」戈阿娄怒声道。
木屋倒塌的声响开始引来一些奴役,可大家都远远地瞧著,不敢就近观看,戈阿娄的暴躁与残忍他们都曾耳闻,甚至亲身领教过,因此敬而远之。
当戈阿娄将视线移至夕川身上时,夕川害怕地後退一步,但一想到他是杀死阿西木嘎的凶手,心中的气愤掩盖了平时的胆怯。「你为什么要找阿西木嘎的麻烦?!」一想到阿西木嘎死前痛苦模样,泪水一下子又涌上了眼眶。
「我讨厌没用的人。」他走出废墟,朝夕川走来。
扎格翻转手腕,飞刀由袖口落入掌中,他正打算发动攻击时,一根木柱朝戈阿娄飞来,戈阿娄回过身,轻松将木柱挡开,索日不知何时已出了木屋,站在离他两尺的地方。
他的衣上沾满灰尘,右手臂流著血,似乎让垮下来的碎裂物给割伤。
「别说我不近人情,要我给你时间包扎吗?」戈阿娄恶意的勾著嘴角。
「索日,你要不要紧?」夕川拚命想甩开扎格的手,可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让她不由得升起怒火。「你放开我!」
索日转向夕川,平静道:「我没事。」
就在他转向夕川之际,戈阿娄上前发动攻击,索日来不及防备,胸口挨了一拳,夕川震动了一下,焦急地转向扎格。「你帮帮索日。」
「他如果有危险,我会出手的。」扎格说道。
「你真的会吗?」夕川带著怀疑。「你是来杀索日的——」
「你说的没错,我是来杀他的。」扎格并不否认。「那你还拜托我救他,这不是求错人了吗?」
听他这样一说,夕川急道:「你也说过,若要杀索日,你早就动手了,我这几天把你的话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就像你说的,有些事……」她低头瞧著地上阿西木嘎安详的脸孔,悲伤道:「是无法违抗的,但或许能做些许的更动。」
「什么意思?」她的话引起扎格全副的注意力。
「你先让他们两个停下手。」夕川说道。
扎格将视线栘向仍在打斗的两人,索日现在明显处於下风,毕竟他虽有气力,可在打斗的技巧上比不上长年征战的戈阿娄。
戈阿娄一个重拳打上索日的腹部,索日因疼痛而弯下身,正当戈阿娄讪笑的刹那,一道血水朝他眼睛喷来,他直觉地闭了一下眼,长年处在生死关头之际,他已练就保身的反射性本能,在他眼睛闭上的刹那,他直觉地往後退,但仍是慢了一步,胸口被利刀扫划一刀。
索日握著飞刀,露出阴狠的笑意。「别说我欺负弱小,你想先去包扎吗?」
戈阿娄低头瞥了一眼胸口的血痕。「这叫伤口?对我来说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一他因怒意而瞠大双眼,脸上的血使得右眼的疤痕看起来更显狰狞。「看来你还有点头脑。」他抹去血迹。
「对你不需要。」索日冷冷地回答,手臂的伤其实是他自己弄出来的,他知道自己在战斗技巧上不如他,因此必须以突袭方式取胜,方才挨打,也只是为了松懈对方的警戒心。
扎格扬起眉宇。那不是他的飞刀吗?没想到索日竟然暗藏他的暗器。
「如果你不想阻止,那我自己来。」夕川让扎格拖拖拉拉的态度弄得冒火。
「现在恐怕难了。」扎格望向一触即发的两人,他能感觉戈阿娄已经被惹火了。
夕川抬脚踢上扎格的胯下,扎格没料到她会突袭他,一瞬间脸色大变,夕川乘机挣脱他,扎格反射地弯下身来,哎哟……
「对不起。」夕川涨红脸,一边道歉,一边往索日的方向跑去。
「别过来!」索日喝道。
夕川在他身前停下,对著一脸杀意的戈阿娄说道:「你若再不停手,我会叫你付出代价,你杀了阿西木嘎,我绝不原谅你。」
瞧著她一边颤抖,一边说出威胁的话,戈阿娄哈哈大笑起来。
「你别在这儿。」索日将她往後推。
「我不能再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夕川摇首。
她的话让索日一愣。
「你这女人说话还真天真。」戈阿娄眯起眼。「我不只杀那个老人,我还会割下他的头。」他指向索日。
他的杀意让夕川难受地颤了一下。
「你走开。」索日推开夕川。
「不。」夕川又回到他身边。「你听好……」她转向戈阿娄。「我是女巫没错,你应该知道巫术有白巫术跟黑巫术,你如果再不走,我会用黑巫术伤害你。」她恐吓地说道,在南诏这些日子,她晓得这儿的人民是很崇信巫术的。
她的话果然让戈阿娄露出犹疑的表情,但他口头上依然不示弱。「我向来不相信什么黑巫术。」
「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夕川一把抢过索日手上的飞刀,索日讶异地看著她,不过没有阻止她。
「这上面有你的血。」夕川顿了一下。「我只要下咒语,你就会生病,严重点还会死亡,你想试试看吗?」
她的话让戈阿娄迟疑,他多少听过有人死於黑巫术之下,但他一直对这种事半信半疑,可是想想之前在木屋中,她施咒术时空气的流动的确有些怪异,但若就这样退缩,不就代表他临阵脱逃,这是懦夫的行为,而他是绝对不可能当懦夫的:
就在僵持之际,忽然有仆役奔上前喊道:「大人,大事不好了,少主不见了。」
第十七章
现代
「西元九○二年,郑买嗣杀死舜化贞,建立大长和国,七年後买嗣死,子郑仁旻立,好服食金石丹药,易急躁发怒而常常杀人,最後毒发暴死。」苗岚勋放下资料,沉思了一会儿後说道:「我想还是叫夕川赶快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我已经要她离开了。」她弯身将地上所有的资料收好叠放在角落,开始将原先准备好的树枝、剪纸、泥塑与木雕在地上排列好。
「你到底想做什么?」苗岚勋问道,她从昨天起就在准备这些东西,但问她她都不说。
「我研究了彝族其他部落的咒术,再加上母亲还有我自己的理解……」她停顿下来,先排好树枝之後才道:「先前我都只是入夕川的梦,我打算尝试能否直接以魂体穿越时空到达南诏。」
苗岚勋张嘴,说不出半句话来,一会儿才道:「你……这不可能,魂体出窍是没问题,但要穿越时空……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