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骗你,我对你是真心的。”齐嘉郡捺着性子辩驳。若无真心,他那么委曲求全、纵客一个女人对他使坏干嘛?
“被你伤害的那一回,难道你对我的心就是假的?”孟安琪撇乐撇嘴角冷讽。
一个女人,一辈子不可以盲目两次。
“当然不是……”齐嘉郡几乎是哑口无言。
在过去的情史上,他或许不是很专情,在当时都没有欺骗对方的意思.一直都希望彼此快乐无怨就好,绝对不认为自己是虚情假意的。
毕竟,像她这样受到伤害的例子并不多。
或许是恶名昭彰的缘故,以往跟他交往的女人大多已预设立场。女人总是认定,跟他交往的期限不可能太长,总认为有个日期叫“结束”,所以养成了他对爱情的漫不经心也不一定。
回想起来,那时跟她交往了近三个月,已经算是比较长久的纪录;难怪在联络不上她之后,他会认为她是主动离去。
女人来来去去,从来没有人在乎过他的想法和感受。
他以为,她跟其他女人是一样的——怕被甩总是先甩了他离去。
当时,本以为她跟别的女人有些不同,才会跟她交往了近三个月,甚至曾不由自主的想过一些长远关系,也不排斥跟她继绣交往下去。错以为的选择分手时,一股曾因她离去的怅然,让他硬生生地从心底抹去,当时亦不能否认他有过失望。
是他强迫自己认定,她就同其他的女朋友一样,该分手的时候就分手。
残留在他心底的遗憾,他本来是打算永远不再想起。她当然不会知道,若不是他对她的感觉不同,重逢后才老拿她没辙。
复合之后,对于她的那份执着,不就为了弥补他当初的遗憾。
绕了一大圈,他们走了太多的冤枉路。
“你当时是真心的,结果却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同别的女人亲亲热热,将别的女人拥在你的怀里!现在,你仍然要我相信你的真心?”孟安琪无助的声音里,不仅是充满怨怼和愤怒,更有太多藏不住的酸意。
就是这样,她受够了他的真心,宁可不要他不专的爱情。
“你明知道,当时和现在已经不同,我跟当时的我完全不一样了!”齐嘉郡不死心的解释,激动地说:“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把我的人格看作如此不值?每个人都应该有第二次机会的,你更应该给我第二次机会!”
错在,她不该—声不响的出外,害他以为她要分手。
那种感觉太难受了,他才会立即接受一个自己送上门的女人,刻意忽略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的离去而不好受,企图麻痹自己也会受伤的心。
错在,她宁可挟怨报复,也不愿当面和他对质说清楚。
否则之后和他交往过的女人,不会没有一个能撑过一个星期。
两人都有情,她怎能不给他第二次机会,就抹煞他跟情窦初开没两样的心情。
想想看,一个在情场上身经百战的男人,从来不觉得自己被深深爱过,不得不怀疑每个接近他的女人都是另有目的;好不客易窥见爱情的原貌,她却为了一次误会,不肯给他任何挽救的机会,对他而言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怎么说,身体虽历经百战,但他仍是情感上的处男呢!
年纪不怎么小了,才发现自已阅女无数却跟没谈过恋爱没两样,连怎么付出、用心去爱女人都还得努力学习,本来就是件很可怜的事。情感上的无能者洗心革面,想努力给别人幸福也让自己幸福,应该更值得拥有一些从错误中学习成长,不该是还没上场就被他狠心判三振出局才对。
总之,他是那么的可怜,她不同情他也太说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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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要发神经也小声一点,不要在我家门口大吼大叫的。”怕他激动的音量引来邻居的注意,孟安琪着急地左右张望,没好气地压低着声音喝止。都怪伟伦那蠢小子,把她约出去不就行了,竟然把他带到她家来。
难不成伟伦那小于还以为他这算是送佛送到西天不成?
自己丢脸也就罢了,她可不想丢了父母的脸,让老人家受闲话困扰。
“你答应我,我就不会发神经。”他只要一句话!
“答应你什么?”观察着周遭,孟安琪有些不安,不是很专心的回应。
该说的都说清楚了,就算笃定不可能一笑泯恩仇,他们也应该快些一刀两断,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相见不如怀念,从此分道扬彪,再也别联络。她也搞不懂,自己为何还要顶着受流言困扰的可能性,跟他继续罗唆下去。
唉!感情这玩意儿,想快刀斩乱麻还真不容易。
“答应我,回到我的身边,让我有机会证明我对你的感情有多真切!”齐嘉郡不愿意让她再次从自己的生命中溜走,牢牢握住她的手,神情认真地道:”如果你不答应,我看我这辈子不是打定光棍,就是出家当和尚了。”
话是认真的,他的心意更是假不了。他再也受不了这些日于找寻她下落的不安与失落。
心被剜空了一大块,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他已经不能回到以前,也不想回到以前那种女人一个换过一个、心如浮萍飘浮不定的日子。
他只想跟她定下来。
“你会打几天光棍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很确定……”孟安琪不自觉有那么大的魅力,不免瞟了他一眼,顿了口气讪笑道:“你不可能去当和尚。”
她是为他傻过,直到现在还无法完全脱身,但不代表她相信鬼话。
说不定再让他禁欲个几天,眼前摆个衣着清凉的火辣女郎,他就猴急地扑了上去。
她何德何能,怎么可能让一个喜好Sex、十分享受鱼水之欢的男人去当和尚?就算他为了她而拒绝琳达主动献身的诱惑,谁知道他是不是一时头壳坏去而已?
哪天他恢复正常,心碎的还是只有她。
“不管怎么说,你都不相信我。”
齐嘉郡这么说并非疑问,而是确定如此。
说服一个受过伤的女人,比他想像中要来得困难许多,也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折感;他内疚的体会到,自己曾带给她多大的打击和伤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呐!
他能懂得出的害怕,然悔不当初也无济于事了。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就凭你的信口开河吗?”
用力将双手一拍,孟安琪抗拒着从他一双厚实大掌感受到的温暖,不让自己信服这是安心的感觉,就事实凉凉的反讽。
“相信我真有那么难吗?”齐嘉郡不由得苦笑。
以为她有心复合,对她付出了最真的感情,难道她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在乎,感受不到他这一次真的完完全全不同,有多么渴望永恒的爱情?
只要她再给他一次机会一定能明白。
“对,我无法相信你,恐怕一辈于也不能。”挣扎从眸中闪过,孟安琪强忍住心酸,还是无比确定地说:“所以,这最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请你别再浪费彼此的时间,别再来打搅我了!”
言尽于此,她狠心地转过头去。
良久,在孟安琪以为齐嘉郡走了的时侯,他却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在她想要抗拒之前,有些颤抖地在的耳边低喃:“让我抱最后一次吧,我必须牢牢记住你的体温;在每次想念你的时候,才不会觉得寂寞和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