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我要成为你第一个见到的人!”
她想微笑,想告诉他,当她清醒的时候,最想见的人就是他;但是她做不到,她努
力地想回握瑞斯的手,却失败了,接着浓浓的睡意重新将她带入梦乡。
就是今天,不能再拖延了,无论结果是否是一场悲剧,瑞斯知道他无法再忍耐。
他走进病房时,发现黛安不在床上,霎时间感到痛苦,接着他透过敞开的窗户看见
黛安,她坐在阳光下,正在眺望医院的花园。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头部的绷带已经解开,
只用一块胶布贴住伤口,头上缝了好几针。
她恢复神智已经将近一周,所有的医生都担心,包括他自己在内,担心脑部的创伤
留下后遗症。除了一道伤痕,以及剧烈的头痛之外,黛安似乎已经逃过了这场劫难。
从她清醒到现在,两个人都避免提及造成这场意外的原因。并非瑞斯胆怯,而是他
很清楚自己正面临人生最大的挑战。他可能会失去更多,而且结局仍难以预料。
在黛安这方面,她也不愿面对这个问题。不过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很少,事实
上,要谈私人问题几乎不可能!
但是今天不同,今天是黛安出院的日子,瑞斯则是负责送她回家的人。
她现在转头看他,仿佛意识到他来了,绿色的眼睛突然暗下来,因为她也知道面对
问题的时刻到了。
她静静地起身穿衣,这身衣服是她拜托朋友回公寓拿的。她的额头上仍贴着胶布,
使她显得更脆弱,就像一只绵羊将被带往屠宰的地方。瑞斯这个星期非常有耐心,但他
们都知道,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她将再度尝到心痛的滋味,尝到失去他的痛苦。
谁能责怪他呢?她早就发现瑞斯不是一个宽大的人,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打算面
对严酷的考验。
不过她没有预料到,珍娜居然会在公寓门外等她!
从珍娜的表情看来,她也不是自愿到她家来的!“我要赶两个小时后的班机,”她
很快地说,“所以我们是否可以长话短说?”
“事情谈完了再走,珍娜。”瑞斯告诉她。黛安掏出钥匙开门,公寓里非常空虚,
东尼还待在罗杰那里。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这种压力。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她已经够紧张了,而且很
疲倦,现在还要应付这个!她知道她和瑞斯必须好好谈一谈,可是头痛使她觉得必须坐
下来,否则一定会倒下。
“到客厅去,”瑞斯端详她一会儿说道,“我会煮一点咖啡,然后大家谈一谈。”
“我没有时间喝咖啡。”珍娜声明。
他冷冷地看着她。“这里还有两个人有时间。”他走向厨房。
黛安虚弱地坐进一个大软垫里,缓缓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她睁眼看见珍娜正俯
视着她。“你为何不坐下?”黛安问道,“这场表演似乎由瑞斯主持。”
“傲慢的家伙!”珍娜喃喃自语着,一面在屋内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迈可终于同
意理性地坐下来讨论离婚的事,原本我要飞回意大利,趁他改变心意和我离婚之前……”
“是迈可要跟你离婚?”黛安盯着她问,珍娜原本不是这样讲的。
珍娜似乎有点慌乱。“谁跟谁离婚又有什么差别?”她脸红了。
“一点都没有差别。”黛安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只是以为……”
“迈可说这是一个新的时代,可不是吗?”珍娜撇着嘴说,“他在德州遇到一个红
发女郎,才二十三岁,父亲非常有钱。我知道他喜欢找年轻女孩,他还曾经想强暴
你……”
“你不是一直不相信我吗?”黛安说道。
“听着,我只想赶快离开这里。”珍娜急躁地环顾四周。“要不是瑞斯硬留我,我
现在早就在机场了!”
黛安来不及思索珍娜为什么忽然承认五年前的事,瑞斯就大步走进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你吗?”他问道。
珍娜挑舋地昂起头,“我不相信你想指控我!”
银灰色的眼睛变得十分冰冷。“你等着瞧。”瑞斯放低声音。
黛安困惑地看他们交换一个眼色。她现在舒服多了,不过还是完全不懂这个人在谈
什么。
珍娜褐色的脸颊微微发白。“她会受不了。”
“会吗?”瑞斯怀疑地问,一面摇头。“或许以你的标准来看就受得了,珍娜。”
他说道,“但是,若以正常的标准来看,至少有八年时间她活在噩梦里!”
“你是在暗示我的标准不正常!”珍娜脸色难看地站起来。“我不必留在这里忍受
这种侮辱。”
“不,”瑞斯同样生气地警告道,“俗话说:该来的躲不过!”他的眼睛闪动着危
险的光芒,“你不必怀疑,珍娜,你得待在这里,直到把话讲清楚为止,然后你随时可
以走!”
黛安仍然如坠五里雾中,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瑞斯却选在这时候又回厨房倒
咖啡。珍娜没有再开口,只恶意地看她一眼,然后背对着她望向窗外。珍娜看起来很担
心,黛安敢肯定这一点,因为她一直坐立不安。
等到瑞斯再端着咖啡回来,黛安忍不住问道,“谁肯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瑞斯锐利地看着珍娜,这时珍娜已经转身面对他们。“怎么样?”他问道。
她的脸颊气得发红。“凭什么由我来告诉她?哦,好吧,”她按捺住愤怒转向黛安。
“自从你父亲死后,”她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瑞斯给我们一笔钱。哦,好吧,
他给你一笔钱,”看到瑞斯紧紧抿着嘴,她立刻改口。“用来支付你的学费、度假费用
以及这一类的开销。”她顿一顿,“因为身为你的合法监护人,那笔钱便由我保管。”
她防卫般地说。
“还有呢?”瑞斯盯着她,“查福庄园。”他挑舋地抬起头。
“看在上帝的份上,她三个月前才过生日!”珍娜说,“那段日子我自己还有很多
事在忙,哪里记得黛碧满甘一岁了!”
“你和丈夫之间的问题我不感兴趣,”瑞斯不屑地说,“我关心的是黛安!”
“黛安,黛安,我怎么称呼她又有什么关系?”珍娜不耐烦地说。
“的确,”他的视线停在她身上。“重要的是,原本属于她的东西,你据为己有!”
黛安又难受起来。原来瑞斯是她能够继续待在贵族学校的原因,而不是因为父亲遗
产拍卖后剩下的钱。但是他为何要如此做?除非是罪恶感……
“我需要那笔钱,”珍娜明白瑞斯有多生气,“否则我如何生活?”
“直到你找到一个有钱的丈夫,继续供给你奢侈的生活为止!”瑞斯责备适,“你
偷了一个孩子的钱,珍娜,”他难以置信地说,“一个已经受到如此惊吓的孩子。”
珍娜无动于衷地笑着。“她也偷了我一些东西,当她大得足以了解迈可多么容易受
年轻女孩的诱惑之后!”
“那不是真的!”黛安喘着气。至少现在她能够参与这场愈来愈不可思议的对话,
“我才十六岁,瑞斯,”她充满防卫地告诉他,“根本没想到迈可企图强暴我!”她困
难地咽了口气,“可是当我告诉珍娜,她却不肯相信。”她责难地看着珍娜,因为她刚
说出和几分钟以前完全相反的话。
“我当然相信你,”珍娜再度肯定地说,“我必须坐在一旁,看着他对你的兴趣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