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料理他背后的伤口时,索日就盯着桌上会自己发亮的东西瞧,最后敌不过好奇心,他把像灯的东西拿起来左右观察。奇怪……这不是油灯,那里面是什么,为什么会亮?
「这是什么?」他皱着眉头,这东西对他有点用处,或许他可以一并带走。
夕川愣了下,他不知道这是什么?
「手电筒。」她以国语说道。
他学着她的话说了一次,奇怪的语调让夕川露出笑。
「是什么?」他又问一次,这东西看起来很坚固,应该可以拿来当武器。
夕川奇怪地看着他,这不是很明显吗?「这是灯。」
索日摸到一个奇怪的突起物,拇指一往下推,灯突然灭掉,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他扬起眉,反射性地往上推,屋子顿时又亮了起来。原来是这么用的,很方便,也很有用,他决定把这东西一并带走。
当他研究着手上的东西时,夕川小心翼翼地拿着棉布先将他伤口上的脏污擦去后,才将药膏涂在他伤痕累累的背上,他一动也不动地坐着,听她不停地喃念着他听不懂的话。
夕川的双手在肌肤一寸外停下,闭上双眼,开始念诵咒语。
他听不清楚她到底在念什么,只听见她愈念愈快,愈念愈急。
站在屋外偷窥的人影心头一惊。怎么会?那个女孩怎么会……他更贴近窗口,这是符族的咒语,她怎么会?她到底是何人!
索日感觉背上愈来愈热,身体里有股奇怪的气聚集,他疑惑地转过头,瞧见她闭着双眼不知在念些什么。
随着时间过去,背上的疼痛开始减轻,而且像是浸在沁凉的溪水中一样,让他不再有灼热感。他吃惊地转过身,见她脸上冒出汗珠,难道她……她是巫女,他曾听闻有一族的巫女非常厉害,能预知未来,听人心语,甚至起死回生,传说只要得此一人,就可定天下为一方之主。
索日瞇起双眼,如果他得到她……那他就不用再屈居于奴隶之身……
感觉到不寻常的情绪波动,夕川睁开眼,正巧与他的眸子对上,她害怕地畏缩了下。
他看着她,发现她脸上冒了些汗,而且神色害怕,他立刻放松脸上的线条。「妳怎么了?」
「没……没有……」夕川镇定自己的、心绪。
索日原想问她刚刚究竟做了什么,但瞧着她眸中似乎还有惧怕的神色,他聪明的先搁下这话题,如果她真是女巫,那他逃跑的计策就必须做修改。
他要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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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就是这儿?」苗岚勋边问边绕着四周走动,甚至到倒下的巨柱旁一探究竟。
「对,就是在这儿不见的。」晨风急促地说。「搜索队也来找过了,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搜索队的人前前后后找了好几次,可就是没有夕川的踪影,他们说夕川可能因为浓雾的关系走失了,但她觉得不可能,夕川不可能在浓雾下一个人乱走,她胆子小,绝对不可能一个人到处乱跑的。
再说,领队当时嘱咐过他们留在原地别动,夕川不可能还故意乱走,更何况夕川失踪前她还听到她的声音,但几个闪电后,夕川的声音就不见了,这是让她觉得诡异的地方。
「有点不对劲。」苗岚勋拿出罗盘,只见罗盘的指针快速转动。「这里的磁场很强,没办法分出方向。」
他来之前查过数据,黑竹沟的矿藏丰富,拥有较强的磁性,所以容易影响指南针与罗盘之类仪器的功能。
「妳们为什么会想来这儿?」苗岚勋问道。
到黑竹沟也就算了,竟然还来到最险峻的石门关,他要上来这儿时当地人还跟他说黑竹沟是「猎户入内无踪影,壮士一去不回头」,甚至当地还流行一个顺口溜「石门关,石门关,迷雾暗沟伴宝潭;猿猴至此愁攀援,英雄难过这一关」。
「夕川想来这儿看看。」她瞥他一眼,烦躁地说:「事情都发生了,解决才重要,原因你就不用管了。」
「妳要我做什么?」他识相地进入正题。
「你能由她的衣物算出她在哪儿吗?」晨风打开袋子,拿出夕川穿过的T恤。
苗岚勋瞥了她的衣服一眼,小心地说道:「那是……招魂的。」
晨风冷冷地瞪视他。「夕川还活着,她还活着!」
「我知道、我知道。」他附和她的话语。
「如果她……出事……」最后两个字她几乎难以发出声音。「我会知道。」
他盯着她刷白的脸色,放柔声音安抚道:「我相信,妳的感觉敏锐,一定会察觉的。」这话倒不是空口说出,她们两姊妹都有特殊能力,他相信,如果夕川真的有性命之忧,她会感应到的。
「你知道就好。」她依然冷着脸。
「我刚刚的意思是说……」苗岚勋顿了一下。「妳拿这个好象不太对。」
「你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得道之士吗?这点小事就难倒你了?」她面无表情地瞅着他。
他露出笑。「我真高兴妳还记得我说过的话,让我好欣慰--」
「不要说废话。」她不耐烦地说。
「好吧!我试试看。」他立即道。他知道她现在心急如焚,没心思与他抬杠。他瞧了四周一眼,说道:「这儿孤魂野鬼多,妳小心些。」他自小便有阴阳眼,对于灵异之事已见怪不怪。
「快开始。」她一点儿都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苗岚勋拿下身上的袋子,将必备的家伙拿出来,他现在也只能尽人事了,虽然希望渺小,不过他知道何谓识时务为俊杰,如果不想挨揍,他最好闭紧嘴巴,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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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市镇吗?」
夕川张望着,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这里的人穿的衣服都如此奇怪,而且没看到半辆车子,连马路都不一样,不是柏油路,而是砂石路,她记得之前跟姊姊去过的一些市镇不是这样子的,不过这儿来往的人还真多。
「真的好奇怪。」她拿出手机。 「为什么到了市镇还是没有讯号,好奇怪……」她将手机举高,试试看能不能收到什么讯号,可什么也没有。
「你看主人又在弄那个奇怪的东西了。」阿比甘莎不解地摇摇头,见身边人没响应,她嗔道:「没听到我说的话啊!」
索日瞥她一眼。「听到了。」
「你就是这副傲慢态度,才会让人打。」阿比甘莎轻哼一声。
索日没理她,这几天他一直在观察他的新主人……不,他修正自己的想法,不是主人,他已经决定不再让任何一个人成为他的主人,若是早几年遇上她,他一定会安于一个奴隶的身分,她是个非常和善的人,对他们也都很好,如果早几年,他一定会非常庆幸能有这样一个好主人,但现在不了,他不要再屈居于任何人之下,他要想办法从奴隶的身分中爬起,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把他身上的手铐脚镣给去掉。
「你问一下主人的家到底在哪里?」阿比甘莎说道。 「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吗?」
今天早上他们一行人花了不少时间跟主人沟通,除了比手画脚外,主人还拿出奇怪的笔写字,可惜他们没一个人看得懂她写的字,索日是当中唯一能跟主人说得上话的,可根据索日的说法,主人的纳苏话并不好,比较难的话语主人都听不懂,最后的结论是,主人要去人多的地方,因此他们就来到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