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庄建达笑弯了两道花白的眉毛。“人多热闹,彼此有个照应,而且,我也要加紧脚步训练橡桓,让他尽早接下总经理的职务。”
“偏心!”庄依旬醋意横生地嘟起嘴巴。“我在公司实习了五年,你只让我当个执行副总,他才进来多久,你就要把总经理的位置送给他?我反对。”
“唉,棣桓就快当你老公了,不要那么计较。”他当然嘛要偏心,要不是当年那个护士一抱之差,害他们庄家的豪门贵公子流落在外,他也不至于郁卒了二十多年。“你不是一直抱怨上班太累吗?不如把工作卸下来,专心在家相夫教子。”
“对对对,有妈妈、朱嫂、贺阿姨帮你,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叶亚宣也来敲边鼓。
庄依旬杏眼瞪向两人。这两个居心叵测的夫妻一个劲的算计她,目的无非要她拚老命的为庄家传宗接代,哪有为人父母的这副德行,简直就是恶公婆!
“听好,人家贺棣桓可没答应入赘,更没允许他的孩子从咱们家的姓。”
“没关系,这事以后慢慢再商量。”
“是吗?”邪门了,她老爸原本特特坚持的“入赘案”,居然轻而易举的妥协,改明几个得仔细调查调查。
***
八月十八日吉日良时——
庄依旬和贺棣桓兴高采烈地奉父母之命,完成了终身大事。
贺妮黛送给新媳妇的礼物,是一件他们贺家数代相传,极为名贵,即使她当年穷苦潦倒、三餐不继时,都舍不得典当或卖掉的老古董——掏丝珐琅鸳鸯香薰。
而庄建达夫妻送给女婿的则是建达企业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相当于六亿七千三百二十五万元的新台币,比庄依旬所拥有的,尚且多出三亿余元。
新婚夜,贺棣桓盯着那只价值不菲,他也从未见过的香薰百思不得其解。
酷爱收藏古器的陈律师告诉他,这件宝物至少五百万以上。怎么会?
记得大二那年,母亲病重,三度入院,家里穷得差点逼他辍学就业,那时他妈妈都舍不得把它给卖了,今儿竟那么大力且轻易的就送给了依旬?
其中必定另有文章。
庄依旬翻了个身,将所有的重量压在贺棣桓身上,单手支着香腮,另一手则以食指在他裸露的胸前划着大大小小的圈圈。
“你的手指弄得我好痒。”他从腋下将她托高,与她耳鬓厮磨。
“我挑逗成功了吗?”她暧昧地勾起迷人的笑容,朝他眨着醉眼。
“我以为你对那些股票的兴趣远胜于对我。”他把头埋进她浓密的发丝,嗅闻着那源自她自然的馨香,一时心魂激荡。
“的确是。”她坦诚无讳。“所以我必须要点小手段,才能一一将我们庄家的财产要回来。”
“小手段?”贺棣桓噙笑地剥去她身上的丝饱,很快地找着那两只令他痴迷的玉峰。
“晤,例如,美人计。”她绽出一抹诡笑,很得意地潜入他的臂弯里,与他拥吻得激情。
“你想趁我酣畅淋漓之际,再下手行窃?”他将她夹进两股之间,激烈的享受彼此的热情。
“行窃这手法太低劣。”她支起上半身迎合他的需索,瞬间两人即合而为一,缠绕得难分难舍。“我只要尽快生个小萝卜头,你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很快就会是我儿子或女儿的口袋之物。”
“好阴险呀。”欢畅的体验让他几乎是欲罢不能地通令自己勇往直冲。
“彼此彼此。”哼,他要是没暗地里使小人招数,怎么可能让她老爸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倾囊相授”?
根据各种迹象显示,这两边的亲家爱对方的孩子远胜过爱自己的。
太不寻常了,婆婆喜欢她是天经地义的嘛,毕竟像她这么可爱、活泼又善良的媳妇,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而贺棣桓呢?他优秀归优秀,总还是不及她的千万分之一,呃,也没那么少啦,但至少不会超过……呃二分之一吧。她老爸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耶.有必要当他是宝贝一样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吗?
“不要下去。”她喜欢他在她体内的感觉,而且她有个惊人的发现。
“还想?”好大的胃口,娶到这种老婆,他得天天上健身房才行。
汗水豆大豆大的从他的额际、脸颊滚滚而落。
“我只是觉得你这张脸某些个角度,像极了我的祖父。”虽然她爷爷过世时她才六岁,不过凭着相片,尤其是高挂在公司会议室里那一张,她仍可约略勾画出他老人家昔日的模样。
“嘿,我们正在圆房,你这小脑袋就不能暂时别胡思乱想吗?”杀风景的女人。
贺棣桓滑向一旁,起身到浴室冲个谅,再回到床上时,庄依旬居然已呼呼睡去。他蹑着手脚,斜倚在她身畔,见她凌乱的发丝轻轻覆在白皙的脸庞,浅浅的人中淌着一滴晶莹的汗珠,微启的朱唇因激情过后绽着桃红。
多么美丽的女人!不同于粉雕玉琢的俗艳,他的旬旬处处流露的是自然华美的韵味。
这张脸,真是越看越眼熟,她好像一个人,那是……他的母亲!
天!他吓一大跳。怎么现在才发现,她长得如此与他妈妈神似。
登时,贺棣桓方寸全乱了。
明天,明天他一定要回老家找出他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
或者,直接找她问清楚。
答案会是什么呢?
此刻,庄依旬忽地轻唤着他的名字,舒舒服服的将头枕在他的腿上,口中尽是甜蜜的呓语。
他温柔地用指头摩挲着她的嫣颊,心头一阵悸动。
算了,不管真相为何都不重要,他该在乎的是他们的未来。天长地久,相偕自首,有什么事会比这个更重要呢?
他拥住她,一对幸福的人儿滑进甜馨梦里。
一全书完一