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安听出母亲的弦外之音。她是在指责湘琳的不孕症是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而造成的。
当然,湘琳不是那种女人。他必须纠正母亲的想法,维护湘琳的声誉。
于是他娓娓出了当年的种种。
“原来,她还是个离过婚的女人呀!”离婚在高母的旧观念里,如同滥交一般糟糕。
“妈,她是受害者,被翁姑逼迫的。”哲远亦介入为湘琳辩护。“难道你也要像庄家一般不通人情吗?”
“你住口!”高母遭次子的指责,恼羞成怒。她继续对哲安发疯,“当初要你读企业管理,将来好继承产业,你偏偏去给我读什么心理学。好,人各有志,我们也没勉强你,反正医生也是不错的行业。可是现在你又要娶一离过婚又不会生的女人做妻子,将延续高家香火的重任丢给弟弟们,简直是不负责任!我们高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可以接受一个有过去的女人做长媳!”
“好了,妈,你别再说了!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的思想竟如此迂腐!总之,我爱湘琳,不管你们赞成与否,我都要娶她!”哲安涨红着脸,像阵旋风般离开高家。
“老伴,这下可怎么办?”高母不知该如何收拾残局,求助于丈夫。
“你别吵,让我好好想想。”高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而哲远、哲扬、哲瑛兄妹三人,则悄然溜走,以免不幸被台风尾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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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很大。
湘琳拖着沉重的脚步,麻木而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任凭雨水打在自己身上。
刚才在高家发生的那一幕,无疑是在她的旧伤口上再捅一刀。她感到自己的心在淌血,压抑已久的盈盈泪水不住在夺眶而出。
夜黑风高,道路湿滑,而穿着高跟鞋的她,又魂不首舍,因此不断地跌倒。她的衣服沾满污泥,全身伤痕累累,样子简直是狼狈不堪。但她似乎已经不知何谓疼痛了;跌倒了就本能的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小姐,一个人走在街上不嫌寂寞吗?”一阵轻浮的声音在湘琳耳边响起。
在一条阴暗的巷子里,她被三名不良少年拦截住。
“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定是被人甩了!”另一名不良少年搭腔着,并伸手过去扳住湘琳的下巴,仔细地相着她看,“咦,长得还不错嘛。本大爷就牺牲牺牲,陪陪你!”
“你们想做什么?”湘琳顿时恢复意识地挣扎着,眼里透露着恐惧。
“想做什么?哼,这还要问吗?我们是很有同情心的。既然你的男人不要你,大爷我们今夜正巧有空,索性陪你玩玩!”第三名不良少年语气嗳昧嘲笑着她。
湘琳只感到一阵恶心,“你们不要靠过来,不要靠过来!”
这三名不良分子却将她团团包围住,一步步的逼近她。
“救命呀!”湘琳使尽全力地高声呐喊。
刹那间,她只感到地转天旋四脚无力,眼前一片漆黑。
心力交瘁的她,浑身失去了知觉,昏倒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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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碰她!”一个雄厚的声音从恶少们的后面传来。“把你们的脏手移开她身上!”
“你是谁呀?竟然敢多管闲事!”一名恶少盯着这名阻碍者。
“劝你赶快离开,别破坏大爷们的好事,否则要你好看!”另一名恶少接说。
此刻,这一名歹徒已将注意力由湘琳身上转移到这名半路杀出的和咬金身上。
“哼,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给谁好看!”对方冷笑着。
“可恶,你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
“别跟他罗唆,咱们上!”
这三名恶少冲向这名阻碍者,发出攻击
虽然对方的个子高大,但看他一身名贵的西装,他们还以为他只是个文弱书生,根本没将他看在眼里。
只是他们万万没料到,对方竟是个柔道黑段的高手。
这名阻碍者轻易地闪过了这三名只知猛攻却毫无技巧的恶少的攻击,并顺势捉住其中一名的手,借其劲道将他扳到背上,然后捉住他的腰,将他翻空摔在地上。
“哎呀,我的妈呀!”那名恶少疼痛地大叫。
另一名恶少见状,使劲地朝他猛冲过来。
他只是从容不迫的将膝盖微微一弯,顺其冲劲,轻而易举地来个过肩摔。
那名恶少疼痛的在地上哎哎大叫。
“轮到你了过来!”阻碍者严厉地对剩下的那名恶少吼着。
那名恶少见自己的伙伴落地的惨状,心知他亦不是对手,不由得两脚发软。
他颤抖地将两位朋友扶起来,“快走,我们快走!”
于是,三名歹徒落荒而逃。
阻碍者连忙脱下西装外套,过去将倒在地上的湘琳裹住,然后抱了起来。
“湘琳,湘琳,你没事吧?”他心疼地看着昏迷不醒的佳人,“你要撑着点,撑着点。你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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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湘琳,没有关系,已经过去了。有我在这里陪你,别怕,别怕。”那名救了湘琳的男子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噩梦中的湘琳的手。
湘琳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发烫,喉咙疼痛得不得了,头部更有如被蜜蜂军团叮过般地难受。
“你……”她揉了揉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男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庄至德?天呀,怎么会是他?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认得我了吗?”至德的神情显得有些落寞。
“我以为……你在美国。”
“我离婚了,所以回来了。”至德轻描淡写的说。
其实这些年来他的婚姻一直不幸福。
郑淑君虽深爱着至德,但她生性猜疑,仗着娘家财大势大,处处压制着至德。至德先前一直为了宝贝女儿忍气吞声,不料淑君却变本加厉,至德终于忍无可忍地与她离异。
回国后,他十分想见湘琳,于是便前来她的住处。其实许久不曾联络,他也不确定湘琳有没有搬家,只是前来碰碰运气,正巧救了落难的她。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至德关心的问。
于是湘琳便忍着喉咙的痛楚,简洁地将事情的经过转述给他听。
“湘琳,我对不起你,是我害苦了你。”至德听完之后,愧疚的说:“我知道你为了我受尽委屈,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补偿?不必了。至德,我早说过,我们之间没有谁欠谁。过去的一切是我心甘情愿。”湘琳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总之,这一切都是我的命。”
“湘琳,嫁给我吧。这五年来我无时无刻地思念你,对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至德诚恳地说,并补充了一句,“经过了我这次失败的婚姻,爸爸已大彻大悟,不会再阻挠我们了。”
“至德,如果你这一番话,在几个月前对我说,也许我会很感到。但如今我的心已被占据,就算我们无缘在一起,我也无法再走回头路了。”湘琳感叹世事的无奈。“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差几个月真的有差那么多吗?到德不由得怨自己没能早些回来。几个月前他正忙着与淑君打官司,争取孩子的抚养权。最后的叛决是,孩子由双方轮流照顾,三个月跟父亲,三个月跟母亲。但至德觉得这样女儿好似个被踢来踢去的皮球,太可怜了,于是自动放弃抚养权,但与淑君达成协议,他可随时去看女儿,并可带她旅行出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