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在正式进公司的前夕,忽然为了湘燕的事,随你去了英国,爸自然是把这笔帐记在你头上。”哲远叹了一口气,并补充了一句:“不过如果你能说服大哥回高氏集团的话……”
湘琳挥挥手,示意哲远别再说下去了。
既然这种种的误会心结,都是在阴错阳差之间,也许真的是命中注定她与哲安今生无缘。
“不要轻易认命。”哲远像是能看穿湘琳的思绪,“幸福是靠自己去追求的。人生的美丽总是稍纵即逝。湘琳,能不能适时把握,全在你的一念之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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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琳战战兢兢踏人位于软化南路上的一座华丽宽广的高楼大厦内。这是宏伟建设的办公大楼,换言之,它是属于高氏企业集团的产业。
她搭乘电梯上顶楼,要去见威名远播的高总裁。
当她接到高展鹏的电话,表示想见她时,她十分意外。不知对方的用意何在,不知所措的湘琳,其实并不想赴约。她已经遍体鳞伤,不想再送上门去自取其辱。
然而她耳边却不断地响起哲远的那一番话:幸福是靠自己去追求……
是的,她不愿再做不战而败的逃兵了。
她想知道,高父有何指教?
就算会再受伤害,至少她尽力争取了,今生也该了无遗憾了。
经过了秘书的通报,湘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挺胸的走进高展鹏的办公室。
“高总裁,您好。”湘琳不确定该如何称呼高父才好,于是采用了最保险的头衔。
“这样称呼,你不觉得太见外了些吗?”高父点燃一根香烟,“湘琳,你可是哲安的女朋友。”
湘琳愕然,一时之间无法习惯高父突然的友善。
“我想,那夜您已说得够清楚了,您并不希望我和哲安在一起。”她缓缓地开口。
“可能我已改变初衷了。”高父直截了当的说:“你处变不惊的表现我很欣赏,我看人一向很准,知道你一定会是个贤内助的。”
“什么意思?”湘琳仍然很迷惑。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有你能让哲安重新振奋起来,好好经营高氏企业。”
“高伯父,您太高估我了。”湘琳坦言,“我想接不接手高家的产业,要看哲安自己的意愿如何。而您也别指望我去强迫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
“湘琳,高氏企业是我白手起家一手创立出来的天下,它对我而言,宛若是我的第四个儿子。”高父吸了一口烟,“岁月不饶人,我一天天地在老,眼看着高氏企业就将后继无人,你教我情何以堪?”
“哲远和哲扬不是在您的公司上班吗?您怎么会后继无人呢?”湘琳不解。
“他们欠缺独当一面的果断,否则我也就不会勉强哲安接手了。”高父叹了一口气,“湘琳,你也许不懂,一个好的销售员,也许擅于接洽生意,却不代表他能成为一个好的经营者。哲远、哲扬就是属于这类型的。唯有哲安,他有一种与身俱来的威严和魄力,上懂得养兵之计的人材。唯有他,才能使高氏企业继续发扬光大。”
刹那间,湘琳明白高父的用心良苦了。她动容地看着高父完全能够体会他的心情。
“湘琳,过去是我不对,还没认识你便先对你有成见。但我现在明白,你和哲安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愿意与我这个自私的糟老头握手言欢,协助哲安茁壮于企业界吗?”高父首度卸下了惯有的商业面孔,语气诚恳地问。
“您不介意我不能生育吗?”湘琳对这件事仍然耿耿于怀。
高父摇摇头,“正如你说的,我还有哲远、哲扬,不怕高家无后。
“可是,高伯母……”湘琳仍有顾虑。
“放心,只要我首肯,她没有插嘴的余地。“高父打断湘琳的话,十足大男子主义的表示。
“这……不太好吧?我希望高伯母能够要从心里的接纳我。”湘琳总觉得强迫高母去接受她是不对的。也许会引发一连串的反弹,造成难以抹灭的后遗症……
“会的,会的。湘琳,你是个有魅力的好女孩,只要你肯给她一点时间,相信她也会喜欢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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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我是高哲安,很抱歉现在没办法接你的电话,请你留下你的姓名电话,我会尽快给你回电。谢谢。哗——”
唉!又是电话答录机,这几天已经不知留过了多少口信了,还需要留言吗?何湘琳缓缓放下电话。她知道哲安是在刻意回避她,否则哪有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在家,永远是电话录音。
说来好笑,现在她取得了高父的谅解认同,却遭到哲安的误解。为什么他们的情字这条路,会是荆棘满布、崎岖难走呢?湘琳感到一阵无奈。
然而,她并不怪哲安的冷漠,因为她明白自己将他伤得很深。
解铃还需系铃人,她知道自己必须主动采取行动,光坐在家里等待哲安回心转意是没有用的。
当她由电话边站起来欲出门时,却感到一阵头痛。
天呀,怎么在这个时候犯偏头痛的老毛病?她从药柜上拿出一颗头痛药出来吃。也许先睡一觉再去找哲安,否则以目前精神不济的情况来看,也无法与他静下心来好好谈一谈吧?
于是她转身进卧房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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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湘琳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他失魂落魄的过着马路,完全没有注意到有车迎面而来。而超速的驾驶员亦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冒出在马路上,紧急刹车却已来不及了。
“碰——”车子狠狠地撞上了行人,血肉模糊,倒地不起……”
“哲安,不!哲安……”
天呀,她居然梦见哲安被车子撞倒!她知道自己的噩梦通常都是具有预警性的,例如上回梦见湘燕遭不测……难道说,哲安最近会出车祸?
不,不会的!湘琳感到胸口隐隐作痛。
她慌张地跳下床,迅速地换上外出的衣服前往哲安的家,顾不得现在是三更半夜。
此刻她唯一的念头是,她必须去警告哲安,预防不幸的发生。
“叮咚——叮咚——”
该不会是不在家吧?湘琳暗忖,却仍锲而不舍地继续按铃。
都这么晚了,应该不会不在家的。
“凌晨三点,会是哪个疯子?”湘琳仿佛听哲安叽叽咕咕的声音,就在瞬间,门开了。
“湘琳?”哲安眼中闪过转眼即逝的喜悦。“你来做什么?”他扳起面孔,冷淡的问。
湘琳不怪哲安的冷漠,他们之间的误会还没有澄清叫。只是她现在没有时间解释那么多,哲安的生命要紧。
她急急地说明来意。
“怎么,你不相信我?”湘琳见哲安面无表情,十分着急,“哲安,你应该清楚我梦境成真的本领才对。”
“我只清楚你水性杨花的本领。”哲安残忍地说。他的心,早被湘琳撕碎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
“哲安,你听我说,”湘琳欠身挡在门口,不让哲安把门带上,“你真的误会我和至德了,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但那并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如何化解你将临身的危机。”
“什么危机不危机的?你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戏?”哲安似笑非笑地望着湘琳,“何湘琳,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捏造这样一个故事就可以赢回我的心吧?告诉你,没有用的,你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