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他口袋里的钥匙打开门,沈芊柔用最后一丝力气,将他安置到床上后,气喘吁吁的坐在床边休息一下,片刻后,她脱下碍事的高跟鞋,到浴室里拧了条湿毛巾。
她一一脱下他身上的衣鞋,只剩下西装裤。看着床上半裸的他,她害羞的不知该看哪儿,更遑论还要帮他脱下西装裤。
她绞着手指,在心里交战着。
反正饶奕爵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没什么好怕的。
沈芊柔深吸一口气,发颤的手以最快的速度脱下他的长裤后,立刻用蚕丝被盖住他几乎是全裸的身躯。
她关掉房间的大灯,扭开了床头小灯,坐在床沿看着饶奕爵熟睡的脸,纤纤素手抚开他习惯皱起的眉头,连睡着了也是如此,他到底在心烦些什么?
看着他不再皱起的眉,心里想起李俐恩那天在午休时和她说的话。
不要说是平常了,就连面对此刻熟睡的他,她也不敢对他表白。
晕黄而柔和的灯光照在他深刻的五官上,形成小小的阴影,冷峻的模样温和了许多,虽然他总是冷冷的,不爱说话,但她觉得他会是温柔的男人。
只是,那份温柔永远都不会属于她。
她就要结婚了,而他也是。
结婚之后,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待在饶氏,到最后,她或许连远远的看着他的机会也没有了。
思及此,沈芊柔的眼泪一颗颗的掉了下来。
老天爷,让她贪心一次就好了。
她低下头,轻吻着饶奕爵性感的薄唇,热热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脸上。
当沈芊柔抬起头时,看见饶奕爵张开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眸直盯着她。
他发现了?
她讶异的看着清醒的饶奕爵,他是什么时候醒的?她吻着他的时候,还是更早之前,还是……
沈芊柔已经没有办法思考。
因为,他的大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然后轻压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因惊愕而微张的双唇。
其实,饶奕爵早在她的手温柔的抚上他的眉间时就已经醒了,他感受到她的柔情,也感觉到她那无声的叹息。
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沈芊柔愣住了,压根忘了她可以抗拒。
饶奕爵轻吮着她的唇瓣,挑开她柔软的唇,缠上她柔嫩的舌尖。
他越吻越深,不容她抗拒。沈芊柔的手轻抵着他的胸膛,却丝毫不能阻止他。
这不是她的初吻,只是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吻也可以这么醉人。
一阵酥麻的感觉传到沈芊柔四肢百骸,原本抵抗的手也酥软无力,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柔软的酥胸紧贴着他的胸膛,感觉他有力的心跳。
饶奕爵搂着她,他知道自己对她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却从没想到她竟然能燃起他蛰伏已久的欲望。
他的手轻刮着她细致的裸背,粗厚的手掌感受她如羊脂般的肌肤,那美好的触感让他在心里叹息。
他轻挑掉她一边的肩带,黑色缎质礼服就这么的从她的肩头上滑了下来;低胸露背的设计让她没有办法穿内衣,现在她半裸的靠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她的头发披散在圆润的肩头上,红润的嫣唇被他吻得像是可以滴出水来,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饶奕爵燃着欲火的眼神往下看向她性感的锁骨,还有那足以夺去他呼吸的美好胸形。
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沈芊柔很高兴自己是个可以得到他目光的女人,什么婚约、什么理智都已经被她抛到脑后。
是他酒后乱性也好,她只知道,现在的她,渴望得到他的爱。
她抓起他的手掌覆上胸前的浑圆,这样的举动,登时让饶奕爵的欲望爆发,他低吼了一声,将柔弱的她拉进怀里,压在身下。
更激烈的吻落在沈芊柔的唇上、身上,他的唇就像是火种般,燃起她对情欲的渴望,她青涩却又热情的迎合着他在她身上燃起的情火,毫不保留的将自己燃烧。
第四章
饶奕爵不耐烦的等着日本分公司派来的接机人员,他已经整整等了十分钟,这对重视时间观念的他而言,已经足以开除那个不守时的员工。
十分钟是他的极限。
饶奕爵拿起行李,往机场外走,打算先到饭店休息。
「先生!请等一下。」一名欧巴桑小跑步的跟在他身后。
精通德文、英文、法文、西班牙语的饶奕爵,唯独对日文一窍不通,当然也就没有注意在他身后,拉大嗓门在叫他的欧巴桑。
见他完全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欧巴桑加快脚步,奋力的跑向饶奕爵并拉住他的手。
「先生!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把自己的小孩丢在机场就打算一走了之吗?你的孩子还这么小,长得又这么讨人喜欢,这种事你竟然做得出来。」见他面无表情,欧巴桑狠狠的教训他一顿后,便把怀中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小孩丢给他。
以为是日方分公司派来的接机人员,饶奕爵正打算给对方点苦头吃,没想到转过头后看到的是一个说了一大串日文的欧巴桑,她还丢给他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是个孩子!
这该死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从来没有抱过小孩的饶奕爵,四肢僵硬的抱着这个陌生的小孩。
奇怪的是,原本哭个不停的小孩到他怀里时,竟奇迹似的不哭了,软软的小手攀在他的脖子上,和他一样的琥珀色眼瞳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和他一样的琥珀色眼睛!
难怪那个欧巴桑会以为这是他的小孩,这个差不多四岁的小男孩,简直就是他的缩小版。
两人相似的程度,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这个孩子会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和他一样的琥珀色眼眸、褐色的头发覆盖着他的小脑袋瓜、高高的小鼻子,还有粉红色的可爱嘴唇,现在正开开合合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饶奕爵拧着眉头看着身上还有乳香味的小孩,努力的回想他什么时候曾经不小心让哪个女人留下了他的种,而且还是在日本?
他越想越没有可能,可是这个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孩又是从那里蹦出来的?
「该死的!」想不出个所以然,又不知该如何处置怀里的小孩,饶奕爵忍不住咒骂一声。
没想到咒骂声一出口,怀里的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他的怒气,小小的眉头皱起,红红的小嘴一噘,眼眶瞬间蓄满了泪。
「喂,我不是在骂你。」他从来没有哄过小孩,不知该如何安慰起。
老天!饶奕爵看着眼眶里盛满了泪的小家伙,那眼神像是在指控他。
「对不起……喂,你可别哭啊。」长这么大,饶奕爵觉得自己没有这么窝囊过,他竟然向一个小鬼道歉。
该死的!这次他只敢骂在心里。
怀里的小孩似乎听懂他的话,也感受到他的诚意,瞬间小脸又笑了开来,胖胖的小手拍着他的肩膀,把他当成了个大玩具。
机场的另一头,沈芊柔焦急的找着她的心肝宝贝。她只不过去机场商店买罐果汁要给念爵解渴,没想到才一转眼,他竟然就不见了。
沈芊柔担心的四处寻找,一大堆小孩遭到绑票的新闻浮现脑中。
孩子是她唯一的生活重心和精神支柱,她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念爵,她要怎么活下去?
她慌张的逢人就问,却得到一样的答案,没有人看见她的小孩。
沈芊柔急红了眼,站在大厅中央搜寻着儿子小小的身影。
原本安分的待在饶奕爵怀里的沈念爵突然躁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