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发生了什么事?
齐嘉郡尚来不及反应。就见那年轻男子整个人埋在他的胸口,用男生根本不该有的娇柔语调哭诉;“小郡郡、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有的可不只是仅仅一夜。你怎么可以这么久不和我联络,对我完全不闻不问,当我不曾存在过?明明是你让我知道我爱的是男人,难道你现在腻了,就想把我甩在一边,当作是你穿旧的皮鞋扔掉吗?”
一阵惊呼顿时响起,众人不禁开始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齐嘉郡原本就花名在外,如果是女人冒出来上演这场戏,恐怕没有半个人会大惊小怪,甚至连观看的兴致都没有,但是现在可是个学生模样的清秀男生啊!众人万万没想到.齐嘉郡竟会把色爪伸向个大男孩,还对人家始乱终弃。
真可怜……那么清秀的大男孩,就这么被总经理给染指了。
小郡郡?齐嘉郡忍不住抖了抖身子,一身的鸡皮疙瘩掉满地.顿时仿佛听见众多围观者相当一致的心声,他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谁来杀了他!杀了这个来路不明的恶心家伙!
“喂.我很忙,别……别和他开这种恶劣的玩笑了!一把扯开赖在他胸膛的大男生,齐嘉郡快速的在脑海里搜寻着人名,猜测到底会是谁派人来对他做这种恶作剧,无聊透了,若被他查出是谁做的好事,他一定要那个人吃不完兜着走!
他忍不住开始猜测这件事,一定跟他最近的约会老是被人搞破坏有所关联。
不给齐嘉郡任何把话说完的机会,孟伟伦即又表现出一出受到莫大伤害的模样,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怯怯地退了一大步,先声在人委屈地道:
“小郡郡,我知这你刚接手公司没多久,一定是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我一直忍耐,要自己不要增加你的麻烦,深信着等你一忙完公司的事.一定会马上出现在我的眼前,所以才乖乖地为你等待,可是我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你的人,连书也没心情继续念下去,你要我怎么办才好?”
“你在胡……”
当场同情声和嘘声此起彼落,惹得齐嘉郡心头更为烦躁。
如果他尚有分心处理的余力,一定会把那些嗓音全都轰出这栋大楼。
“我知道你不要我了,所以才会用那么不耐烦、充满鄙视的目光看我,好像我是什么碍眼的垃圾一样,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喊我小亲亲,今天跑来找你原以为你会念着旧情回到我身边,想不到是我自己太采、太一厢情愿……”
像是逼着自己忍下眼眶、不该掉落的眼泪,孟伟伦强忍凄楚地笑了起来,“不用担心,我并不想变成你的困扰,我走……我走就是了。”
在众人几乎要为哽咽的他掬一把同情泪时,他突地以一副壮士断腕的神情把话说完,并在下一秒立即转身跑走。”
看那伤心远去的清瘦身影,显得多么无辜、令人生怜啊!
“喂!你别走!”
齐嘉郡当下几乎傻住,一回神后立即想喊住落跑的年轻人。
丢下这么大的一个原子弹,还说什么不想造成他的困扰,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他意识到,若不把人拦下揪出幕后主谋,周遭这些窃窃私语,指责、当他是同性恋、怀疑他跟女人交往只是烟幕弹的声浪,恐怕从此将要没完没了。
可他却没注意到,他紧张的模样反而让人误会。
“呢,嘉郡,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改天再一起吃饭吧!”
齐嘉郡身旁本来正准备跟他一起去享受一顿浪漫晚餐,却目睹眼前这一慕荒唐剧的女伴,此刻正一步步地往后退,随便找了个借口便不客气地丢下他,仓惶的踩着她的红色高跟鞋走人。再怎么出色的男人,不管是同性恋或是双性恋,她都不想招惹。
瞧,多少人正用同情的目光望着她啊!
想想她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忍受别人这种同情的目光。
“可茵……唉……”齐嘉郡无力回天,就这么看着刚交往的女友又没了,本想向她解释,不过他在叹了口气后还是放弃.强留女人不是他的作风。
最近,他是招惹了哪尊邪神恶煞,怎么老是踢到铁板!
一个月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交往三天以上,未免太莫名其妙了,他明明还是那个不管从哪里看都是一表人才——不只帅气连身份背景都一流,女人应该抢着要的黄金单身汉啊!可是近来交往的女人,竟一个一个跑得那么快,岂不是太侮辱他了吗?
可恶!到底是谁在搞鬼?
* * *
“好样,真有你的!”
欣赏了一场好戏,将齐嘉郡难看的脸色从头欣赏到尾。孟安琪不禁乐得一把将刚回来的堂弟抱个满怀,只差没力气把他抱起来转圈圈而已,她对他的表现可说是满意得不得了。
这小子的演技可真是一点都不逊色。要不别说齐嘉郡和那些人了,要不是这场戏是她自编自导,否则就连身为幕后黑手的她都要信以为真,以为两个男人之间真有什么嗳昧关系。
“好啦,任务完成了,我的奖赏呢?”
孟伟伦皱了皱眉峰,推开堂姐过于热情黏腻的拥抱,直接向她摊手要钱。
“不就在这儿。”把五万元的支票交给他后,孟安琪还是忍不住佩服起来。“我可爱的伟伦小堂弟,你不是不想做吗?怎么做起来比我要求的还卖力,让我都要以为你真是被情人甩掉的男同性恋了。”
这小子太令她刮目相看了!
“不想做是一回事,要做就要做好却是我的原则,总不能毁了口碑。瞥了堂姐一眼,孟伟伦弹了弹手中的支禀,完全没一丝刚刚用来唬人的娘娘腔口气,“何况,既然都已经下海了,为了我可爱的新电脑经费,自然得全力以赴。”
“聪明,这么做就对了。”她同意地点点头,还拍拍他的肩膀嘉许。
“对不对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后悔是来不及了。”打算忘了无济于事的争辩,盂伟伦突地认真的看着眼前美丽的堂姐,一字一句地提醒:“下次还有这么‘好康’的打工机会,就请你‘忘了’你有个可爱’的小堂弟吧!”
一想到受害者那受惊的眼神,他就觉得做这种事很不道德,内心十分内疚。
当然,内疚是一回事,酬劳还是要好好的收进口袋啦。
* * *
昏暗的灯光下,PUB“醉夜”里热闹非凡。
一抹十分阴郁、仿用乌云罩顶的身影,实在无法融人这热闹的气氛里。吧台的酒保边调着酒边瞥了一眼趴在吧台上,一副要死不活鸟样的客人。
“酒,再来一杯!”头抬也没括的客人,直接把空杯在桌上一放,不客气的要起酒。
显然,这个人并不是来享受热闹气氛。而是来喝闷酒的。
忍无可忍的,洒保静静放下手中的调酒器具,突地前倾扯住趴在吧台上那个醉鬼的领子,将他的头拉过去附在他耳边,皮笑肉不笑地细语:“老大,别仗着你是幕后出资的大老板,就赖在这里装死不肯走,浪费我的进货成本。”。
没错,如果这酒鬼不是幕后老板,他老早就把他丢出去了。
没有多少人知道,由于眼前的齐嘉郡所出的资金,他才能把PUB开起来;就好像没有多少人知道,他这酒保就是这家PUB的管理人一样。由于没办法向幕后金主追讨酒钱,所以他每回所喝的每一杯酒,自然都变成进货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